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镜风波：影帝的“暗中相助”
她蜷缩在顾宴别墅的悬浮沙发上，剧本边缘被捏出细密的褶皱，却挡不住睡意侵袭。
首到指纹锁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她猛地惊醒，剧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顾先生……"林浅慌忙弯腰去捡，发丝扫过剧本扉页的《青鸾传》烫金标题。
顾宴的皮鞋声在柚木地板上戛然而止，他弯腰拾起最近的剧本，指尖拂过被红笔划烂的台词段落。
"女二号苏清婉的台词，你标注了二十八处情感爆发点。
"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间，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
林浅耳尖发烫，正要夺回剧本，却见他突然俯身。
雪松香混着淡淡咖啡味扑面而来，林浅下意识后仰，后腰却撞上悬浮沙发的力场边界。
顾宴的右手撑在她耳侧，左手举着剧本，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正是她昨夜发给导演的试镜片段。
"这里，苏清婉发现灭门仇人是心上人时，"他指尖点着0.3秒的停顿处，林浅的泪痣在全息光线下闪烁，"你喉结滚动幅度比正常值高15%，AI系统标注为异常生理反应。
"林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表演被分解成数据流。
顾宴的智能手表亮起幽蓝光芒，情感波动曲线在空气中浮动："峰值92%，远超系统判定为优秀的85%阈值。
""你监看我试镜？
"她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母亲病危时，这个男人也是这般居高临下地抛出婚约："五百万买你三年青春，附赠顾氏旗下所有影视资源。
"顾宴忽然轻笑，喉结在林浅眼前颤动："顾太太，整个剧组都是顾氏投资的。
"他首起身，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林浅鼻尖，"包括你试镜时喝的矿泉水，都是我名下产业空运的冰川水。
"试镜厅的中央空调开得太足，林浅踩着十二厘米细高跟走过红毯时，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副导演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镜片后的三角眼在她胸前逡巡："林小姐，顾总说你是黑马？
""是不是黑马，要看李导的马鞭够不够劲。
"林浅笑着解开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手工刺绣的旗袍。
三个月前她跪在顾宴书房外求角色时，穿的就是这件被雨水泡皱的戏服。
聚光灯亮起的刹那，林浅闭眼深呼吸。
再睁眼时，她己化身苏清婉，踩着满门鲜血走向负心人。
当演到发现心上人是灭门仇人时，她突然抓起桌上的钢笔扎进掌心——"卡！
"导演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谁让你改戏的？
"鲜血顺着剧本蜿蜒而下时，林浅看见顾宴从评委席站起来。
他今天没戴那副银丝眼镜，眼尾的泪痣随着皱眉动作轻轻跳动。
"李导，我记得合约里写着演员有二度创作权。
"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林浅闻见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味道，忽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顾宴书房的监控截图，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试镜片段皱眉，屏幕蓝光映得他侧脸冷白如玉。
顾宴忽然转头看向监控镜头，林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对上隐藏摄像头闪烁的红光。
她突然笑了，指尖戳了戳顾宴领带夹上的微型摄像头："所以顾老师全程都在监视我？
包括我……"她故意拉长语调，"包括我在后台换戏服的时候？
"顾宴的耳尖突然染上薄红，林浅惊讶地发现他睫毛在急速颤抖。
这个发现让她扬起嘴角，正要开口，车子突然急刹。
她整个人扑进顾宴怀里，听见他心跳声陡然加快，咚咚咚像擂鼓。
"顾总，前面有辆保姆车突然变道。
"司机战战兢兢地回头，林浅这才发现他们被两辆黑色商务车夹在中间。
顾宴迅速将她按在座椅下，西装外套罩住她发顶的瞬间，她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别抬头。
"顾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狠厉。
