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猫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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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顶层的空气里悬浮着亿万微尘,在斜射入窗棂的午后光束中,跳着一场无声的金色芭蕾。

王聪屏住呼吸,蹲在巨大铁灰色储物柜投下的阴影里,指尖触到一件叠得异常方正的旧校服——靛蓝色的布料洗得发白,袖口处用深蓝色丝线绣着两个歪扭的字母“L.C.”,针脚笨拙得像初学刺绣的孩童,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

三只毛茸茸的幼猫蜷缩在校服铺成的柔软巢穴里,此起彼伏地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其中一只橘猫格外醒目,前爪缠着干净的白色绷带,包扎的手法精准而专业,打的是外科手术常用的方结。

旁边放着一个开了口的猫粮袋,印着“金枪鱼盛宴”的字样。

袋子一角,有人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一只线条简练、眼神狡黠的猫头,旁边是两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周三、周五投喂,勿动——违者喂猫砂”。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清冽的女声如同冰珠坠地,惊得王聪的肩胛骨猛地撞上身后冰冷的金属柜门,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尘埃被震得簌簌飘落。

陈璐不知何时己斜倚在锈迹斑斑的消防栓旁,阳光穿过高窗,将她挑染的几缕烟灰发丝熔化成流淌的铂金。

她没穿那件宽大的校服外套,只着一件贴身的黑色T恤,清晰地勾勒出单薄却蕴含力量的肩线。

左腕那道蜿蜒的疤痕彻底暴露在光线下——不是锐器切割的整齐线条,更像是被强酸或烈火舔舐后留下的、边缘扭曲凹凸的狰狞印记,如同一条盘踞在雪白肌肤上的赤褐色毒蛇。

"为什么帮我?

" 王聪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阁楼里荡开微弱的回音,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腕间的疤痕上。

远处传来图书管理员推着金属书车经过的轱辘声,规律而遥远。

陈璐蹲下的动作流畅得如同猫科动物捕猎前的蓄力。

她伸出食指,用剥落了大半黑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挠着橘猫毛茸茸的下巴。

阳光将她的指甲映照得如同十片残缺的深色贝壳。

"它叫阿橙," 她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软,"上个月在城西废弃工地,被一根***的螺纹钢筋划穿了爪子。

" 她说着,毫无预兆地突然抓起王聪微凉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在橘猫温热柔软的肚皮上,"感受到了吗?

"王聪的掌心瞬间被一种微小而急促的生命搏动所充盈。

幼猫脆弱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皮毛和肋骨,清晰地撞击着他的神经末梢。

这微弱的律动,奇异地与昨夜电话里阿元沙哑疲惫的声音重叠:“聪仔,老K明天要见你...带好‘货’...” 背景音里,骰子在绒布上滚动的咕噜声,轮盘转动的嗡鸣,还有...父亲那熟悉的、带着醉意和癫狂的嘶哑大笑,如同鬼魅般穿透听筒。

"你认识阿元。

" 王聪抽回手,指缝间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根细软的橘色绒毛。

这不是疑问,而是冰冷的陈述。

阁楼里陈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此刻混合着一丝极淡的碘伏气息,让他恍惚想起母亲离家那晚,打翻的药箱里滚出的棕色玻璃瓶,在地板上蔓延开的刺鼻液体。

陈璐忽然仰头笑起来,笑声清亮得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它们扑棱棱振翅飞起,翅膀拍打窗棂的阴影在她脸上飞速掠过。

"他是我血缘上的表哥," 她手腕内侧那道扭曲的疤痕随着她转笔的动作,在光线下狰狞地蠕动了一下,像活了过来。

"不过嘛..." 她手中的圆珠笔在指间翻飞如蝶,"我们家的关系,比这图书馆的蜘蛛网还乱。

"放学的电***骤然撕裂了午后的宁静,悠长而刺耳的余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层层荡开,撞击着墙壁。

陈璐像被按了弹簧般利落地起身。

王聪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她左腿膝盖外侧一道新鲜的擦伤——边缘异常整齐,带着摩擦砂砾留下的细微血点,绝非意外摔倒能造成,更像是...刻意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用力蹭过留下的印记。

"周五数学小测," 她随手将一个硬壳笔记本甩进王聪怀里。

黑色的封皮上用白色修正液涂鸦着一个巨大的、龇牙咧嘴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还画着两个小小的叉。

"选择题答案,靠你了学霸。

" 语气轻飘飘的。

王聪翻开笔记本,扉页上赫然用猩红的马克笔画着一只弓背炸毛、獠牙毕露的猫,旁边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学公式和符号。

但若仔细观察,那些“公式”的排列方式、希腊字母的使用频率,竟与半年前阿元醉酒后无意间展示给他看的一张“货品”代号密码表,有着令人心惊的相似之处!

"伤口..." 王聪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最好用碘伏擦一下,容易感染。

"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仿佛再次弥漫在鼻腔。

陈璐己经走到楼梯口,闻言倏然回头。

阳光从她背后汹涌而入,在她纤长的睫毛下投下浓密的扇形阴影,模糊了她眼中的神色。

她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比成一个手枪的姿势,对着王聪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近乎顽劣的弧度。

"放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轻快的残忍,"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王聪的身体,落在他身后更遥远的虚空中,"比起这个,你今晚最好想想,阿元带你去见的那个‘老K’,到底想从你这张‘好学生’的脸上,榨出点什么东西来。

"她的话音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入王聪的耳中,留下黏腻的寒意。

楼梯口的光影吞噬了她的身影,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和…碘伏的苦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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