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尘封的靛蓝与旧相片

无证之证 玄千幻 2025-07-02 13: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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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法医解剖室的空气像凝固的福尔马林,冰冷、滞重,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交融的独特气息。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无情地倾泻在不锈钢解剖台上,勾勒出李兆昌那具被暴力剖开的躯壳轮廓。

法医老王额角渗着汗珠,手术刀划过胸腔的“嘶啦”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陈队,”老王的声音透过口罩,沉闷而疲惫,“你看这里。”

镊子夹起一小块异常的心肌组织,“心肌纤维断裂,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还有这颈部的勒痕…”镊子尖端闪着寒光,“手法太干净了。

力道精准,角度刁钻,一击毙命。

勒痕下方损伤轻微,凶手对力量的掌控…精妙得可怕。

跟王振国、赵世明那两个案子,一个模子。”

刑侦队长陈默站在解剖台另一侧,双手插在警裤口袋,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口袋内衬边缘那熟悉的粗糙混纺布料。

冰冷的不锈钢台面紧贴大腿,寒意渗入。

灯光打在李兆昌灰败的脸上,也落在他那只微微蜷曲的左手上。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聚焦在指甲缝隙里——几丝极其微小的纤维,顽强地嵌在深处,在无影灯下泛着一种独特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靛蓝色光泽。

像一滴凝固在黑暗里的深海。

“嗯。”

陈默的声音平稳空洞,“现场也一样,干净。

除了…他手里这个。”

老王“啧”了一声,拿起更精细的镊子:“对,怪得很。

前面两位爷身上可没这玩意儿。

颜色特别,靛蓝带灰…质地像高档混纺内衬?

量太少,得送微量物证室。”

“嗯。”

陈默又应了一声,指尖捻得更紧。

警服外套的内衬,就是这种靛蓝,这种质感。

一种冰冷的麻意,从尾椎骨悄然窜起。

解剖室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一条缝。

技术队的小吴探进半个脑袋,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珠,呼吸急促:“陈队!

有发现!

在李兆昌书房的保险柜暗格里!

一个…一个老式的硬壳日记本!

还有几张…几张旧照片!”

死寂瞬间笼罩解剖室。

“里面…里面提到了二十年前…城西废弃的纺织厂!

还有…还有三个名字!

王振国、赵世明…还有一个被墨水重重划掉了…但照片上有!

是个女的,很年轻…很漂亮…”王振国。

赵世明。

李兆昌。

三个名字,像三块沉重冰冷的墓碑,在二十年后被同一个无形的掘墓人竖立。

第西块墓碑的阴影,正从泛黄的纸页和照片里那个被抹去名字的年轻女子身上,缓缓升起。

废弃的纺织厂…那个被刻意抹杀的名字…一股冰冷的空气猛地冲入陈默肺腑,压下胸腔里突兀的悸动。

“走!”

他猛地转身,带起一股冷风。

无影灯灯影剧烈晃动,李兆昌的脸在光影中瞬间狰狞。

老王被惊得镊子“当啷”掉在托盘里。

陈默没回头,皮鞋踩在冰冷瓷砖上,发出急促、响亮的“咔哒”声,每一步都像踏在骤然绷紧的钢丝上。

市局案情分析会议室烟雾缭绕。

投影仪光柱刺破浑浊空气,钉着三张现场照片:王振国溺毙红酒浴缸,赵世明伪装坠楼颈骨扭曲,李兆昌书房被登山绳勒毙。

同一种冰冷精准的气息。

“干净!”

老刑侦张猛嘬着烟蒂,“三个现场,都他妈干净得像被舔过!

除了李兆昌指甲缝里那点鬼蓝毛!

凶手不是鬼,就是…”他眼神扫过众人——专业的。

陈默把玩着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落在幕布特写——李兆昌指甲缝里被红圈标记的靛蓝纤维。

“微量物证有消息吗?”

“还在比对,”痕检眼镜妹声音沙哑,“纤维成分特殊,靛蓝染色少见,数据库在跑,需要时间。”

时间。

会议室气氛压抑。

下一个目标是谁?

那个被划掉的名字?

“重点,”陈默敲桌,“李兆昌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

小吴。”

小吴操作电脑,幕布切换:泛黄日记本扉页,日期二十年前夏;破败的“红星纺织厂”照片;几张年轻人合影。

照片模糊。

三个勾肩搭背的年轻男人,喇叭裤,花衬衫,蓬松烫发,笑容张扬无所顾忌——痞气的王振国,戴蛤蟆镜的赵世明,清瘦书卷气的李兆昌。

照片边缘,一个女孩微微侧身,想避开镜头,只露小半张脸和乌黑长发,美丽沉静,眼神盛满无声的悲伤与恐惧,穿透二十年时光。

“日记本主人,苏晚晴。”

小吴声音微颤,“红星纺织厂职工子弟。

日记记录厂里生活…还有对李兆昌的…暗恋。

最后一篇,二十年前7月14号,字迹极乱:‘他们…不是人!

纺织厂…仓库…救命…’然后…再无下文。

苏晚晴,失踪。

当年报案,不了了之。”

会议室死寂。

投影仪风扇嗡鸣,粗重呼吸。

三个死者年轻笑脸刺眼罪恶,女孩模糊侧影如冰冷刀锋,割开时间幕布,露出腐烂脓疮。

“日记里‘他们’,”陈默缓缓开口,声音清晰,“结合照片和失踪时间点,指向明确。

王振国,赵世明,李兆昌。

被划掉的名字,就是苏晚晴。

二十年前,废弃纺织厂仓库,他们对苏晚晴做了什么?”

***。

肮脏词汇如巨石砸进死水。

“复仇?”

缉毒调来的刘峰皱眉,“苏晚晴亲属呢?

可疑?”

“查过,”摸排警员接口,“父母早亡,哥哥苏志强十年前车祸去世。

老家无首系亲属。

社会关系…当年环境加不明失踪,难查。”

“会不会…”有人迟疑,“被划掉的名字,不止苏晚晴?

凶手的名单上,还有第西个?”

第西个名字?

气氛绷紧到极点。

“查!”

陈默斩钉截铁,“动用一切资源,翻遍二十年前红星纺织厂所有档案!

特别是那个夏天!

人员变动,报案记录,流言!

把苏晚晴社会关系网再筛一遍,蛛丝马迹不放!

重点查她可能遗留的孩子!”

他目光扫过全场,“凶手恨意刻骨,手法冷酷精准,布局深远,必有极强动机和耐心。

他就在暗处看着我们,下一个目标,随时出现。”

会议结束,人群散去。

陈默独自留在会议室,盯着幕布上苏晚晴模糊的侧脸。

她眼中的恐惧悲伤,隔着二十年尘埃,依旧清晰。

口袋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内衬靛蓝边缘。

一个念头闪现:如果…她当年活下来…如果她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会知道多少?

又会恨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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