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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江笔锋》1 江畔求学十七年的深秋,瓯江江面笼罩着一层薄雾,潮水拍打着永嘉郡的堤岸。

十二岁的陈傅良背着竹制书篓,赤脚踏过青石板路,朝着江心屿上的书院跑去。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粗布长衫的下摆,却掩不住少年眼中跃动的光芒。

"傅良,等等我!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同村的林文远抱着几卷竹简追上来,额角还沾着草屑,"今早渡口有商船靠岸,说书人讲了岳武穆郾城大捷的故事,你可听说了?

"陈傅良脚步一顿,目光投向江心那座葱郁的岛屿。

书院飞檐上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恍惚间竟与记忆里母亲哼唱的童谣重叠。

七年前金兵南下,父亲为护粮船战死江心,母亲带着他从瑞安逃至永嘉,临终前将刻着"学以致用"的檀木戒尺塞进他掌心。

"文远,先生说今日要讲《孙子兵法》。

"陈傅良攥紧腰间的戒尺,"兵法不是用来听故事的。

"江心书院的夫子郑景望正在廊下踱步,灰白的胡须随江风飘动。

他看着这群赤脚渡江求学的少年,目光在陈傅良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个总爱追问"为何"的学生,前日竟在课堂上质疑《周礼》与民生的脱节。

"尔等可知,为何永嘉商贾云集却屡遭海寇侵扰?

"郑景望突然发问,手中竹杖重重敲在青石上,"兵者,国之大事。

但空谈阵法不如直面现实!

"陈傅良心跳骤然加快。

他想起上个月,邻村渔船被海匪洗劫,老渔夫抱着溺亡的孙子在渡口痛哭的模样。

举起手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戒尺:"先生,可否将兵法与瓯江防务结合讲授?

"课堂顿时寂静。

郑景望抚须大笑,眼中泛起微光:"好!

从今日起,尔等不仅要读兵书,更要随我勘察江岸!

"暮色降临时,陈傅良蹲在滩涂上记录地形。

潮水漫过脚踝,在沙地上勾勒出蜿蜒的线条。

他忽然抓起木炭,在竹简背面疾书:"永嘉之险,不在山而在水。

若以水寨分驻要害,辅以商船为饵......"林文远凑过来,却被他挥开:"别碰!

这是写给先生的策论。

"少年的字迹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字字透着灼人的热意。

江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襟,远处渔火渐次亮起,宛如繁星坠入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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