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哥要结婚了，这三千万你们先垫上。"婆婆王淑芬把银行卡往我面前一推，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愣住了。结婚五年，她给小叔子买过七套房子，换过十二辆车，
连他女朋友的整容费都是我们出的。我一直忍着，觉得都是一家人。直到今天，
她要我们再拿三千万给他买婚房。而我和老公结婚时，婆婆连一块钱的彩礼都没给过。
1"妈，三千万不是小数目......"程建国皱着眉头。"怎么，现在翅膀硬了，
连妈的话都不听了？"王淑芬立刻变脸，"建华是你亲弟弟，你不帮他谁帮？"我坐在一旁，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五年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小叔子程建华开口，
婆婆就会找各种理由让我们出钱。第一次是他大学毕业要买车，婆婆说："建国有车了，
给弟弟买一辆怎么了？"第二次是他要创业，婆婆说："做哥哥的不支持弟弟支持谁？
"第三次是他创业失败要还债，婆婆说："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帮帮怎么了？"一次次，
一年年。我们的账户从八位数变成了七位数，再变成六位数。而程建华呢？照样开着豪车，
住着豪宅，身边换着不同的女朋友。"晚晚，你说句话啊。"王淑芬突然把矛头对准我，
"建华好歹叫你一声嫂子，你就这么看着他没房结婚？"我深吸一口气："妈，
我们已经帮过他很多次了......""帮？什么叫帮？"王淑芬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们夫妻俩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家里吗？建华是我儿子，也是建国的弟弟，
你们不出钱谁出钱？"程建国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从小就是这样被教育的。哥哥就该让着弟弟，有钱就该给弟弟花。"而且，
"王淑芬继续说道，"建华这次找的女朋友家境不错，人家要求有婚房很正常。
你们总不能让我们程家丢脸吧？"我忍不住问："那我们结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个要求？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王淑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们家待你不好？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王淑芬猛地站起来，
"我告诉你林晚晚，你能嫁进我们程家是你的福气！要不是我儿子看上你，
你一个普通职员能过上现在的生活？"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五年前，
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和程建国相识、相恋、结婚，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嫁进这个家，我才发现什么叫做"偏心"。程建华比程建国小两岁，
从小就是王淑芬的心头肉。他要什么，王淑芬就给什么。他犯错，王淑芬就让程建国背锅。
他缺钱，王淑芬就让程建国出钱。而这一切，都被包装成"兄弟情深"的美名。"行了行了，
别吵了。"程建国摆摆手，"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永远不会拒绝他妈的要求。
"建国还是懂事。"王淑芬满意地笑了，"不像有些人，嫁到我们家还挑三拣四的。
"她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紧握双手，指甲掐进肉里才能保持镇定。
"不过三千万确实有点多。"程建国为难地说，
"我们公司最近资金紧张......""资金紧张？"王淑芬立刻不高兴了，
"你们不是刚签了个大项目吗？怎么会资金紧张？""项目是签了，
但回款要时间......""那就借！"王淑芬理所当然地说，"有房子抵押，
银行肯定借。建华的婚期定了，不能拖！"我终于忍不住了："妈，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借钱？
程建华自己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又没有公司！"王淑芬瞪着我，
"再说了，哥哥帮弟弟不是应该的吗？""那弟弟孝敬哥哥是不是也应该的？"我反问道。
王淑芬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话？建华还小，懂什么孝敬不孝敬的？
"小？二十八岁的人了，还小？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在王淑芬眼里，
程建华永远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而程建国，永远是那个应该承担一切的哥哥。"算了，
我来想办法。"程建国又说了一遍。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五年来，
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公司的利润大部分都用来填程建华的各种窟窿，
他自己从来舍不得买贵的东西。而程建华呢？天天开着百万豪车，戴着名牌手表，
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妈，我想问一句。"我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是我要三千万，
您会同意吗？"王淑芬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你要三千万干什么？你又不是我儿子。
"这句话如雷击般打在我心上。不是她儿子。所以就不配得到同样的待遇。
所以就应该无条件付出。所以就应该忍气吞声。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在这个家里，
我从来就不是家人。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赚钱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意索取的对象。2晚上，
程建国回到卧室时，我正在收拾衣服。"你干什么？"他看着我往行李箱里放衣服，
有些慌张。"回娘家住几天。"我头也不抬地说。"晚晚，我知道你委屈，
但是......""但是什么？"我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但是家里就是这样，
我应该理解？"程建国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五年了，建国。"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五年时间，我们给程建华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他沉默着。"一千二百万。
