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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烽撞开半掩的木门时,檀香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梁上悬着的青布腰带正微微晃动,师父陈玄罡垂着头的身影在暮色里像截枯木。

他喉头涌上腥甜,脚尖勾起墙根竹竿猛地前刺,布带 "嗤" 地裂成两半,老人下坠的身体被他稳稳接住。

"师父!

" 指尖触到后背黏腻的温热,蔡烽才发现那身青布褂子早已被血浸透。

陈玄罡睫毛颤了颤,浑浊的眼睛映出徒儿惊惶的脸,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小日子... 围杀..."窗外竹影摇晃,残阳把窗棂割成碎金。

三日前师父说去城郊竹林取新笋,此刻后颈却烙着三个指节深的紫黑指印。

蔡烽撕开老人袖口,小臂上蜿蜒的刀伤翻着白肉,显然是被多刃武器围攻所致。

"假死... 逃得一命..." 陈玄罡咳出一口血沫,染在蔡烽肩头的粗布褂子上,"大夏武术... 不能断在咱手里..."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东墙榆木柜,"第三层... 功法... 婚书..."喉间发出嗬嗬声响,老人的手突然垂落。

蔡烽探向鼻息时,指腹只触到一片冰凉。

檐角铁马在晚风中轻响,他缓缓合上师父圆睁的眼,指腹划过老人眼角未干的泪痕。

窗外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七八个穿黑风衣的身影正围在院心,腰间倭刀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蔡烽将师父遗体轻轻放平,从墙根抄起那根青竹棍。

竹节在掌心磨出的茧子忽然发烫,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师父也是握着这根棍子,在雪地里教他扎马步,说 "八级拳要像竹子,宁折不弯"。

院门 "砰" 地被踹开时,蔡烽已站在廊下。

为首的小胡子男人用生硬的中文笑道:"陈老头果然没死透 ——" 话未说完,青竹棍已擦着他耳畔钉进身后照壁,竹尖劈开的裂纹里渗出几缕血丝。

第二日清晨,蔡烽将师父葬在后山竹林。

怀里揣着用油布包好的两册线装书,封皮上 "八级崩拳" 四个字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婚书边角绣着并蒂莲,落款处 "蔡龙峰"" 颜正宏 " 的签名尚清晰可辨。

官道旁的 "顺风武馆" 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时,蔡烽正啃着干硬的麦饼。

突然 "哐当" 一声,有人从武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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