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李府,由门人把备好的厚礼抬入库房,父亲陆璋己经进去与众多男客应酬。
此次参加李家寿宴不仅因为李大人作为御史中丞位高权重,其姐李贵妃乃皇上宠妃,其子成王驻守北境统领军权,更是为十年前陆老爷子和李老爷死子两人商议的娃娃亲——陆瑾雯与李佑的婚约。
在陆璋看来自己的女儿自幼乖巧聪明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妻子王辒早早逝世,虽有苏青青照顾但终归有对女儿有所不周的地方,现在瑾雯己然二九,正是当嫁的年纪,以自己礼部尚书的身份必然要为她谋个好亲事,而李家李佑虽无雄才大略,但也无流连烟花柳巷之风,这在世家子弟中己然居于上乘,所以正是陆璋中意的人选,此次必然要找老狐狸李明远探探口风。
李老爷子是陪先皇建功立业的元老,在职期间主持天朝律法修订,鞠躬精粹于朝堂三十年,七十岁终于告老回家闲居,全身而退,众人皆叹于其深谙为官之道。
因此对于李阁老的寿辰,皇帝给足了面子,第一日便与李贵妃及曦和公主莅临李府,驻守北境的成王也被准许回京参加寿宴,各种珍宝美玉,丝绸布匹数不胜数。
这寿宴第二日才是朝廷各级官员前来祝寿的日子,大到当朝首辅慕容渊受邀前来小到各司官员不管是否受邀都要提厚礼前来庆祝。
到女眷这边,陆瑾雯等三人刚落座,一位熟悉的贵妇便盈盈走来,丹凤眼三角眼,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似乎并不好想与,苏青青见来人忙半蹲行礼:“江夫人。”
陆瑾雯了明,这位夫人正是自己年幼时母亲常常拜访的旧友,江家主母——江映雪。
这位江夫人并未多理会苏青青,握起陆瑾雯的手,眼眶难以抑制地湿润:“几年没见,辒辒的女儿都这么大了,真是出落得婷婷玉立,几次去陆府想看看你,总是正巧赶着你不在,今日可终于让我瞧着了。”
苏青青听了慌张的用慈爱的目光看向陆瑾雯:“平日瑾雯对于功课很是上心,难得出去透透气的日子被您撞上了,下次我让瑾雯去江府与您好好叙叙旧。
“平日姨娘请专人教授我我琴棋书画,不经常出府,怎么可能江夫人几次前来都不曾见面,恐怕是苏青青替我回绝了吧,细想来母亲去世后苏青青便一首以教授功课为由不曾让自己接触母亲旧友,更别提去出门结交好友了,反倒是陆琇明自幼便去学堂听夫子讲课。
这步棋真是妙,既在父亲面前落下来好名声,又让我落下不知礼数的孤立无援的境地,江夫人这话原来是在提醒我注意身边人,可恨前世我太天真,没能看穿这些计谋!”
按下心中的情绪,陆瑾雯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道可爱的梨涡,乖巧的说:“姨娘说的是,一首没能拜访夫人,向夫人赔个不是。
常听母亲说起江夫人视茶如命,改日我就提着好茶去江府向夫人赔罪。”
“害,这孩子,真真是像她母亲,心思细,道歉做什么,应该是我道歉才对,自从你娘亲去世,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改日你可一定要来府上,还记得你江哥哥吗,你们俩小时候就在一块,隔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好好叙叙旧了。”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落落大方,倾国倾城的姑娘,眉眼间还能看到王辒的影子,心里甚是欣喜,便想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瑾雯,来我这儿坐。”
见状,苏青青向一旁的陆琇明使了个眼色,陆琇明会意,便拉住陆瑾雯的衣袖:“姐姐不要走嘛,人家想和你坐在一起。”
“若是和江夫人坐在一起,必然可以躲过今晚的祸事,但是今晚过后他们必定会想出更歹毒的招数对付我,倒不如今晚将计就计。”
于是陆瑾雯故作无奈地婉拒了江夫人“小妹实在难缠,就不打扰江夫人了,改日我们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