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地区更会遭受暴雨或单点性大暴雨的洗礼,请各位市民出行时务必做好相应防护措施……灰蒙蒙的街道上,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是天空在轻声哭泣。
老城区街边的夜宵摊上,散发着令人心安的亮光,宛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凌晨十二点,谢小言和朱天伟顶着如牛毛般的细雨,在夜宵摊的遮雨棚中缓缓坐下。
“老板,来一份烤冷面,一份蛋炒饭,麻烦给我们分两个盒子装,谢谢。”
刚一落座,谢小言便迫不及待地对着老板高声喊道。
他们两人刚刚酒吧出来,原因是朱天伟被女朋友甩了,听说还被家暴了。
所以今晚想找谢小言诉诉苦,其实谢小言最近也不大顺利,三天前公司团建去城郊的水库烧烤游泳,结果差点溺死在湖里。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原本他打算这几天好好休息,给自己调整调整心态结果又碰上朱天伟这档子事情。
就导致我们几个小时前还在床上享受雨后春梦的谢小言被生拉硬拽起来,陪他一起度过这个伤感的夜晚。
朱天伟看了谢小言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忍住道:“我感觉明天必当喷射战士,咱们就不能去吃点好的吗?”
“大哥,你难道以为我们是什么有钱人吗?
你以前或许是,可这不是被上一个女人骗了个精光吗?
结果你这家伙还不敢和家里人讲,今晚喝酒的钱都是我这个乡下土狗垫付的,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谢小言在一旁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况且,要不是你,我就能独自享用那炒饭和烤冷面了,你竟然还不知足。”
朱天伟沉默不语,如霜打的茄子般低着头,继续扮演他那伤心男人的角色。
谢小言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一声没出息。
他俩自初中相识,今年两人刚刚大学毕业。
朱天伟的父母做点小生意,家境还算过得去,谢小言的父母则常年在国外,定期会寄些生活费回来,让他不至于饿肚子。
他一首觉得父母这些年应该是在给别人打工,不过想必也没什么大出息,只是死要面子不肯回来,要不然他的日子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平淡无奇。
原本两人的生活还算安稳,一个在家里工作,一个在实习找工作,闲暇时还能经常相聚,维系一下多年的情谊。
只可惜那可怜的朱天伟前段时间谈了一场飞蛾扑火般的恋爱,致使朱某人兜里的钱几乎被某个坏女人骗得所剩无几。
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情,他还不敢跟家里人讲,于是便落魄到如今这般田地了……“那可是将近十万块钱啊!”
,这点钱拿去干什么不好,咋就像流水一样都没了呢,还不如拿来请我吃饭,这难道就是没良心的代表吗?”
谢小言像雕塑一般坐在夜宵摊的廉价塑料凳上,眺望着新城区那如梦幻般的灯红酒绿,默默地出神。
“美女,我兄弟想要加你微信。”
正在谢小言放空自我的同时,身边响起了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谢小言闻声看去,左边坐着俩社会小青年,瞧着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
一个染着黄毛,一个顶着绿毛,身上还纹着龙啊虎的。
开口说话的是那黄毛,原来是夜宵摊前走来个漂亮姑娘。
这姑娘身材高挑,一身黑色露背小礼服,脚蹬一双亮闪闪的白色细高跟,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肩上,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
“又是喝多了的醉汉在闹事吗?
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也会来吃这路边摊吗?”
谢小言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又开始天马行空般胡思乱想起来。
他最喜欢的便是在心里像个***丝一样,对所有事情评头论足、肆意吐槽。
思绪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谢小言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一个随意挑选的夜宵摊,摊主仿佛被生活这把无情的刻刀,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出摊时宛如一个毫无感情的 NPC,日复一日地机械般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孩,妆容精致得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穿着性感,透着一丝不羁,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与谢小言他们格格不入。
两名社会小青年,满嘴污言秽语,喝了点马尿,感觉自己老有范,这让谢小言不禁想起了那己经逝去的青春(自以为是)。
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近西十,光溜溜的脑袋比他圆滚滚的肚子更引人注目,活像一个大灯泡。
女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浓妆艳抹,给谢小言的感觉就像是隔壁 KTV 里今晚出来陪客人吃夜宵的小姐,值得一提的是谢小言总感觉这个女人有点眼熟的样子。
最后还有他们这一对,一个***丝,一个自认为的伤心男人。
“看来今晚最有趣的节目就是社会小青年骚扰***女了。”
谢小言低头吃着烤冷面,不时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
黄毛青年不依不饶,连问七八遍,就连谢小言都替他感到尴尬。
而摊前的黑衣少女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只是在大约被烦了西五遍的时候,对着他们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喝多了吧?”
果然,这种时候就不应该理他们,自从那个少女回了他们一句之后,他们更加来劲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似乎这样就能更好地展现他们所谓的雄性魅力。
“哥,讲真的,我觉得你就像那种阅历特别丰富的人一样,感觉你的见识特别广。”
声音来自于另外一桌,这一桌的组合是将近西十岁的秃头大叔和一个二十五六岁浓妆艳抹的女人。
“妹子,哥真不跟你吹牛逼,我见识的多了,像你这样小女孩的内心我还看不懂?
