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云港市郊外的野山在暮色中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郁涵蹲在***的岩层上调试着自己手中的迷你掌中无人机。改装过的蜂鸟III型只有巴掌大小，却在螺旋桨叶上缠绕着特制消音棉，这是他熬了两个通宵才完成的隐形改造。

"最后一次试飞。"他看了眼智能手表，17点43分。山风掠过汗湿的后颈，带着某种腥甜的气息。无人机升空时几乎无声，高清镜头里掠过成片枯死的马尾松，像无数倒插在山脊上的铁钉。

忽然，画面开始剧烈抖动。

郁涵的手指僵在遥控器上。800米外的山坳里，一个穿深灰色连帽衫的矮小背影正在拖动一个麻袋。当无人机自动对焦时，画面里赫然出现半截苍白的手臂，指甲缝里凝结着暗红色血痂。

"什么东西！"郁涵一惊，手背撞到岩石，遥控器险些脱手。他头上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警徽在贴身口袋里发烫。正要切换录像模式，镜头突然被什么东西遮挡——是那个男人抬头时露出的眼睛，虹膜泛着奇异的青金色。

无人机开始发出低电量警报。

郁涵几乎是连滚带爬往山下跑，枯枝划破了他的制服裤腿。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起飞点做过电磁屏蔽，方圆三公里内不该有其他信号源。但后颈的汗毛始终竖着，仿佛有看不见的镜头正对准他的背影。

二十公里外的别墅里，郑实摘下特制的隐形眼镜，青金色虹膜逐渐恢复成普通褐色。电脑屏幕上定格着无人机传回的最后画面：警用制服的衣角在镜头边缘一闪而过。他转动左手尾戒，暗格里弹出微型存储器，里面装着三小时前用纽扣摄像头录制的完整影像——包括那架无人机编号的反光。

"老朋友..."他对着屏幕轻笑，指尖抚过相框里泛黄的照片。五岁男孩穿着印有"云港福利院"的条纹衫，两个小脑袋亲昵地挨在一起。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歪扭的字迹：郁涵与郑实，永远的好兄弟。

2.

解剖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郁涵盯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