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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结了冰,像一块巨大浑浊的镜子,倒映着天空铁青的脸,也倒映着岸边黑压压、沉默如铁的人群。

我勒住缰绳,胯下战马喷出团团白雾,烦躁地刨着蹄下冻土。

马蹄铁敲击硬地的声音,单调而沉闷,一下,又一下,敲打着这片死寂的凯旋。

冰面映出我的影子。

玄铁重甲覆盖着虬结的疤痕,像丑陋扭曲的藤蔓,一路蔓延到下颌,最终被一张冰冷的玄铁面具截断。

曾经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如今只剩下右眼一只,深陷在疤痕与铁甲的阴影里,浑浊、疲惫,像两口即将枯竭的深潭。

左眼的位置,只有永恒的黑暗和冰冷的面具覆盖其上。

人群里爆发出稀稀落落、带着敬畏的欢呼:“程将军!

程将军万胜!”

声音撞在坚硬的冰面上,碎成一片空洞的回响,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没有鲜花的香气,没有美酒的醇烈,只有北风卷着冰粒刮过脸颊的锐痛,和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属于铁锈和死亡的气息。

这气息我太熟悉了。

它渗入骨髓,成了身体里永不消散的一部分。

马儿猛地打了个响鼻,前蹄重重踏下。

冰面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嚓”。

一道细小的裂痕,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冰镜的倒影上,恰好贯穿了我那张玄铁面具覆盖的脸。

倒影里的眼睛,似乎随着裂痕的出现,骤然波动了一下。

裂痕迅速蔓延、分叉。

冰镜碎裂了,无数碎片摇晃着,扭曲着,映出无数个残缺狰狞的将军。

倒影里,一个模糊的、穿着褪色水袖戏服的小小身影一闪而过,捂着耳朵,脸上是极度的厌恶。

“吵死了!

师父!”

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穿透了冰面的碎响和塞外呜咽的风,清晰地刺入我的脑海,“别拉了!

吱吱呀呀,难听死了!

尽拉些丧气调子!”

那声音如此真切,带着江南梅雨季特有的潮湿和委屈。

我猛地闭上那只尚能视物的右眼,冰湖、人群、裂痕……所有眼前的一切骤然褪去颜色,沉入黑暗。

---水汽氤氲,带着木头被湿气长久浸泡后的腐朽味道。

窗外是江南梅雨特有的淅沥声,绵密得让人心头也长满了青苔。

师父就坐在那把吱呀作响的竹椅上。

昏黄的油灯光晕落在他佝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