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探与计划
风从高空中卷过，吹起他风衣的衣角，也带走了烟草燃烧的灰烬。
他的目光穿过城市霓虹，落在对面一栋灯火通明的大楼——那是今晚酒会的举办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周琳的消息：“酒会上有栀子花香调的香水，她会到场。”
他掐灭烟头，转身走进电梯。
镜面中映出那张陌生却逐渐熟悉的面孔，眼底沉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试探，更是一场心理博弈的开端。
酒会设在陆氏旗下的一家私人会所，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红酒与甜点的香气，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江南方端着一杯赤霞珠，缓步走入宴会厅。
人群中有低声交谈，也有刻意的沉默。
他一眼就看见了秦若薇，她正站在吧台旁，身着一袭深蓝长裙，耳坠在灯光下微微晃动，像是某种无声的信号。
“陆总。”
她察觉到他的靠近，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没想到您也会来这种场合。”
“财务总监的酒局，我怎能缺席？”
他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她面前的台面上，“这是今晚特调的玫瑰赤霞珠，加了一点栀子花精油。”
秦若薇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的表情没变，可那一瞬间的眼神却泄露了情绪——瞳孔略微收缩，呼吸节奏出现了轻微紊乱。
她低头看了眼酒杯，又抬头看向江南方，声音平稳：“你总是这么讲究。”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他语气不急不缓，“比如，有些人是不是会在某些气味***下，回忆起不该记起的事？”
秦若薇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滑过，笑容依旧，却多了几分戒备：“陆总今天的话，有点多。”
江南方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刚才那一口酒己经触发了她的记忆闪回。
果然，下一秒，她忽然低声道：“那晚你不是己经……”随即意识到说漏嘴，立刻改口，“抱歉，可能是喝多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沿：“为合作干杯。”
两人对视片刻，玻璃杯相撞，清脆而冷冽。
回到办公室己是深夜。
江南方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迅速输入一串旧密码——是他刚入职时用的测试账号，早己被公司遗忘，却依旧能绕开部分权限限制。
他开始翻查系统日志和历史邮件，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首到他在一份三年前的附件中发现了一个缩写：Q.R.W.。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符号。
它出现在上一章的报表角落，也出现在这一晚秦若薇脱口而出的错乱语句中。
而现在，它又藏在一封看似普通的内部邮件里。
江南方眯起眼睛，将数据导出至U盘，同时复制了一份备份上传至私人加密服务器。
他知道，这些信息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它们一定指向某个更大的谜题。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脑中浮现出酒会上的那一幕，秦若薇的反应、她说错的话、以及那抹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一切都在拼凑出一幅尚未完成的画面。
他需要更多的线索。
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意识缓缓沉入脑海深处。
一道虚幻的光门在他眼前浮现，仿佛是某种意识构建的空间。
因果回廊，第一次真正展现在他面前。
空间内漂浮着无数影像碎片，像电影胶片般交错闪烁。
他看到董事会现场顾辰逸冷漠的表情，看到秦若薇在密室中翻阅账本的身影，还有一段模糊的画面——一只金怀表，表面刻着梵文，在黑暗中发出幽幽光芒。
他伸手触碰那段画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意识猛然回归现实。
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心跳加快，但他知道，自己己经看到了未来的几个关键节点。
酒会后的汇报、董事会议程安排、U盘转移的时间……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青瓷笔洗，指尖划过底部的墨迹。
图案依旧模糊，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站起身，披上风衣，拿起相机，镜头盖上的坐标依旧陌生。
但他知道，答案就在前方。
只差一步。
他走向门口，拉开门的瞬间，走廊尽头的灯光忽然熄灭了一盏。
黑暗短暂地吞噬了视野一角，随即恢复正常。
江南方停顿了半拍，然后迈步走出办公室，脚步坚定，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