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正在收拾书柜上的书，听到有人进来，她扭起头，冲客人笑着说，“欢迎光临。”
门外的冷气带进屋内，女孩儿摘下帽子，轻声说：“屋里好暖和。”
女孩儿看着像中学生，梳着高马尾，皮肤白皙，脸上没有过多粉饰。
温言回过头，继续整理手中的书籍。
“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女孩儿对身后的人说。
“没事。”男人环顾了整个书屋内部，里面的装潢简单朴素，但不乏自然清新。
女孩儿摆摆手，拉过男人的胳膊，让他跟着她一起去窗边的桌子前。
外面的雪一片片敲打着窗，有的凝在窗上，有的落在地上。
女孩儿看见他的视线落在窗外，便不再打扰，去其他区域看书了。
男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念她的名字，“莫秋。”
女孩儿抬起头，看向他。
男人指了指手里的通讯器，又指了指窗外，示意他要出去一下。
莫秋点点头。
男人走到门口，看见温言也正打算推门出去。
温言打开门，笑着指指外面，示意让他先走。
温言看清了他的脸。
这个人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
男人赶忙往后退了步，目光急忙闪躲开。
温言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刚想开口道歉。
男人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奇怪，“您…你先请。”
男人不敢看温言的眼睛，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
温言向他道了谢，先出了门。
男人闻到自己身上都是浓烈的药剂试液味，握着通讯器的手不由又紧了紧。
他的目光追随着温言，没过一会儿，她的头发上便落了白。
“滴滴。”通讯器响起来，男人回过神，迈出房间，将门关好。
门外刺骨的风让他清醒了很多。
“莫祁，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嘛？”
莫祁看了看屋里的莫秋。
“抱歉老师，今天下午我需要回趟家。”
“唉，那没事。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这次好好陪陪你妹妹……”
莫祁轻声回应着通讯器那头的人。
他看见温言抱着一摞书，用后背将门顶开，进了屋。
“老师再见。”
莫祁看那头的人切断了通信，便将通讯器收回口袋里。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经营书店了，就算有，这般“复古”的样子也少之又少了。
莫祁感觉到肩颈凉凉的，原来是雪落在了脖颈。他将衣服收了收，不禁感慨冬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让他意识到他潜在心底的感情。
“滴滴。”通讯器又响起了，不过这一次是信息。
—— 晚上老地方。
莫祁沉默了一会儿，回复对方：今天我在家陪莫秋。
—— 那我去找你。
莫祁阴沉下来脸，继续回复：找我最好是因为有事情。
—— 放心，那必须！
莫祁收起通讯器，走近门口，推门的手静止了许久又缓缓推开。
屋里的暖气让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伴着挂饰响起的声音，莫祁找了地方坐下来。
温言见他回到了书店，便将刚刚准备的两杯热水端到了桌子上。
“还有一杯是那位妹妹的。”温言又指了指莫秋。
莫祁这一次很认真的看着温言，他的眼神很是深邃。
她没有变化，头发也没有留的很长，着衣依旧如从前般简单。
“我可以知道你的通讯号码吗？”
似乎是觉得说的太突兀了，莫祁又补充道，“我妹妹很喜欢来这里看书，但又怕来了没有开门，所以……”
说了谎话的他，耳根也跟着微微泛红。
温言全当是哥哥的担心，心里很是羡慕，“你真的是一名很好的哥哥。”
莫祁听到她的话，耳朵更红了。
温言从兜里拿出记录数据的纸笔，写了一串数字，撕下一角，放在桌子上。
“谢谢。”莫祁像个孩子一样乖乖拿起桌上的纸条，再抬头时发现温言已经离开去整理书架了。
“被我逮住了。”莫秋偷偷走到莫祁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莫祁下意识将纸条收入手中。
“干嘛偷偷摸摸的。”莫秋很自然的拿起那杯水喝了起来。
刚刚她哥那个扭捏样她都看见了。
莫祁拽住莫秋的后衣领，示意让她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莫秋无趣地瘪瘪嘴，听话的坐了过去。
莫祁将纸条按在桌上递了过去，“这个号码是这家书店店长的通讯号码。”
莫秋才不相信他会真正“好心”到主动帮她要了通讯号码。
“还是你留着吧。”莫秋又将纸条归还过去。
莫祁默不作声装进了兜里。
“你的书看完了？”莫祁问。
莫秋这是怕耽误他工作，“喏，下次我自己再来看吧，今天我想回家了。”
莫祁点点头，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那就走吧。”
屋里看不到温言的身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出了门口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你怎么也往这里走？”工作的地方的明明是在另一边。
“今天我歇班，而且，今晚谢昀要来。”
莫秋挠挠脑袋，那个吵闹的男人又要来家里了。
莫秋无聊地踢了下路上堆积起来的雪，似乎是不经意的问，“是因为我嘛？”
“什么？”
“因为……因为想陪我才歇班。”
“嗯。”莫祁没有否认，对于这个妹妹，自从他工作后的确陪伴的不多。
“算你还心疼我！”莫秋跳着搂过莫祁的肩膀。
“哎呦！”
莫秋“咚”一个重重滑倒。
莫祁一旁偷笑她。
“你还笑，”莫秋边揉***边扶着莫祁的胳膊站起来，“今天我可是知道你的把柄了。”
见莫祁没有理会她，莫秋又继续说道，“耳朵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莫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突然松开扶着莫秋的手。
“别别别！”莫秋认输，摔的那一跤她现在浑身都疼。
“我不开你玩笑了还不行嘛。”莫秋乖乖住嘴。
“咱们先去购置一些食材，然后再回家。”莫祁扶着莫秋的胳膊。
“你要亲自下厨？！”莫秋的眼睛瞬间亮起。
“嗯，你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