"我报出这个数字，"整整一千二百万。""车子七辆，从二十万的代步车到一百万的跑车。
""房子七套，从学区房到别墅。""还有他女朋友们的各种花费，
包包、首饰、整容费......""甚至连他欠下的赌债，我们都帮他还过。"说到这里，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而我呢？结婚五年，我得到过什么？"程建国想要过来抱我，
被我推开了。"我们结婚时，你妈连一分钱彩礼都不愿意给。
""说什么嫁到程家是我的福气，我应该感恩。""婚礼的钱是我爸妈出的，
婚纱是我自己买的，就连婚戒都是我们AA制。""可是现在，为了程建华结婚，
她却要我们拿出三千万。""凭什么？"我大声问道，"凭什么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而我什么都得不到？"程建国终于开口了："晚晚，建华是我弟弟......""所以呢？
"我打断他，"所以我就应该无条件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我，
在你心里，我和程建华谁更重要？"程建国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
他不敢想这个问题。"晚晚，这不是比较的问题......""是的，这就是比较的问题。
"我冷笑道，"如果今天是我要三千万呢？你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吗？"他又沉默了。
我们都知道答案。如果是我要三千万，别说王淑芬不会同意，
就连程建国都会觉得我无理取闹。"我累了，建国。"我重新低头整理衣服，"我真的累了。
""那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想要一个公平的家庭。"我说道，
"我想要一个把我当家人的婆婆。""我想要一个能为我站出来的丈夫。""这些，
你能给我吗？"程建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这些他都给不了。
王淑芬不会改变，她永远都会偏心程建华。而他也不会改变，他永远都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
"我明天就搬出去。"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晚晚......""如果你想明白的是如何说服我拿钱给程建华买房，那就不用来了。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王淑芬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这个样子，
立刻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要去哪里啊？""回娘家。"我平静地说。"回娘家？
"她冷笑道，"怎么，嫌我们家委屈你了？""没有。"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不是您儿子，那我也没有义务为您儿子买房。
""你......"王淑芬气得脸都红了。"您说得对，程建华是您的心头肉，
您疼他是应该的。"我继续说道，"但同样的，我也是我爸妈的心头肉，
我没有义务为了一个外人倾家荡产。""外人？你说谁是外人？"王淑芬猛地站起来。
"在您眼里，我不是外人吗？"我反问道，"您刚才不是说了，我不是您儿子。
"王淑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程建华要结婚是好事，我祝福他。"我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
"但是三千万的婚房，请您自己想办法。""林晚晚，你给我站住！"王淑芬在后面大喊，
"你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我头也不回地说："好啊。"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程建国追了出来："晚晚，你等等......""建国，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我回头看着他，"是要这个家，还是要我。""不能两个都要吗？"他苦笑道。"不能。
"我摇摇头，"因为在这个家里，我永远不会被当成家人。"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3回到娘家，妈妈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回来，吓了一跳。"晚晚，你怎么了？和建国吵架了？
"我扑进妈妈怀里，眼泪瞬间决堤。"妈，我是不是很没用？""怎么会？我女儿最棒了。
"妈妈轻抚着我的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从结婚时的彩礼纠纷，到这五年来无数次的偏心。妈妈听完，气得直发抖。"这个王淑芬，
太过分了！""还有建国，怎么能这样对你？"爸爸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晚晚，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他。"爸爸叹了口气，"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
女孩子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可是我爱他啊。"我哭着说道。"爱？他爱你吗？
"爸爸反问道，"如果他真的爱你，会让你受这些委屈？"我说不出话来。"五年了，
他有为你主动站出来过一次吗？"妈妈也问道。没有。一次都没有。每次都是我妥协，
我退让，我忍耐。而他，永远站在他妈那边。"女儿，你要记住一句话。"爸爸认真地说道，
"在婚姻里，如果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那他就不配拥有妻子。
"这句话深深地印在我心里。当天晚上，程建国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后来他发微信："晚晚，对不起，我知道你委屈了。""但是建华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他女朋友家庭条件很好，如果没有房子，人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我们先借钱给他，
等他以后有钱了再还我们，好不好？"看到这些话，我彻底死心了。到现在，
他还在想着怎么说服我拿钱。他根本就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在他心里，
我就应该无条件支持他的决定。我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第二天一早，
我的闺蜜小雅给我打电话。"晚晚，我听说你回娘家了？""嗯。""怎么了？
