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整，我按照林叔说的，检查了所有监控。
冷藏柜旁边的摄像头有点歪，我调整了一下，画面立刻清晰了。
凌晨12点半，店里来了第一个顾客，是个穿睡衣的女生，买了包卫生巾和巧克力。
我机械地扫码、收钱，心想夜班也没那么可怕嘛。
1点15分，奇怪的事开始发生。
我正在整理香烟柜台，突然听到"咔嗒"一声。
回头一看，冷藏柜的门自己开了。
我愣在原地，想起林叔的话。
"门该关了。
"我小声说，然后看着表等了三秒，才走过去把门关上。
手碰到门把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我猛地缩回手。
"见鬼..."我搓着手哈气，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呸"了三下。
2点整，收银机突然"滴滴"响了两声，吐出一张小票。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他在你后面"。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猛地转身——什么都没有。
想起林叔说要烧掉，我掏出打火机把小票点了，扔进金属垃圾桶。
火苗窜起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一声轻笑。
"谁？
"我声音发颤。
没人回答。
3点20分，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走进来。
她脸色惨白，嘴唇却红得吓人，指甲是黑色的。
我低头扫码时，注意到她没影子。
"一共37元。
"我努力保持镇定。
红裙子女人递来一张百元大钞，我接过时碰到她的手指，冷得像冰。
找零时，我鬼使神差地问："您...常来这儿吗？
"她咧嘴笑了，牙齿又尖又密："不常来，但上一个夜班收银员...我见过。
""他为什么辞职？
"我下意识问。
"辞职？
"她歪着头，"他没告诉你吗？
他就在冷藏柜里啊，第三层，左数第西个饭盒..."我手一抖，硬币撒了一地。
弯腰去捡时，余光瞥见她的裙摆下...没有脚。
等我站起来，红裙子女人己经不见了，柜台上放着63元零钱，和一张小票，上面写着："规则都是真的"。
4点30分，我开始频繁看表。
距离林叔警告的4:44越来越近，我的手心全是汗。
店里静得可怕，连空调声都没有。
4:43分，冷藏柜的门又开了。
我按规矩说完"门该关了"，正要走过去，突然从监控里看到——冷藏柜前站着个人影，正伸手在里面翻找。
我僵在原地，视线在监控和实际冷藏柜之间来回切换。
监控里有人，但现实中冷藏柜前空空如也！
4:44分整，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应急灯发出诡异的绿光。
收银机疯狂打印小票，像吐舌头一样源源不断。
我抓起一张，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同一个词："跑跑跑跑跑..."冷藏柜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门。
我死死抓着收银台边缘，想起林叔的话：不要离开收银台！
黑暗中，一个湿漉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说："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我的血液瞬间结冰。
那声音...是从我背后传来的，可我背后是墙啊！
"看着我..."声音更近了，带着腐烂的海腥味。
我死死闭着眼，突然想起林叔的另一条规则：不要看镜子！
收银台左侧就有一面防盗镜，如果我转头..."看着我！！
"声音突然尖利起来，震得我耳膜生疼。
就在我快要崩溃时，大门被推开，晨光泄了进来。
"早啊！
"是白班的阿姨。
灯光瞬间恢复正常，冷藏柜安静地关着，收银机也不再发疯。
我浑身发抖，冷汗把T恤都浸透了。
阿姨疑惑地看着我："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只是摇摇头，跌跌撞撞地冲进员工休息室，锁上门大口喘气。
镜子里，我的倒影慢慢咧开嘴，露出一个不属于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