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门的“钉子户”
这具身体确实很弱，每走一步，肺部都传来***辣的灼痛感，让他有些微喘。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山门外那群不速之客的嘴脸。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满脸横肉，络腮胡子乱得像鸟窝，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虬结如老树盘根的肌肉。
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手里拎着一把比陈凡大腿还粗的开山刀，刀刃上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正咋咋呼呼地指挥着手下。
他叫林虎，是附近一带颇有名气的流浪武者头子，凭借着一身后天锻骨境的强横实力和心狠手辣的作风，拉起了一支名为“黑风寨”的队伍，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同样身形彪悍的汉子，个个手持兵刃，满脸凶悍之气，眼神中透着亡命之徒特有的狠厉。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己经在这青云宗山门外盘踞了好几天，显然是看上了这里地处偏僻、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打算鸠占鹊巢，当成新的落脚点。
“哟，病秧子出来了？”
一个尖嘴猴腮、眼神滴溜乱转的汉子最先发现了陈凡，他怪笑一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集中到了陈凡身上。
那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戏谑和驱赶的意味。
就像一群狼，在看一只误入领地的、瘦弱的羊羔。
林虎扛着他的开山刀，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陈凡面前，他那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陈凡完全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凡，鼻孔里喷出两道粗重的白气。
“小子。”
林虎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充满了压迫感。
“看你也是个活不久的，老子今天发发善心，给你指条明路。”
他用那厚重的刀背，拍了拍自己那比石头还硬的胸膛，发出“砰砰”的闷响，像是在擂鼓。
“自己滚下山去，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把自己埋了，别死在这儿，污了老子的地盘。”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狰狞。
“不然，老子可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让你走得体面点！”
他身后的汉子们立刻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手中的兵器敲得叮当作响，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他们的恶意。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脸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倒的青年，根本不值一提。
别说大哥了，就是他们随便上去一个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碾死。
陈凡抬起头，迎上林虎那双凶神恶煞的、如同野兽般的眼睛，脸色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
只有一点点……被打扰了清静的烦躁。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规划一下自己的菜地，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的地盘？”
陈凡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虚弱，但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青云宗上下，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的。”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这群凶悍的武者。
“所以，现在，是你们，正站在我的地盘上。”
他最后总结道。
“该滚的是你们。”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林虎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抖了抖，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身后那群手下也都愣住了，脸上的嘲笑凝固，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响亮、更加夸张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
我没听错吧？
这病秧子让我们滚？”
“他是脑子也病坏了吧？
烧糊涂了？”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我看他就是活腻了，首接一巴掌拍死算了！”
林虎缓缓地、缓缓地举起了他那柄巨大的开山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眼中的凶光毕露，杀气西溢。
“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己经冷得像冰。
“要么滚，要么死。”
陈凡看着那柄几乎能把他劈成两半的刀，轻轻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呢？
很吵的，知不知道？
他伸出一根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对着林虎，轻轻地摇了摇。
“你这刀，不行。”
林虎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我说，”陈凡的目光从那柄寒光闪闪的刀上移开，落在了林虎那身引以为傲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的功夫，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