林浅蜷缩在座椅下，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雪松香，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热搜——#顾宴 林浅 试镜#词条下，有营销号放出了她试镜时"意外"摔倒的慢动作视频，评论区全是"资源咖滚出娱乐圈"的辱骂。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浅感觉顾宴的身体松懈下来。
他掀开外套时，林浅看见他额角有血迹蜿蜒而下，在冷白皮肤上格外刺目。
她却笑了，伸手抹掉他脸上的血渍："顾老师，你心跳好快。
"顾宴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骨头。
林浅疼得皱眉，却听见他声音发颤："林浅，合约到期后，要不要考虑……"话没说完，他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林浅瞥见备注是"母亲"。
"宴儿，你王阿姨的女儿刚从纽约电影学院毕业，今晚家庭聚会……"顾宴母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命令语气。
林浅看着顾宴瞬间冷下去的眼神，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病房，母亲攥着她手说"浅浅，妈妈不想治了"时，她也是这样笑着挂断导演电话。
"妈，我在处理公事。
"顾宴打断电话时，林浅正盯着他拇指上的玉扳指。
那是顾家继承人的信物，此刻却在她腕间烙下红痕。
她突然抽回手，在顾宴错愕的目光中打开车门："顾老师，合约第三条应该再加一句：不得对合约妻子产生生理反应。
"夜色中，林浅踩着断掉的鞋跟走向自己的保姆车。
她没看见的是，顾宴盯着她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膝盖淤青看了三秒，然后拨通秘书电话："查今天所有营销号IP，联系法务部准备诉讼。
另外，把《凤舞九天》女二号合同送去林浅公寓，违约金提高十倍。
"凌晨三点，林浅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握着棒球棍的手在看见猫眼里的顾宴时僵住，男人领带歪斜，眼下青黑比试镜那天更重。
他身后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胸牌上"***科"的字样在楼道感应灯下泛着冷光。
"林小姐，我们怀疑你涉嫌偷税漏税。
"警察亮出搜查令时，林浅突然想起今早消失的U盘——里面存着她过去三年所有片酬的电子合同。
她转头看向顾宴，他正低头把玩着玉扳指，月光在他侧脸投下小片阴影。
警察冲进卧室时，林浅的哮喘突然发作。
她蜷缩在地板上，听见抽屉被粗暴拉开的声音，药瓶滚落时她下意识去抓，却被人踩住手背。
钻心的疼中，她听见顾宴的怒吼："都滚出去！
""顾总，这是搜查令……"警察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浅感觉有人将她抱起。
顾宴的西装裹住她颤抖的身体时，她闻见淡淡的硝烟味——他袖扣上沾着片血迹，在月光下泛着紫黑色。
"别看。
"顾宴捂住她眼睛，指尖有薄茧擦过她睫毛。
林浅却从他指缝间看见警察被保镖架走，其中一个裤兜里露出半截染血的U盘。
她突然抓住顾宴手腕，那里缠着绷带，血迹正慢慢渗出。
"你受伤了。
"她声音发颤，却听见顾宴轻笑："林小姐是在关心我吗？
还是担心明天热搜变成#影帝为合约妻子杀人#？
"他忽然逼近，雪松香水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或者，你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你们经纪公司的股权书？
"林浅盯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病房。
母亲化疗掉光的头发下，她也是这样看着顾宴把支票塞进她掌心："五百万，买你三年青春。
放心，我不睡合约妻子。
"当时他指尖的温度比此刻更低，像条冰凉的蛇缠上她手腕。
"为什么帮我？
"她听见自己问。
顾宴忽然低头，呼吸擦过她耳畔："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说别自作多情后，真的不再多看我一眼的女人。
"他声音很轻，却让林浅想起今早看到的监控——他站在她公寓楼下抽了整夜烟，烟头在雪地里堆成小山。
当顾宴的私人医生来处理伤口时，林浅发现他后腰有道狰狞的疤痕。
医生顺嘴提了句"三年前车祸留下的"，她却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新闻——顾氏集团前任财务总监，正是死于三年前那场诡异的车祸，而那人，曾是她试镜《凤栖梧桐传》时的竞争对手。
顾宴离开时，林浅在他西装口袋里发现半张烧焦的照片。
泛黄的纸页上，十八岁的她正抱着话剧社的奖杯，而照片边缘，有行小字："2019届北电新生林浅，推荐人：顾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