又是因为你小叔子的事？"小雅是我的大学同学，对我家的情况很了解。这些年来，
她没少为我打抱不平。"这次更过分。"我把三千万买房的事说了。"什么？三千万？
"小雅在电话里尖叫，"王淑芬是疯了吗？""她没疯，她清醒得很。"我苦笑道，
"在她眼里，程建华就是天，我们夫妻俩就是提款机。""晚晚，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雅认真地说道，"你这不是过日子，你这是在当免费保姆。""我知道，
可是......""可是什么？舍不得程建国？"小雅打断我，"他值得你舍不得吗？
""这五年来，他有一次为你站出来过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还像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林晚晚吗？"小雅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确实，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林晚晚了。当年的我，虽然只是个普通职员，但至少活得有尊严。
现在的我，虽然住在豪宅里，开着豪车，但却活得像个乞丐。一个在婆家乞求认可的乞丐。
"晚晚，你听我说。"小雅继续劝道，"你现在还年轻，才二十五岁，离开他还来得及。
""可是我们有共同财产......""那就分割啊！按照法律，你能分到一半。
""这些年你也没少往家里贴钱，该要回来的都要回来。"听着小雅的话，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离婚。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是啊，
为什么不离婚呢？既然在这个家里永远得不到公平对待，既然我的丈夫永远不会为我站出来，
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忍受？"小雅，你帮我联系一个好一点的律师。"我说道。
"你想......""我想离婚。"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很坚定。
4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叫张慧，在婚姻法方面很有经验。听完我的叙述，
她点点头："林女士，根据你的描述，你完全有理由申请离婚。""那我能分到多少财产？
"我问道。"这要看你们的具体情况。"张律师翻看着我带来的资料，
"你们婚前有财产公证吗？""没有。""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她继续说道，
"公司股份、房产、存款，原则上都是一人一半。""不过，你刚才提到，
你们这些年给你小叔子花了一千二百万？""是的，我这里有详细的转账记录。
"我把手机递给她。张律师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钱如果能证明是单方面赠与或者借贷，是可以要求返还的。""真的吗？
"我有些激动。"当然。"张律师很肯定地说，"特别是这些大额转账，
如果没有夫妻双方的共同意思表示，在法律上是存在问题的。""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首先，收集所有的证据。"张律师递给我一张清单，
"转账记录、聊天记录、录音、视频，越详细越好。""然后，我们先发律师函，
要求对方返还这些资金。""如果对方不同意，我们就直接起诉。"我看着手中的清单，
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这些年的委屈，是时候讨回来了。回到家，
我开始整理这五年来的所有资料。
银行流水、转账记录、微信聊天记录、通话录音......整整一个晚上，
我都在翻看这些让人心痛的证据。每一笔转账，每一次妥协，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原来我这些年过得这么卑微。原来我这些年付出了这么多。第二天一早，
程建国又给我打电话。这次我接了。"晚晚，你什么时候回来？妈说她昨天晚上没睡好，
一直在担心你。"我冷笑一声："担心我？她担心的是没人拿钱给程建华买房吧？""晚晚，
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她是真的关心你。""关心我？"我的声音提高了，"建国，
你是真的糊涂还是装糊涂？""五年了，她关心过我一次吗？""我生病住院的时候，
她在陪程建华去看车。""我生日的时候，她说忘了，
但程建华生日她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我怀孕流产的时候，她说我身体不好，
不适合生孩子。""这就是你说的关心？"程建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晚晚，
我知道妈有时候确实偏心，但她不是坏人......""我没说她是坏人。"我打断他，
"我只是说，我们不适合做一家人。""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深吸一口气，
"程建国，我们离婚吧。"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晚晚，
你不要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我很平静地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我们不合适。""你是因为三千万的事情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
我们可以不借......""不是因为三千万。"我说道，"是因为这五年来的所有事情。
""是因为你从来不站在我这边。""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程建华重要。
""是因为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没有尊严。
""晚晚......""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定，财产按照法律规定分割。
"我继续说道，"还有，这些年我们给程建华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你疯了吗？
"程建国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那些钱怎么可能要得回来？""为什么要不回来？
"我反问道，"那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给别人，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可是建华是我弟弟......""所以呢？"我冷冷地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更何况我们还要离婚了。"程建国彻底慌了："晚晚，你冷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