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军车临门催命急,孤注一掷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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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国那带着哭腔的、如同丧钟般的呼喊,像一盆冰水,将苏大强和王翠花刚刚被苏挽晚话语勾起的一丝犹豫和算计,瞬间浇了个透心凉!

“陆家来接人了!”

“部队的车!

绿皮的!

带五角星!”

“马上就到门口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们的耳膜,刺进他们最恐惧的神经末梢!

刚才苏挽晚描绘的“抬个死人过去”、“破坏军婚”、“诈骗国家干部”的可怕后果,此刻不再是虚无的威胁,而是伴随着门外那想象中越来越近的、象征着国家机器的绿色军车轰鸣声,变得无比清晰、无比迫近!

苏大强那张灰败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的茫然。

他猛地扭头看向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抖成一团的王翠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牛,连愤怒都转化成了纯粹的恐惧。

“当…当家的!

咋…咋办啊?!”

王翠花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死死抓住苏大强的裤腿,“钱…钱都收了…人…人成这样…他们…他们要是怪罪下来……” 她甚至不敢去看炕上的苏挽晚,仿佛那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随时会引爆、拉着整个苏家陪葬的炸药包!

“闭嘴!”

苏大强猛地一声低吼,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甩开王翠花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极度恐慌中爆发出一种困兽般的凶光,猛地转向炕上!

此刻的苏挽晚,心脏也在疯狂地撞击着肋骨!

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到头顶,指尖冰凉。

计划被打乱了!

她刚刚才用那番话争取到一丝喘息的空间,还没来得及提出任何实质性的条件,这催命的锣声就己经敲到了家门口!

怎么办?

硬顶?

以她现在这副虚弱得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装死?

那只会坐实了苏家的“欺骗”罪名,下场更惨!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一线的瞬间,苏挽晚脑中属于现代精英的应变能力和属于原主对这家人刻骨了解的碎片瞬间融合!

一个极其冒险、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成型!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身体,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反而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带着一种诡异平静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惊惶失措的苏大强和王翠花眼中,比恶鬼还瘆人!

“爹,娘,” 苏挽晚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病弱的、气若游丝的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你们…慌什么?

陆家…来接人…是好事啊……”她这话一出,苏大强和王翠花都愣住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你们…不是…怕我死了…交不了差吗?”

苏挽晚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伤,还有被撕破衣服露出的瘦弱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虚弱”,“我这…这副样子…要是…要是现在就被他们…抬走…路上颠簸…伤口裂开…再着了风…别说冲喜了…半路…咽了气…你们…你们想想…那后果……”她故意断断续续地说着,将“咽了气”三个字咬得又轻又重,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苏大强和王翠花的心脏。

两人脸上的恐惧瞬间加深了一层。

“可…可人家车都来了!

咋办?!”

苏建国在门口急得首跳脚,带着哭腔插嘴,他是真怕啊!

那军车、那当兵的,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官威!

苏挽晚的目光冷冷扫过这个自私自利的大哥,随即又落回苏大强脸上,那眼神深处,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赌徒才有的光芒。

“拖…” 她吐出一个字,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想办法…拖住他们!

不能…让他们…现在就把我…弄上车!”

“拖?

拿什么拖?!”

王翠花失声尖叫,“那可是部队的人!

谁敢拦?!”

“理由…不是现成的吗?”

苏挽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伤得…这么重…刚…刚醒…经不起…折腾…需要…静养…两天…” 她喘了口气,目光死死锁住苏大强,“爹…你是…当家的…你…你去说…就说…闺女伤得…实在厉害…怕路上…有个闪失…辜负了…陆团长的…心意…求他们…宽限…两三日…”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眼神如同寒冰利刃:“你们…好好想想…是现在…把我这个半死人…交出去…等着…陆团长的雷霆之怒…还是…赌一把…让我养两天…好歹…像个活人样…顺顺当当…送走…换钱…保平安?!”

“赌一把”!

“顺顺当当送走换钱保平安”!

这几个字,像带着钩子的鱼饵,精准地抛向了苏大强和王翠花心中那被恐惧和贪婪撕扯的深渊!

一边是立刻就可能爆发的灭顶之灾,一边是还有一线生机、能拿到钱的“稳妥”方案……如何选择?

苏大强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挽晚,仿佛要将她看穿。

王翠花也停止了哭嚎,惊疑不定地在她和苏大强之间来回看。

屋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窗外越来越清晰的、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声!

那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一步步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爹!

娘!

车…车到门口了!

停…停咱家院门口了!”

苏建国扒着门框,带着哭腔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绝望。

苏大强猛地一个激灵!

他浑浊的眼中,恐惧和贪婪疯狂交战。

那引擎的轰鸣声如同最后的催命符!

他猛地一跺脚,脸上横肉抽搐,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一把推开挡在门口、几乎要瘫倒的苏建国,像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朝着院门口冲去!

同时,他扭头对着屋内的王翠花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还愣着干啥?!

把她…把她给我收拾一下!

盖严实了!

别…别让外人看见她那鬼样子!”

吼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那扇象征着未知恐惧的院门。

王翠花被吼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鼻涕,眼神却变得凶狠而慌张。

她扑到炕边,手忙脚乱地抓起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棉被,像盖垃圾一样,劈头盖脸地朝着苏挽晚身上捂去,试图将她头上刺目的伤口和撕破的衣服全部遮掩住,嘴里还神经质地念叨着:“盖好!

盖好!

别露出来!

晦气!

别让人看见……”冰冷、厚重、带着浓重霉味的棉被猛地覆盖下来,隔绝了光线,也几乎隔绝了空气。

苏挽晚被捂得一阵窒息,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她强忍着恶心和眩晕,在黑暗中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成了!

第一步赌赢了!

苏大强选择了“拖”!

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她就像一个被裹在破布里的祭品,即将被推到那掌握着她生死的“买主”面前!

门外那个即将走进院子的陆家来人,会是谁?

是那个传说中“克妻暴戾”的陆战疆本人?

还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他会相信苏大强那拙劣的“重伤需要静养”的借口吗?

他会同意宽限这几日吗?

还是……会立刻拆穿这拙劣的谎言,强行将她带走?

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伴随着苏大强那刻意压低、带着谄媚和极度惶恐的、结结巴巴的说话声:“同…同志…您…您来了…快…快请进…屋里坐……”紧接着,一个年轻、沉稳、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却又透着不容置疑威严的陌生男声,清晰地穿透了破旧的木门,传进了这间弥漫着绝望和霉味的土屋:“苏同志,你好。

我是陆战疆团长的警卫员,刘卫国。

奉团长命令,前来接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覆盖在苏挽晚身上的破棉被边缘,被一只粗粝的手猛地掀开了一角。

刺眼的光线混杂着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

苏挽晚下意识地眯起眼,透过掀开的缝隙,逆着光,她看到一个穿着笔挺的草绿色军装、身姿挺拔如青松的身影,正跨过门槛,踏入了这间昏暗破败的屋子。

军帽下的脸庞线条刚毅,眼神锐利如鹰隼,正精准地扫视过来!

那双眼睛,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被破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因紧张和虚弱而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眸的苏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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