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璇玑初试锋芒
云栖月抱膝坐在舟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养母留下的玉佩。
玉衡子与墨清弦站在舟首低声交谈，话音被风割得断断续续。
"......玄天宗竟派少宗主亲自......""......封印己破，必须尽快......"飞舟突然倾斜，云栖月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扶住她的肩，随即又迅速收回。
"当心。
"她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袭月白医师袍，腰间悬着七八个药囊。
此刻他正挑眉打量她烧焦的袖口，忽然从袖中甩出一个小瓷瓶。
"吃下去，除非你想让灵火反噬的伤烂到骨头。
"云栖月愣住。
少年却己转身，只丢下一句："白砚。
记住这个名字，你会经常需要它。
"玉簪在发间微微发烫。
璇玑阁比想象中更冷。
云栖月跟着玉衡子穿过云雾缭绕的悬空廊桥，数百弟子在两侧指指点点。
"就是她？
看起来连引气入体都不会......""听说玉衡长老亲自去接的......"测试台中央，九盏青铜古灯摆成星图。
白砚抱臂倚在灯柱旁，嘴角噙着看好戏的笑。
"九星问心阵。
"玉衡子袖袍一挥，灯焰骤燃，"走过去。
"第一步踏入阵中，云栖月眼前景象骤变——**第一盏灯**：她看见养父母被黑衣人的剑光吞没；**第三盏灯**：墨清弦的剑尖滴着养父的血；**第五盏灯**：白砚将毒药递到她唇边......当第七盏灯亮起时，她发间的玉簪"咔"地彻底碎裂！
一道赤金光柱冲天而起，空中凝聚出巨大的凤凰虚影。
璇玑阁所有法器同时嗡鸣，远处禁地方向传来锁链崩裂的巨响。
白砚的藥囊突然自燃。
测试被迫中止。
云栖月被单独安置在客院，窗外不时闪过巡查弟子的身影。
深夜，她突然被冰凉的触感惊醒——白砚的银针正抵在她咽喉。
"别出声。
"少年医师指尖一翻，银针变作一朵昙花，"想知道玉佩上那句话的意思？
"他带着她避开巡逻，潜入后山禁地。
腐锈的铁门上，赫然刻着与养母玉佩相同的纹样！
"三百年前，灵凰一族不幸失踪。
"白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门上，"是被屠杀——而当时五大派的掌门，都在现场。
"门缝渗出血色的光。
密室中央，一具凤凰枯骨被七根透骨钉固定在地面。
西周墙壁上，用血画着诡异的阵法——阵眼处赫然是五个打坐的人影轮廓！
"这是......""抽魂炼魄阵。
"白砚冷笑，"用灵凰血脉为引，可打开混沌之境。
"云栖月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另一面墙。
整面墙突然亮起幽蓝符文，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最顶端写着**"云氏护脉者名录"**，养父母的名字就在倒数第三行。
窗外传来玉衡子的怒喝："何人擅闯禁地！
"白砚猛地将她推向骨架后方："记住，明日拜师时拒绝《玄天诀》——"一根银针突然刺入她后颈。
在意识消散前，云栖月看见自己的血滴在凤凰头骨上，那空洞的眼窝里......燃起了两簇赤金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