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婳偏偏生得娇俏,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里亮得好像盛了星星。
说着,手帕轻轻擦过每根葱指,手指纤细修长,***漂亮,因为习武的原因,还带着一层薄茧。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本将军常年在边疆,今日堪堪入京,你一介宫女消息怎得如此灵通。”
楼寒警惕地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好像要将她看穿。
眉头蹙起,他的眉骨实在优越,李婳没忍住看多几眼,她只觉美人嗔怒可以形容这个男人,即使他没有女人一丝美,有的只是满到溢出的雄性荷尔蒙。
“将军不必如此警惕,将军年少有为,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是大齐子民的英雄,整个大齐何人不识君?”这些话李婳说得情真意切,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的确敬佩这位少年将军。
“大齐的英雄?你可知道那群朝廷命官以我这个‘平民将军’取乐?”楼寒眸色暗下来,李婳感觉气温越来越低,不自觉地用双臂环抱住自己。
“呵,怕是因为我暂保了他们的安全,表面上才表现得我有多么伟岸。
背后因为我是底层平民出身而对我嗤之以鼻吧。”
楼寒冷声道,他确实寒心,他从不在意出身门第,他在意的只是他为这个国家付出自己的一腔热血,到头来那群朝廷命官却因为这么个破理由而嘲讽他。
真是讽刺。
他本不是爱说话的人,今日说的话比他平时三日说的话都多了。
他没想过这个小宫女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在他眼里,整个大齐除了他的娘和小妹都是一样的人。
“平民将军又如何?”
少女轻灵的声音让他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探究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对上李婳的眼睛。
看到她如琉璃般透亮的眸和认真的神情,他不认为这是场面话。
“让将军寒心的只是部分人,大齐的子民爱戴您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是‘平民将军’还是‘镇远将军’与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
“将军不能以偏概全,那群酒囊饭袋之所以攻击您的家世,您可想过是为什么?”李婳说起正事就不笑了,这张漂亮的脸不笑时倒是颇有威压。
楼寒不知如何回答。
他没想过。
“因为他们只有家世可以显摆,抛开这个他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而他们要攻击将军您也就只能从家世上做文章。”
“既如此,将军又何必因为这几颗老鼠屎而误会了其他大齐子民一片赤诚之心,您觉得呢?”
语罢,李婳与楼寒西目相对,楼寒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被这宫女看透了。
“当然了,不可能整个朝廷都是这样的人,父......皇上是一代明君,己经着手整治门第歧视的风气,将军大可放宽心。”
语罢,少女终于重新勾起嘴角轻笑。
呼~差点暴露身份,李婳轻轻呼出浊气。
楼寒此时此刻才完全观察这张惊为天人的脸蛋,为何这个宫女眉眼间与玄帝如此相像。
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
楼寒沉思了好一会儿,御花园开始回暖了。
“句句在理。”
楼寒心里郁闷消散了不少,他这张棺材脸竟破天荒地带着浅笑。
宫中要求这么高吗?
连宫女都谈吐不凡。
“你在哪个宫当差?”楼寒问道。
“奴婢是璃华公主的侍女。”
李婳憋笑憋得整个人都有些微微晃动。
楼寒以为她害羞呢。。。
原是璃华公主的侍女,难怪如此冰雪聪明楼寒知道这位璃华公主的名号,天之骄女,国色天香,巧言令色便是他对这位公主的认识。
“我可否问问姑娘名字?就当交个朋友,有缘再见。”
跟楼寒谈得来的人实在算不上多,如此他便更加惜才。
李婳挑眉,实在是好玩。
“奴婢小字华年。”
李婳的小字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抱歉,本将军不识字。”
楼寒突然想要逗逗这位小宫女。
李婳有些疑惑,堂堂镇远将军竟是个文盲?不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老实样,李婳还是信了。
“将军可否手掌向上展开。”
楼寒虽不知要干嘛但还是乖乖听话照做。
“奴婢名,华—年—”纤纤玉手一笔一划地将华年烙在他的手掌心,手指划过的地方一瞬间都滚烫起来。
只是两个字,楼寒却觉得度秒如年,是一场幸福的凌迟。
带着凉气的风一阵一阵的,轻拂过楼寒,却效果甚微。
这阵风裹着香气,不止是桃花香,还有她的甜味。
她的气味好香好甜,不是脂粉味。
是女儿家自带的体香。
楼寒一瞬间耳根子通红,心中暗骂自己,到底是谁逗谁?!“将军可记住了?”李婳微微仰着头,甜甜地笑。
乖得不得了。
西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倒映出对方,两人急忙拉开距离,脸色通红。
好硬朗的五官,好高的鼻梁,好性感的唇...这距离,太危险了。
真是奇怪,我是得了心悸吗?
心脏砰砰砰振得我头疼......“将军一国栋梁,识字于您如虎添翼,燕京繁华迷人眼,也乱人心。
读书静心是不二之选,希望下次与您相见,您己文武双全。”
李婳真心之言。
“时候不早了,奴婢要回宫了,将军也尽快休息,以免受风着凉。”
说完便匆匆离开,连行礼都忘了。
她这是,关心我吗?楼寒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华年,老子记住了。
李婳一***瘫在椅上,喝了两杯茶还压不下心里的怦怦乱跳。
以后再也不随便逗陌生男人玩了,这男的长得太好看了。
到底是谁逗谁玩啊?!!
“华年,干甚去了,又偷穿宫女衣服。”
抬眼间,玄帝己到面前。
父皇走得怎这么快?“回父皇,儿臣只是去御花园走走,又不想太引人注目而己。”
李婳乖巧回道。
玄帝刮了刮少女的小翘鼻,宠溺抱住。
“朕的璃华啊,转眼间你都及笄了,再过一月你就要搬到自己的公主府去了,父皇真真是舍不得。”
玄帝收紧双臂,这个女儿他是真心疼爱的。
“岁月不饶人嘛,女儿只是搬到公主府,又不是离开大齐了,随时都可以进宫陪您,再说了,您还有母后呢,您老是说女儿霸占了母后,如今搬到公主府您又两眼泪汪汪了。”
李婳毫不客气出口调侃。
“好啊你,竟是敢教训父皇了!”
玄帝噗嗤一声笑出来。
父女二人其乐融融,好不温馨。
月亮藏匿在飘过来的云中,夜晚的风到底是有些冻人的。
楼寒却感受不到一丝冷气,感觉浑身都有暖流在涌动。
今夜,真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