每一日,她都在精心筹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未来的细节。
这日,白家接到侯府邀约,邀请白蕴昭过府一叙,美其名曰增进了解,实则是侯府上下想要提前探探这位未来当家主母的虚实。
白蕴昭心中透亮,知晓这是一场不得不赴的 “鸿门宴”,但她毫无惧意,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若一位即将踏入新战场的勇士。
梳妆台前,翠柳仔细地为白蕴昭梳妆打扮,手中的梳子轻柔地划过她如瀑的长发。
“小姐,今日去侯府,定要小心谨慎。
听闻那侯府的人,各个都是人精。”
翠柳小声地叮嘱着,语气中满是担忧。
白蕴昭透过铜镜,看着翠柳关切的面容,微微浅笑,“翠柳,放心吧。
我既己有了准备,便不会轻易着了他们的道。
今日这一遭,正好让我看看他们的底牌。”
话语间,她拿起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轻轻插入发髻,簪头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为她增添了几分端庄与优雅。
侯府大门,朱漆巍峨,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两侧,仿佛在向来客宣告着侯府的威严与尊贵。
白蕴昭下了马车,昂首挺胸,步伐沉稳地迈进侯府。
一路上,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楼阁错落有致,庭院中花草繁茂,假山林立,曲径通幽,处处彰显着侯府的奢华与底蕴。
然而,白蕴昭心中却暗自冷笑:如此奢靡之风,也难怪前世侯府会渐生颓势,今日我既来了,定要将这奢靡背后的腐朽一一拔除。
刚踏入正厅,便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主位,她身着深紫色织锦缎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头戴点翠嵌珠金凤冠,珠光宝气,耀人眼目。
此人正是顾偃开的母亲,老宁远侯夫人,也是前世让白蕴昭吃尽苦头的小秦氏的婆母。
白蕴昭心中一凛,面上却迅速堆起笑容,盈盈下拜,“儿媳见过母亲,愿母亲福寿安康。”
声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透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老侯夫人微微抬眼,目光在白蕴昭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眼前的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举止端庄,与她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原本以为白家商贾出身,女儿必定带着几分铜臭之气,粗俗不堪,没想到竟这般出挑。
“起来吧,白家姑娘,今日邀你前来,不过是想让你提前熟悉熟悉侯府,日后嫁进来,也好尽快上手操持家务。”
老侯夫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白蕴昭起身,谢过恩后,目光扫视了一圈正厅。
厅内装饰奢华至极,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桌上摆放着稀世珍宝,连脚下的地毯都是来自西域的上等羊毛织就,柔软且图案精美。
一众丫鬟、婆子垂手而立,个个低眉顺眼,却又透着几分精明劲儿。
白蕴昭心中暗忖:这侯府的排场果然大,只是不知这繁华背后,藏着多少腌臜事儿。
这时,从侧门走进来几位妾室,为首的一位身着粉色绫罗裙,妆容娇艳,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眼神中透着一股狐媚劲儿。
白蕴昭认得她,正是前世仗着丈夫宠爱,在侯府兴风作浪的苏姨娘。
苏姨娘走到老侯夫人面前,行了个万福礼,娇声说道:“妾身听闻白家姑娘来了,特来拜见。”
说完,还不忘拿眼睛瞟了瞟白蕴昭,眼中满是挑衅。
白蕴昭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浅笑,还了一礼,“苏姨娘客气了,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她故意将 “关照” 二字说得意味深长,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苏姨娘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白蕴昭会如此淡定,心中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地站到一旁。
接着,老侯夫人又带着白蕴昭在侯府各处逛了逛,介绍了一些府中的规矩和事务。
每到一处,白蕴昭都用心聆听,偶尔还会提出几个恰到好处的问题,既显示出她的虚心求教,又让老侯夫人等人看到她并非一无所知的愚笨女子。
路过花园时,白蕴昭看到园中花草虽美,却疏于打理,一些名贵花卉甚至有枯萎的迹象。
她心中一动,想到前世侯府产业亏损,怕是连这花园都顾不上照料了。
回到正厅,用过茶点后,白蕴昭便起身告辞。
老侯夫人微微点头,“白家姑娘,今日这一趟,想必你也对侯府有了些了解,回去好好准备嫁进来吧。”
白蕴昭恭敬地应下,退出正厅。
一路上,白蕴昭思绪万千。
今日这侯府之行,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侯府的复杂与深沉。
但她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深知,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龙潭虎穴,但只要有勇有谋,定能在这侯府闯出一片天,为自己和儿子撑起一片安稳的未来。
马车缓缓驶离侯府,白蕴昭透过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侯府大门,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毅。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线条分明的侧脸,仿若一幅坚毅的剪影。
她在心中默默发誓:侯府,我白蕴昭来了,定要让你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