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浮尘
孤儿涂渺缩在发霉的凉席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褪色的校服衣角,听着塑料风扇吱呀摇晃的声响。
床头摆着半袋超市临期面包,这是她连续第三周的晚餐。
"要是能穿越就好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她一颤。
上铺的周妙语探出脑袋,染成紫色的挑染发梢扫过生锈的铁架床。
"上周月考又被那群富二代嘲讽,真想拿把飞剑削平他们的天灵盖!
""美得你。
"对面床铺的艳阑嗤笑一声,把啃到一半的冰棍往铁盒上敲了敲,"就算穿越,也得先有本《修仙入门100问》吧?
"她边说边晃动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得她鼻环微微发亮。
"哎哎,渺宝你怎么看?
"最里侧床铺突然亮起暖黄色小夜灯,初云探出精致的小脸,"听说每个穿越者都有特殊金手指,你想要什么?
""我......"涂渺喉头发紧,目光扫过斑驳墙面上贴的旧海报,那是她们西人去年在夜市拍的大头贴,"要是能变强就好了。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唧。
忽然,窗外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雨棚上。
妙语跳下床拉开吱呀作响的窗户,潮湿的风卷着槐花香气灌进屋子。
不如我们立个穿越誓言?
"她举起三根冰棍棍,"等哪天穿越了,不管成不成仙,都要揍扁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
"艳澜翻身跃下,金属链子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算我一个!
到时候我就用御剑术惩凶除恶!
"初云笑着把三人的手叠在一起:"那就说定了!
无论谁先穿越,都要带着大家的份——"话毕,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翌日。
“啊”!
随着一声惊呼,众人纷纷起身。
怎么了,初云?
艳澜问。
说罢,只见初云手指向涂渺床的方向,众人纷纷向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涂渺蜷在凉席角落里,唇色褪成樱花标本,脸颊泛着病态的薄粉,像被霜打的残花。
她阖目的桃花眼染血,纤长睫羽垂落,苍白面容似破碎的春日桃瓣凋零。
是的,她由于营养不良,饿死在了很平凡的一天。
因为涂渺是孤儿,无父无母,她的葬礼是由几个闺蜜到处借钱为她举办的。
几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头上戴着雪白的鬓花,穿着黑色的长裙,悲伤浸染了整个房间。
涂渺去世后,艳澜患上了肺病,身体日渐消瘦。
后来妙雨和初云一个遭遇了车祸,一个在死在了抢劫者的刀下。
妙语浑身是血地躺在ICU时,父亲正搂着新欢在赌场挥霍,接到医院电话只不耐烦地回句"别拿死人事烦我",转头将手机关机;初云倒在巷子里的尸体无人收殓,她那位忙着给继子庆生的父亲,对着警方电话破口大骂:"别拿这晦气事打扰我们阖家团圆!
"艳澜攥着律师函,在殡仪馆和派出所之间来回奔波,用积攒多年的积蓄和三寸不烂之舌,才勉强为两位好友换来一场像样的告别仪式。
当白菊铺满灵堂时,她望着两张黑白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感慨这世道的凉薄。
“滴滴滴,欢迎来到主神系统空间。”
(不知何处发出的声响)涂渺、周妙语、初云三人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西周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我丢,我们这是……死了吗?”
周妙语惊恐地说道。
“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初云满脸疑惑。
涂渺见到她们很是惊讶,简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你们并未真正死去,是我将你们召唤至此。”
“What ?”召唤,我们是神奇宝贝吗就召唤?
妙语道。
空间中央骤然凝聚出人形光影,银白长袍无风自动,看不清面容的存在开口时,声音竟像是千百人同时在说话。
"你们的肉体虽毁,意识却因特殊命格被本主神截取。
"光影抬手,虚空中浮现出布满裂痕的世界沙盘,"帝星现世气运濒临枯竭,若不及时修复,随时可能迎来文明崩塌。
"主神指尖划过沙盘,某处裂痕突然渗出漆黑雾气,"你们将被送往平行世界苍棂界,那里的气运异变是一切的源头。
"涂渺刚要开口询问,主神己截断她的话:"进入世界后,你们与我的联系记忆会被封存,但前世经历与能力将完整保留。
你们会在查明异变真相的过程中慢慢恢复记忆,觉醒使命,还需有一人觉醒本源之力,以己身为柱重铸气运。
"光影转向她们,无形威压让空气骤然凝滞,"此去危机重重,谁愿担此重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死寂的空间里,涂渺突然踏出半步。
坚定地说:“我来!
我本就想变强,就让我承担这个责任。”
"少女仰起头,瞳孔映着沙盘上破碎的世界。”
主神的声音传来:“甚好,那便即刻送你们前往。”
白光一闪,三人消失在这片空间,踏上了未知的世界之旅。
三人走后,主神来了一段单口相声。
来到了天津喂,啊嘛耶没学会……(掐着兰花指对空气碎碎念,头顶悬浮的数据流疯狂跳动)"家人们谁懂啊!
气运沙漏漏成筛子,神道那贼老六天天在跨服频道刷屏催进度!
好不容易逮到西个命带BUG的灵魂,哔——(大脑宕机中)靠,还有一个呢?
俺记得叫艳澜来着,(忽然想了想)奥奥想起来了,那丫头忙着办葬礼还没来,不过也快了。
(突然切换严肃脸)不过没关系,本主神早就准备好十八层副本大礼包,再塞点反套路剧本...(搓手笑)嘿嘿,这波属于是电子木鱼敲到异世界去了!
"(指尖弹出全息弹幕:前方高能!
速来围观!
)这边,艳澜刚结束葬礼,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还没来得及坐下,她便晕倒了。
医院里监护仪的滴答声渐次紊乱,宛如垂死的蜂鸣。
艳澜的指尖在床单上无意识蜷起又松开,心电图的绿线突然剧烈震颤,像被狂风撕扯的绸带。
随着最后一声绵长的"滴——",尖锐尾音刺破苍白的空气,屏幕上的波浪线骤然坍缩成冰冷的首线,所有仪器的嗡鸣归于死寂,唯有窗外的雨点击打玻璃,为生命画上句点。
一道白光闪过,她瞬间出现在了主神空间。
“这是给***哪儿来了?”
艳澜警惕地看着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