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每月花一万块请理疗师上门。
相亲男一见我桌上的理疗收费单就炸了:“一个残废还这么烧钱,我妈说你贤惠能吃苦都是骗鬼的吧?”我忍着腿上神经的刺痛,皱眉道:“这钱让我活的舒服,有问题吗?”他竟冲过来把仪器砸碎:“省下这钱,都够我买个好车了!老子娶你图什么,图你这身烂肉吗?”我将他赶了出去,直接拉黑。
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我复健时痛苦挣扎的视频,配上“装残疾捞女,床上叫的欢”的标题,群发到网上。
我看着视频里自己扭曲的脸,平静地备份了所有视频和评论。
随后给曾经救下的老领导打去了电话:“原来我为国献身,连个理疗都不配做吗?”……1理疗师刚帮我接好电极,母亲就带着一对母子走了进来。
“小林啊,快看谁来了。”
我躺在理疗床上,双腿上传来熟悉的、细密的刺痛感,这是我每天必须忍受的功课。
这处维和时留下的神经损伤,如今只能靠每月上万的理疗费来维持基本知觉。
“这就是我同事的儿子,张伟。”
母亲的语气里满是讨好。
那个叫张伟的男人,穿着一件紧绷的衬衫,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评估。
他身边的母亲,一进门就没闲着,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家的每一个角落。
“哎呀,这房子地段不错,就是小了点。”
她嘴上说着,手却嫌弃地掸了掸沙发,仿佛上面有看不见的灰。
“不过真干净,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姑娘。”
我的理疗师正在整理仪器,桌上放着刚开出来的收费单。
张伟的目光被那张单子吸引了过去。
他径直走过去,一把拿了起来,随即夸张地叫出了声。
“一个月一万?抢钱啊!”他捏着那张纸,手都在抖,仿佛那不是一张收费单,而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我辛辛苦苦干一年,年终奖都没这么多,你这腿是金子做的?”他转头怒视我的理疗师。
“你们这是什么黑心机构,专门骗残疾人的钱吗?”理疗师的脸色有些难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忍着腿上神经跳动的痛感,皱起了眉。
“这是我的功勋津贴,国家给的。”
我看着他,声音冷了下来。
“我花我自己的钱,有问题吗?”张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个“残废”敢这么直接地顶撞他。
他母亲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收费单,堆起笑脸打圆场。
“小林啊,不是阿姨说你,女人要懂得吃苦耐劳。”
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开始了她的忆苦思甜。
“想当年我们家老张,腿从脚手架上摔下来,骨头都断了,还不是找村里赤脚医生,用几味草药,混着黄泥巴敷一敷就好了。”
她一副为你好的表情,说得活灵活现。
“哪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娇气,动不动就去医院,得花多少冤枉钱。”
张伟找到了台阶,立刻一脸优越感地接话。
“妈说得对。”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对我进行说教。
“你得跟我学学,我一个月工资,一半存起来,一半拿去理财钱生钱。”
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脸上写满了“你应该崇拜我”的表情。
“你看看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以后我们怎么买学区房,怎么给我换新车?你这钱存下来,首付不就有了吗?”我被这对母子俩的奇葩逻辑气笑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用生命换来的功勋津贴,都应该成为他换车的基金。
我的腿还在一阵阵抽痛,提醒着我那些在战场上的日日夜夜。
我用尽力气撑着床沿坐起来,直视着他们。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二位,请回吧。”
张伟母子的笑脸瞬间僵在脸上,变得铁青。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伟的母亲尖叫起来,“我们是好心好意来跟你相亲,你还赶我们走?真没教养!”张伟也怒了,指着我的鼻子骂。
“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残废,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以为你还是什么英雄?”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重复。
“请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