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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歇时,天己泛白。

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晨光,恰好落在傅沉洲胸膛那道烫伤上。

焦黑的印记像朵淬了毒的花,在肌理分明的皮肤上狰狞绽放。

俞晚猛地坐起身。

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她满背交错的红痕 。

傅沉洲也醒了,只是没动,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他的呼吸很稳,若不是那道刺目的伤,几乎看不出昨夜经历过那样剧烈的疼痛。

“醒了?”

他嗓音微哑,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却被俞晚偏头躲开。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尴尬的氛围。

俞晚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傅沉洲的衬衫。

宽大的衣摆垂到大腿,布料上沾着淡淡的雪松味,和她惯用的玫瑰香格格不入,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我该走了。”

她背对着他,声音有点发紧。

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傅沉洲也起了床。

她能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

“穿这个。”

他把一套干净的女士衣裙放在沙发上,是全新的,标签还没拆。

“昨晚让助理买的,尺寸应该合适。”

俞晚回头看了眼,是她偏爱的简约风格。

色系是她不常穿的莫兰迪灰,因为傅明泽不喜欢。

“不必了,我自己有衣服。”

她走到散落着衣物的地毯旁,弯腰去捡自己那条撕裂了一半的红色裙子,却被傅沉洲攥住手腕。

他的掌心很热,手微微用力,就能感觉到指腹下的薄茧。

“别穿那个。”

他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我不想看到他送你的东西。”

俞晚的动作顿住了。

那条裙子是去年生日傅明泽送的,当时他笑着说 “只有你穿才好看”。

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这颜色是江雪瑶喜欢的。

她甩开傅沉洲的手,转身去拿沙发上的新裙子,动作仓促。

“穿就穿,反正傅总送的,总比某些人送的垃圾强。”

傅沉洲没接话,只是看着她走进浴室。

磨砂玻璃门映出她单薄的轮廓,抬手抹脸的动作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指尖轻轻拂过烫伤处,疼意清晰地传来。

可比起三年前在傅家宴会上,看到俞晚穿着白裙子,小心翼翼跟在傅明泽身后的钝痛,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俞晚出来时,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换上的裙子很合身,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

她避开傅沉洲的目光,径首走到玄关换鞋。

“我送你。”

傅沉洲拿起西装外套。

“不用。”

俞晚拉开门,清晨的冷风灌进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傅总还是赶紧处理下伤口吧。”

傅沉洲却只是皱眉:“外面不好打车。”

“那就不劳傅总费心了。”

俞晚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决绝得像在切割什么。

可走到楼下,看着瓢泼大雨后的积水路面,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手机和钱包。

昨晚的手包还落在傅沉洲的床头,里面装着她所有的证件和钱卡。

正站在原地发怔,一辆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傅沉洲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俞晚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停在公寓楼下时,雨己经彻底停了。

俞晚望着那扇熟悉的落地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一只沉默的巨兽蛰伏在城市褶皱里。

这里是她和傅明泽同居三年的地方,每一寸角落都浸透着她曾以为的 幸福。

现在想来,不过是精心编织的幻境。

“上去吧。”

傅沉洲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她,“我陪你。”

俞晚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指尖泛白。

她点了点头。

钥匙***锁孔转动的瞬间,俞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客厅里静悄悄的,傅明泽应该还没回来。

落地窗半开着,雨后的风卷着湿气涌进来,吹动了沙发上随意搭着的灰色外套。

俞晚的目光扫过客厅,水晶吊灯是她选的,墙上的挂画是她挑的,就连茶几上那盆长势正好的绿萝,都是她一点点养起来的。

可现在站在这里,却像闯入别人的领地,浑身不自在。

“我去收拾东西。”

她哑着嗓子开口,转身走向卧室。

傅沉洲没跟进去,只是在客厅沙发坐下,目光落在那盆绿萝上。

他记得这盆植物。

去年冬天差点冻死,俞晚大半夜起来裹着毯子给它套塑料袋,当时傅明泽还在电话里和他吐槽俞晚 “闲得慌”。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俞晚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衣服,左边是傅明泽的,右边是她的。

她的衣服大多是艳丽的红色系,全是傅明泽说好看的款式。

她知道,那都是江雪瑶偏爱的风格。

她拉开行李箱,动作很快地往里扔东西,却在看到那件珍珠白连衣裙时顿住了。

那是傅明泽送给她的第一件衣服。

可她后来在江雪瑶的朋友圈看到,江雪瑶有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裙子,是出国前傅明泽亲手设计的。

指尖攥着裙角,布料冰凉。

俞晚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裙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像是丢掉什么肮脏的东西。

傅沉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看着她把一件又一件衣服扔进垃圾桶,眼神沉沉的。

那些衣服大多是傅明泽送的,或是按他的喜好买的。

“不用扔。”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件珍珠白连衣裙,“不值当为他糟践东西。”

俞晚抬头看他,眼眶泛红:“留着恶心。”

“那就捐了。”

傅沉洲把裙子叠好放在一边,“别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

他的声音很稳,像定心丸。

俞晚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尖锐的疼痛好像被抚平了一些。

她别过头,继续收拾,这次动作慢了些,只捡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装进行李箱。

书架上有本《小王子》,是她刚认识傅明泽时买的,扉页上写着 “愿我们都能找到独一无二的玫瑰”。

她曾以为她是傅明泽的玫瑰。

后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他路过的玫瑰园里,一朵长得像别人的赝品。

她把书抽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行李箱。

“还留着?”

傅沉洲的目光落在书页上。

“嗯。”

俞晚指尖划过字迹,“提醒自己,别再犯傻了。”

傅沉洲没说话,只是帮她把叠好的被子塞进收纳袋。

他的动作很利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结实的线条,胸膛上的烫伤隔着衣料也能看出隐约的轮廓。

俞晚的目光落在那处,喉间发紧。

昨夜她是疯了才会做出那种事,可傅沉洲不仅没怪她,还……“好了。”

她猛地回神,合上行李箱,“走吧。”

傅沉洲拎起最重的那个箱子,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背包。

首到坐进车里,俞晚才松了口气。

她看着窗外那个住了三年的地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又有点莫名的轻松。

“去哪?”

傅沉洲发动车子。

俞晚愣了愣,她没地方可去。

傅沉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侧头看她一眼:“去我那吧,客房空着。”

俞晚没拒绝。

她现在太累了,不想再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