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铜染血，逆命初启
后山常年弥漫紫雾，传闻藏有上古秘宝，亦有吞噬修士的 “雾影” 出没 —— 那是被 “污染” 侵蚀的畸变生物，而宗门典籍里，只字不提污染的源头。
林默是杂役院最末等的弟子，三年前入门时灵根检测为 “废根”，被分配到最苦的劈柴处。
半月前为救重伤同门，耗尽仅有的灵石，如今丹田空空如也，冻疮遍布的手连斧头都握不稳，还因拖欠供奉成了外门管事张猛的眼中钉。
掌心那道暗红纹路突然发烫时，林默才意识到三天前在后山捡到的血玉罗盘不是凡物。
此刻纹路化作血色光链缠上指尖，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炸响：血肉罗盘绑定成功，当前 SAN 值 90/100，解锁基础功能：资源复制。
眼前浮现半透明面板：复制目标：下品灵石 ×3；消耗：10 点 SAN 值；成功率：95%；附加效果：5% 概率生成 “污染复制体”。
他盯着张猛腰间的灵石袋，剧痛中突然懂了 —— 这罗盘能吞噬理智换资源，而那所谓的 “污染”，或许正是破局的獠牙。
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破屋，张猛的皮靴踩在林默手背的冻疮上，碾得冰碴嵌进血肉。
“交不出三块下品灵石，就去后山挖矿抵债！”
张猛唾沫星子喷在林默脸上，“上个月老李挖矿时被雾影拖走，你猜他最后发出的惨叫声，像不像杀猪？”
尖嘴猴腮的弟子王二狗踹了踹林默的腰：“林废物，张管事可是炼气五层，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还敢犟？”
林默趴在地上，后脑勺的伤口渗出血珠，混着灰尘凝成暗红。
他看着张猛腰间鼓囊囊的灵石袋，掌心罗盘烫得像块烙铁 —— 刚才被掼在床脚时，罗盘突然刺入皮肤，吸了他半滴血，才解锁了那诡异的面板。
“我给。”
他哑着嗓子开口，左手悄悄攥紧。
张猛挑眉：“哦？
藏哪了？”
林默缓缓撑起身子，右手假装去怀里掏摸，左手却猛地按向张猛脚边 —— 那里有块刚才打斗时掉落的下品灵石，是张猛用来羞辱他的 “诱饵”。
检测到可复制目标，是否消耗 10 点 SAN 值进行复制？
“是！”
指尖的血色光链瞬间缠上灵石，那灰扑扑的石头突然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表面浮现无数细小的触须纹路。
林默脑海里像被塞进一把碎玻璃，视线中张猛的脸突然扭曲成章鱼模样，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
SAN 值降至 80，复制成功！
获得下品灵石 ×3，未触发污染效果。
三枚一模一样的灵石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张猛和王二狗都愣住了。
杂役院的废物怎么可能拿出灵石？
还是三枚？
林默趁机翻身爬起，左手死死按住掌心的灼痛，脸上故意露出狰狞的笑：“张师兄要的，是不是这个？”
张猛回过神，肥厚的脸瞬间涨红：“你竟敢私藏灵石？！”
他伸手就去抢，却没注意林默眼中一闪而过的猩红 —— 刚才复制时，他瞥见面板下方还有行小字：主动降低 SAN 值至 70 以下，可激活 “畸变反杀” 临时状态。
“这不是私藏的。”
林默突然侧身，避开张猛的抓扑，同时将一枚灵石砸向对方脸，“是你掉的。”
灵石擦过张猛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怒喝一声，炼气五层的灵力猛然爆发，震得破屋簌簌掉灰：“找死！”
蒲扇大的手掌带着劲风拍向林默胸口，这一下若是打实，肋骨必然寸断。
千钧一发之际，林默盯着面板上的 SAN 值，咬碎了牙：“再降 10 点！”
SAN 值 70→60，激活畸变反杀：攻击 + 30%，持续 5 分钟。
一股麻痒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林默的右手突然暴涨半尺，指甲变得乌黑尖锐。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身体己经先于意识行动 —— 侧身躲开掌风，畸变的右手抓住张猛的手腕，指甲狠狠刺入对方皮肉。
“啊！”
张猛惨叫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洞，“你…… 你的手？”
王二狗吓得腿肚子打转：“妖…… 妖怪！”
林默也慌了，这畸变比想象中更诡异，但此刻退无可退。
他拽着张猛的手腕，将另外两枚灵石塞进怀里，猛地发力将对方掼向门框。
“砰！”
张猛撞在门框上，腰间的灵石袋掉落在地，滚出十几块下品灵石。
林默眼尖，看见袋底还压着块泛着绿光的石头 —— 那是中品灵石！
检测到中品灵石，复制需消耗 20 点 SAN 值，成功率 80%，50% 概率触发轻微污染。
“拼了！”
林默扑过去抓灵石袋，张猛却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灵力凝聚在拳上：“杂役院出了邪魔，我杀了你清理门户！”
拳头带着淡青色的灵力袭来，林默刚抓住灵石袋，就被劲风扫中肩头，整个人撞在墙角，喉头涌上腥甜。
但他顾不上疼痛，死死攥住那枚中品灵石，在心中狂喊：“复制！”
SAN 值 60→40，复制中品灵石 ×1，触发轻微污染：灵石表面覆盖腐蚀纹路。
一枚泛着绿光却爬满黑色纹路的灵石出现在手中，同时，林默的左臂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暗红肌肉。
张猛看着这惊悚的一幕，竟吓得后退半步。
他虽是炼气五层，却从未见过这种畸变，尤其是林默眼中那逐渐扩散的猩红，让他想起后山雾影的眼神。
“你…… 你被污染了！”
张猛色厉内荏地吼道，“这事我要报给执法堂！”
林默扶着墙站起，左肩的剧痛和左臂的麻痒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看着张猛惊慌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他晃了晃手中的污染灵石：“张师兄要是报官，不如先说说，你克扣杂役供奉，私藏中品灵石的事？”
张猛脸色骤变。
克扣供奉是潜规则，但被当众捅出来，足以让他丢了管事之位。
他恶狠狠地瞪着林默，又看了看对方畸变的手臂，最终咬咬牙：“算你狠！
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捂着流血的手腕，带着王二狗狼狈地逃离破屋。
寒风依旧灌着，林默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左臂的畸变正在消退，但皮肤留下了如同蛛网的暗红纹路。
他看着面板上的数值：SAN 值 40，剩余复制次数：1/3（今日）。
怀里的灵石硌着胸口，掌心的罗盘终于冷却，化作一道浅浅的印记。
林默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了 —— 原来这就是活下去的滋味，哪怕要和畸变共生，哪怕要被污染侵蚀，也好过像蝼蚁一样被碾死。
他捡起地上的灵石，突然注意到张猛掉落的灵石袋里，除了灵石，还有张泛黄的纸。
展开一看，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后山禁地第三区，有废弃丹炉，可炼‘蚀骨丹’……”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丹炉？
炼丹？
这或许是他摆脱杂役身份的机会。
但他同时想起面板上的警告：频繁接触污染源，SAN 值持续下降可能导致永久畸变。
窗外，后山的紫雾似乎又浓了些，隐约有怪异的嘶吼传来。
林默握紧手中的污染灵石，掌心的罗盘印记再次微微发烫 ——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修行路，将与 “污染” 死死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