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在客厅中央。
沈思瑜。
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我这才懒洋洋地抬眼。
沈砚站在水晶吊灯下。
黑色大衣裹着肩宽腿长的轮廓，领口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
回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
厨房有饭，自己热。
说完便伸了个懒腰往楼上走，却在经过他身边时恰好踩到地毯边缘。
身体倾斜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掌猛地扣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小心。
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烫得我后颈发麻。
我仰头看他，笑得天真又无辜。
谢谢哥哥。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刺痛般猛地松开手，甚至后退了半步。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紧。
……不客气。
果然，他在慌。
3
二楼走廊的阴影里，我透过栏杆缝隙往下看。
沈砚仍站在原地。
低头盯着方才握过我的那只手，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管家端来热茶时，他竟罕见地走了神，直到茶水溅到手背才如梦初醒。
手机突然震动，是闺蜜夏糖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你家那位哥哥什么反应?
我勾唇打字。
碰一下就躲，纯情得要命。
对面秒回，啧，装得人模狗样，其实早被你钓得神魂颠倒了吧?
正聊着，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沈砚打翻了茶杯。
他弯腰去捡碎片，我却看见他指尖在微微发抖。
管家连忙阻拦，大少爷别碰，当心划伤
他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站起身，哑声道。
我出去抽根烟。
落地窗外，他的背影融进雪夜。
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像困兽焦躁的眼睛。
4
深夜。
我赤脚踩在走廊的地毯上，无声地推开沈砚的房门。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他还没睡。
靠在床头，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上，手里捏着一杯红酒。
思瑜。
他嗓音低哑，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这么晚不睡觉，跑来哥哥房间做什么?
我咬着唇，一步步走近，直到膝盖抵上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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