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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92年暴雨夜,我正拎着行李跟渣男私奔。

前世他骗光我的钱,害我死在出租屋。

这次我跳下大巴,将母亲遗物押给典当行换了张去上海的票。

“小丫头,倒腾国库券可是投机倒把!”

交易所大叔瞪着我。

三个月后,渣男在破旧出租屋堵住我:“老婆,钱分我一半复婚吧。”

我笑着指向门外追债人:“先还他们的钱再说。”

新买的BP机突然响起,备注显示“上海交易所张经理”。

“林总,深圳认购证中签结果出了,您账户净赚三百万。”

百货公司偶遇渣男和他新欢,我穿着呢子大衣径直走过。

他冲过来拉我:“晚晚,我知道错了!”

我抽回手微笑:“同志,我们认识吗?”

---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针,狠狠扎在脸上。

我猛地一个激灵,肺里呛进带着铁锈腥味的湿气。

眼前模糊晃动,是老旧长途大巴那沾满泥点的黄绿色车皮。

雨水正顺着扭曲的锈痕往下淌,在昏黄的车灯映照下,像一条条肮脏的泪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烧红的烙铁,滋滋作响。

无数尖锐的碎片——狭窄出租屋天花板渗水的霉斑,催债人砸门的闷响,还有身体最后一点热量流失时那种浸入骨髓的冰冷绝望——狠狠搅在一起,炸开。

“晚晚?

发啥愣呢?

快上车啊!

雨这么大!”

一个熟悉到让我灵魂深处都泛起恶心寒意的声音穿透雨幕,钻进耳朵。

是周伟。

他半个身子探出摇晃的车门,正不耐烦地朝我挥手。

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带着我前世曾误认为是“为爱不顾一切”的焦躁,此刻却只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雨水顺着他油腻的头发流下,滑过他那双习惯性闪烁着算计光芒的小眼睛。

他脚边,放着我那个印着褪色红双喜的旧帆布行李包,鼓鼓囊囊。

那里面,塞着我从家里偷出来的、父亲压在箱底准备翻修房子的八百块“巨款”,还有我所有的换洗衣裳。

前世,就是这一晚,我昏了头,跟着他跳上了这辆开往所谓“南方遍地黄金”的大巴。

然后呢?

钱被他用各种“做生意”、“打通关系”的借口一点点掏空榨干。

最后,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