以后听我的,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光头大肚男拍着胸脯,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
雨,越下越大,像是天空把自己这段时间积累的怨气,以下雨的形式发泄出来一样。
光头大哥和那个浓妆女人最早离开,谢小言看着他们上了大哥的豪车,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可能相约了一起看明天的日出吧。
黑衣少女在买好自己要的东西后,估计怕继续被骚扰,打着个伞就往雨里走。
谢小言望了望外面如瓢泼般的大雨,又瞧了瞧身边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只觉得脑袋像要炸裂一般疼痛。
“这下子好了,雨下的这么大,我打车打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该怎么回去?”
“不知道,我们找个能挡雨的地方,等一下吧,暴雨天可能没有车。”
朱天伟在一旁幽幽的说。
“我真服了你了,都是为了陪你,算了,抓紧吧,我记得前面有一栋烂尾楼,好像还没上锁,先去那里避雨吧,等一下这里都要被淹喽。”
商量完毕,两人付了饭钱,顶着大雨便向前冲去,希望能寻找到一个避雨的好地方……谢小言和朱天伟顶着大雨,来到了老城区的一栋烂尾楼里,这里确实是一个避雨的好地方,至少今晚不用淋雨了。
一推开门,谢小言便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地上那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宛如一串神秘的密码,引人遐想。
而那些散落的餐盒,有的还散发着新扔的味道,油光发亮的表面,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热闹与喧嚣。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有其他人的光顾,并且那人此时并未离开。
“有人吗?
我们也是来避雨的。”
谢小言伸着脑袋冲着里面喊,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但是谁不知道不知道躲在在烂尾楼里的是流浪汉,还是通缉犯。
话音未落,只闻楼内大厅右侧的角落,袅袅娜娜地走出一个身着湿漉漉黑色小礼服的高挑身影。
宛如一朵在黑夜中盛开的黑玫瑰,正是那个在夜宵摊见过的女孩。
她手上拎着那双闪闪发光的白色高跟靴,仿佛提着两颗璀璨的星星。
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如同被水浸湿的丝绸,紧紧地贴着身体,勾勒出那曼妙的身体曲线,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是你们啊。”
黑衣少女淡淡地说道。
还没等谢小言他们回应,就听到楼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那两个社会小青年也冲进了烂尾楼。
黄毛一看到黑衣少女,眼睛又亮了起来,“哟,美女,又碰到你了。”
他摇摇晃晃地朝少女走去。
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不过还是很礼貌的克制住了。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与社会青年的距离,不想距离他们太近的样子。
就在这时,先前最早离开的那对光头大叔和浓妆女人也来到了大楼之中“兄弟们都在啊,我们的车子刚刚开出去没多久就熄火了,还好这里有地方可以挡雨。”
光头大叔亲热的与众人说道。
不出所料,最后那个烧烤摊老板也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各位,我也来避避雨。”
湿透的衣服仿佛在告诉众人头有多么的不容易,让谢小言没想到的是,即使外面狂风暴雨的,这老板依然带着自己的小推车。
这烂尾楼里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潮湿的霉味在废弃烂尾楼里翻涌,光头男人摸着锃亮的脑袋率先打破沉默:“我姓王,叫我王老板就行了,我旁边这个是我的女朋友,叫小青。”
他搂着身旁浓妆艳抹的女人,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谢小言倚着剥落墙皮的承重柱,目光扫过小青无名指上崭新的钻戒。
他想起来了,三天前,他在另外一个地方,分明见过这个女人勾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
“原来是AAA王总和不吃…青菜的故事啊。”
他在心里冷笑,指甲无意识抠着墙上凸起的水泥疙瘩。
黑衣少女的名字叫苏嘉欣,此时的她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刘海遮住眼睛,嘴角缝隙还沾着没擦净的料汁。
烧烤摊李老板低头擦拭着烤串的铁签,围裙口袋露出半张皱巴巴的医药费单据。
黄毛傅林琅和绿毛阮念初正用小刀在墙上刻字,刀光偶尔掠过朱天伟发白的脸。
雷声碾过楼顶的钢架,谢小言望着窗外暴雨,突然觉得在这栋楼里让人感到很压抑——和此刻王老板眼中的算计,同样让人喘不过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阴暗的天空早己被黑暗吞噬。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黑幕笼罩着。
就在这静谧的黑暗中,突然间,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天际,如同银蛇般在空中舞动。
银白色的电光照亮了整个天空,短暂的瞬间里,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仿佛要将这片黑暗撕裂开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惊声尖叫,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雨声突然变大,敲打在钢架上发出密集的鼓点,谢小言退到门口坐下。
忽然想起三天前城郊水库里那冰冷刺骨的感觉——和此刻烂尾楼里潮湿的窒息感,竟莫名相似。
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雷声和闪电的余威还未消散之际,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那声音若有似无,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沉重的脚步声正逐渐靠近。
这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毛骨悚然。
谢小言感觉后背发凉,他大声喊道:“谁?
是谁在那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诡异的声音和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不知道在这黑暗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