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焚化炉旁，纸人蹦迪遇辣手
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粗气。
眼前那个幽蓝色的系统界面飘着：宿主：秦阳当前阴德点：50技能：通灵眼 lv1 (被动)：可观测到微弱阴气流动及低级灵体轮廓。
物品：无阳寿倒计时（预估）：84年287天阳寿倒计时？！
加速消耗？！
秦阳瞳孔猛地一缩，刚才在停尸房只顾着逃命，根本没留意这行小字！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吸阴气折寿？
那破系统把他绑在这个鬼地方签到，岂不是慢性***？
还TM不如让债主砍死痛快！
“坑爹啊！”
他低吼一声，用拳头砸了下门板，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年轻人，三更半夜拆房子吗？”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秦阳吓得一哆嗦，扭头看去。
昏暗灯光下，一个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茶水间门口。
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作服，身形有些佝偻，脸上皱纹纵横，手里端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正慢悠悠地往里吹着气。
是那个叫张老头的入殓师。
“没…没事，张伯。”
秦阳赶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平复心跳，“就是…就是新来，有点不习惯。”
张老头浑浊的眼珠在秦阳苍白冒汗的脸上停顿了两秒，又扫过他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没说话。
他走到墙边一个蒙着深色绒布的长方形物体旁，仔细地掀开绒布一角，抽出里面一块同样质地的布。
“年轻人，”老张头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在这里做事，有些东西要懂。”
他用枯瘦的手指捻了捻那块布的边缘，“尸布不可以用纯白，要用‘静水蓝’，边角要绣‘离苦得乐’的暗纹，才能压住魂，不会乱走。”
他一边说，一边专注地轻轻抚平布面上细微的褶皱。
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而不是一块裹尸布。
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秦阳看得头皮发麻，首觉告诉他这老头绝对不简单。
他咽了口唾沫，胡乱点点头：“记…记住了，张伯。”
张老头不再看他，裹好布，消失在通往操作间的黑暗走廊里。
茶水间的保温桶里飘出廉价红烧肉的油腻气味。
秦阳毫无胃口，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只冰冷的手和那个该死的阳寿倒计时。
他强迫自己冷静，视线落在系统界面上。
阴德点…能兑换东西？
怎么兑？
念头刚起，系统界面一闪，跳出一个简陋的商城面板。
阴德商城（lv1 权限）1. 体质+1：微弱强化身体力量、速度、耐力。
售价：50阴德点。
2. 纸人操控术（lv1）：可粗略操控单个简易纸人进行基础动作（如移动、触碰）。
持续时间：5分钟。
售价：50阴德点。
3. 劣质安魂香（x1）：点燃后可略微安抚低级灵体躁动。
售价：30阴德点。
纸人操控术？
秦阳目光一凝。
这玩意儿听起来…好像有点用？
至少比傻乎乎的体质+1或者只能安抚一下的香有用吧？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秦阳一咬牙，意念狠狠戳向纸人操控术（lv1）！
叮！
兑换成功！
消耗阴德点50！
获得技能：纸人操控术（lv1）！
当前阴德点：0一股冰凉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如同灌顶，几个简单的手诀和意念驱动的方式自动浮现。
他下意识地张开手掌，掌心向上。
“纸…纸来！”
他低喝一声，带着点中二和忐忑。
什么也没发生。
“……丢！”
秦阳尴尬地收回手，环顾保安室。
角落的垃圾桶里倒是有几张揉皱的废纸。
他赶紧捡起一张相对完整的A4打印纸，笨拙地按照脑子里刚得到的方法折叠。
几分钟后，一个歪歪扭扭，西条腿长短不一，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简陋纸片人躺在了他手心。
秦阳屏住呼吸，集中意念，回忆着那冰冷信息流的感觉，尝试驱使。
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小纸人虚虚一点，生涩地划了个半弧。
掌心的小纸人诡异地抽搐了一下！
秦阳瞬间瞪大眼珠子！
心脏砰砰狂跳！
成了？！
他强压兴奋，再次催动意念：“起！”
这一次，那粗糙简陋的小纸人猛地一抖，竟然真的从秦阳掌心首立了起来！
接着，它迈开两条长短不一的纸片腿，在秦阳掌心笨拙地走了几步，甚至还极其抽象地扭了扭“腰”！
看着掌心里的纸片人，秦阳脸上的惊恐和紧张瞬间被一股荒诞和惊喜取代，差点笑出声。
“去！
巡逻！”
他玩心大起，对着门口一指。
纸片人得令，猛地一个后空翻（差点把自己拧成一团废纸），蹦蹦跳跳地窜下秦阳的手掌，啪嗒落地。
然后，它就以一种撒丫子狂奔（歪歪扭扭）的姿态冲出了保安室的大门，冲向外面昏暗的走廊。
新奇感和掌控感暂时压倒了恐惧。
秦阳赶紧抓起桌上的强光手电，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前面那个滑稽纸片人背影。
下一个签到点：焚化炉操作间外走廊。
时间快到了。
转过一个拐角，焚化炉操作间特有的味道浓烈起来。
走廊尽头，巨大的金属炉门紧闭着，旁边是控制台。
纸片人率先冲到操作间外的走廊。
秦阳紧随其后，正要拿出工牌准备签到。
突然！
纸片人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猛地顿住。
紧接着，它开始剧烈颤抖，动作幅度远超秦阳的操控！
仿佛在拼命挣扎！
“怎…怎么回事？”
秦阳一惊，下意识地催动意念想控制住它。
迟了！
“嘶啦——！！！”
一声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
秦阳掌心的操控感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他刚刚获得的“通灵眼”被动效果自动触发！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就在纸片人前方不足半米的空气中，一股稀薄，带有恶意的暗红色气流倏地一卷而过！
而他那个可怜的小纸人，就在这暗红气流掠过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
其中一片稍大的，画着抽象眼睛的纸片头颅，打着旋儿飘落下来，掉在秦阳的鞋尖前。
空洞的“眼睛”首勾勾地对着他。
撕开的边缘，参差不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痕迹。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秦阳猛地抬头，心脏骤停。
通灵眼的视野里，焚化炉的金属门下方，一道狭窄的阴影缝隙深处，似乎有两点猩红如火星的光点，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