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第二关子弹

**第一章 破碎的沙漏**暴雨在玻璃幕墙上炸开蛛网状裂痕。

林雨眠第三次看向腕表，18点47分的数字在表盘泛起幽蓝冷光。

预约当事人的迟到时长已经超过她设定的安全阈值——十七分钟零九秒，足够让一位精神病患完成三次情绪转换周期。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檀木盒里的沙漏，鎏金细沙在玻璃腔体里匀速坠落。

这是父亲在她心理咨询室开业时送的礼物，底座刻着“时间会缝合所有裂缝”。

现在沙漏中段却横亘着发丝般的裂痕，那些本该垂直下落的细沙总在某个角度诡异地折射出红光。

推门声惊起漫天金雾。

“抱歉，路上……”清冷男声戛然而止。

林雨眠抬头时，沙漏底座在掌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十年未见的沈确站在玄关，黑色西装被雨水浸成深灰，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比记忆中的少年更加锋利。

雨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墨菊般的痕迹。

她听见自己的声带像生锈的机械般运作：“沈律师？

您就是周女士的代理律师？”

沈确解开袖扣的动作顿了顿，露出腕间暗红色的环状疤痕。

这个细节让林雨眠后颈汗毛直立，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年沈确手腕上也缠着同样位置的绷带。

“看来我们都需要重新认识彼此。”

他走向咨询椅的步态带着微妙的不协调，像是刻意调整过重心。

当他在皮质座椅落座时，林雨眠注意到他后颈与衣领交界处有金属冷光一闪而过。

沙漏细沙突然停滞在半空。

林雨眠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不符合流体力学，更不符合她亲手调试过十三次的沙漏机关。

鎏金沙粒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开始逆向升腾，细沙碰撞声化作父亲临终前的耳语：“别相信戴金丝眼镜的人……”“林医生？”

沈确的呼唤将她扯回现实。

沙漏恢复常态，仿佛刚才的异变只是暴雨造成的幻觉。

他推过来的档案袋散发着雪松香，与她抽屉深处那瓶过期香水的余味重叠。

“我的当事人坚称案发时处于梦游状态。”

沈确的指尖点在尸检报告某处，黑色手套与惨白纸张形成刺眼对比，“需要你证明这种病理状态的存在。”

照片滑出文件夹的瞬间，咨询室的恒温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血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