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抬头想说谢谢,可她已经走远了。
杯子的热气氤氲着,在空调冷风里很快消散。
我低头喝了一口,甜得发苦。
窗外的天早就黑了,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了眼手机: 23:47。
这个时间,家里应该没人会找我。
姐姐肯定在等富二代的消息,弟弟还在游戏里跟人互喷,爸妈……大概一个刷剧,一个打麻将。
我重新埋进题海。
凌晨两点,我收拾好书本,推门走进夜色里。
夏夜的风黏糊糊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家,果然一片漆黑。
我轻手轻脚地摸到客厅,借着月光找到我的床: 一张靠墙摆放的行军床,床单洗得发白,枕头下压着我所有的复习资料。
啪。
突然的灯光刺得我眯起眼。
又死哪去了?妈妈站在开关旁,睡衣皱巴巴的,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做题。我低声回答,把新买的书往身后藏了藏。
她冷笑一声: 装什么用功?电费不要钱啊?要是让我发现你熬夜看书,打死你,电费也不找你爸交。
说完她啪地关掉灯,脚步声消失在主卧方向。
我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才摸到行军床边。
躺下时,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侧过身,从床底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手电,用被子蒙住头,就着那点微弱的光继续看题。
手电筒的光圈里,数学公式像一条条逃生路线。
我知道,只要沿着它们走下去,我就能逃出这个,连一盏灯都不肯为我亮的家。
3、
我家的 AA 制育儿,是从我出生那天就开始的。
1990 年 7 月,我出生在市妇幼保健院。
后来听姑姑说,护士抱着我出来报喜时,爸爸听见又是个女儿,转身就走出了医院,在门口抽了半包烟。
妈妈躺在病床上哭,不是因为生产疼,而是听见护士们小声议论: 这家人真奇怪,爸爸连孩子都不抱一下。
姐姐比我大五岁。
她出生时爸爸也是这样,听说是个女儿,连产房都没进。
妈妈心疼姐姐,把所有母爱都给了她。
姐姐三岁那年发高烧,妈妈抱着她在儿童医院守了三天三夜,爸爸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使用知乎或者盐言故事app搜索专属内部别名《初步八二二》就可以全文免费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