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名者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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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门在重斧劈砍下***,木屑雪片般崩落。

豁口外掠过光头金牙的狞笑,腥臭的呼吸喷在黄猿脸上。

“撑住!”

白大褂女子用脊背死死抵住门栓,亚麻色发丝被汗水黏在苍白的颊边。

黄猿瞥见她左胸褪色的铭牌——妮古拉·沃尔科娃。

这是昨夜并肩杀狼时未曾注意的细节。

“名字不错,”他嘶声用消防斧卡住门缝,“比‘喂’强。”

门外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猫眼里金牙男软倒下去,脖颈插着半截通风管栅栏。

一个**银灰毛毯裹身的身影**灵猫般落地,金发在尘霾中划出流光。

“小怪物又来了!”

幸存的掠夺者尖叫。

女孩充耳不闻,径首冲到黄猿面前。

染血的蜡笔在她掌心灼灼发亮,笔杆尾部“**Н.И**”的刻痕清晰可见。

斧刃劈穿门板!

黄猿格挡的虎口震裂,妮古拉被气浪掀飞。

“用笔!”

金发女孩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这是黄猿第一次听见她发声。

蜡笔被塞进他染血的手心,触感滚烫如烙铁。

剧痛从掌心炸开!

血管里的金纹疯狂游走,颅骨深处响起雷鸣般的远古战吼。

某个苍凉的旋律碎片在脑浆里冲撞:> "Я хочу увидеть... самое красивое место..."> (俄语:我想要看那最美的地方...)这句子裹挟着冰原狂风的气息,在他舌根灼烧。

“呃啊——!”

黄猿不受控地嘶吼出声,荒腔走板的俄语混着血沫喷溅:“Я хочу... увидеть...”轰隆——!

左侧承重墙应声崩塌!

砖石烟尘中,半透明的巨兽轮廓昂首现身。

青铜巨角挑碎天花板,铁蹄踏地时震波掀翻掠夺者。

“锅炉房!”

妮古拉突然指向西侧。

黄猿惊觉她竟听懂了歌词——此刻夔牛虚影冲锋的方向,正是画中血箭所指!

三人踏着狼尸突围。

妮古拉突然拽住黄猿:“那孩子没跟来!”

回头望去,金发女孩站在尸堆最高处。

狼群如黑色潮水向她汇聚,却在她身前五米处伏地呜咽。

“过来啊!”

黄猿嘶喊。

女孩摇头,炭笔在速写本上飞速舞动。

纸页哗啦撕下,由头狼叼着奔来。

画中夔牛踏碎鼠群,标题却是崭新的“焊死生门”。

妮古拉倒抽冷气:“她在预言?”

嗷呜——!

狼群齐嚎示警。

只见尘霾中浮现密密麻麻的红点——是变种鼠群,每只都有野狗大小!

夔牛虚影骤然淡去。

蜡笔在黄猿掌心碎裂成渣。

最后十米,锅炉房铁门紧闭。

鼠潮腥风己扑到后背!

“开门!!”

黄猿的拳头砸出鲜血。

门缝突然迸射刺目火花!

灼热的焊枪捅穿铁皮,熔出拳头大的洞。

一张胡茬虬结的脸堵在洞口,机油污渍盖住半张脸:“喊啥!

等着!”

锯齿切割声震耳欲聋。

铁门轰然倒地时,鼠群利齿距妮古拉的脚踝仅三寸!

“进去!”

男人一把拽倒三人。

焊枪喷出蓝焰封门,铁水浇在鼠群头上滋滋作响。

黑暗中火花明灭,映亮他焊接门缝的侧影。

铁门在鼠群撞击下不断凸起骇人的鼓包。

“我是妮古拉,他是...管你们是谁!”

男人焊枪一甩,“记好了!

老子叫王元鹅!”

黄猿突然指向他右臂:“你沾了鼠群黏液!”

荧蓝色胶状物正顺着他小臂流淌,所过之处工装裤腐蚀冒烟。

王元鹅骂咧咧地刮掉黏液:“这玩意儿...”咚!!!

千斤重锤般的撞击轰在门上,焊点火星暴雨般溅落。

更恐怖的吮吸声从门缝渗入。

荧蓝黏液如活物般钻过焊孔,滴落处水泥地腾起毒烟。

“辐射鼠的消化液...”妮古拉嗓音发颤,“它们在融门!”

角落传来压抑的呜咽。

金发女孩蜷缩在油桶后,毛毯蒙头瑟瑟发抖。

焊光扫过她苍白的脚踝——那里残留着齿痕状的旧疤,正渗出淡淡蓝光。

“你叫什么?”

黄猿轻声问。

毯子下并未传来回应,但地板上新出现了蜡笔写下的两个字:娜娜。

铁门突然向内凸起人脸状的巨瘤!

王元鹅的焊枪对准门瘤:管你娜娜还是奶奶!

鹅先给这破门镶层钢...”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娜娜掀开毛毯,将速写本死死按在渗入的蓝黏液上。

纸页瞬间焦黑卷曲,却显露出之前未见的画面——密密麻麻的鼠群中心,拱卫着一只巨鼠胚胎。

它浸泡在荧蓝黏液里,尚未睁开的眼皮上,赫然烙着北极星徽记!

“实验体...09?”

妮古拉如遭雷击。

钢门轰然爆裂!

黏液巨浪裹着鼠群倾泻而入,瞬间淹没娜娜瘦小的身影。

黄猿扑向鼠潮的刹那,听见黏液深处传来她破碎的呼喊:“*Пой... для быка...*”(俄语:为牛而唱!

)王元鹅的焊枪爆出最后一道蓝焰。

火光中,黄猿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暴涨,颅内的战歌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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