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冒牌金的觉醒程欣是程家真正的大小姐。而我是个冒牌货。
我一觉醒来自己躺在福利院的床上。那年我十岁。失去了一切,包括记忆。一星期后。
程家夫妇出现在了福利院。据说他们女儿不小心掉入河里,再没找到。
程母一脸悲伤地抚摸着我的脸,仿佛透过我的瞳孔看另一个人。真像呀。回到程家,
他们对我特别关心,给了我一个新名字,程月。但是好景不长。一年后,程欣找到了。
她回家的那天,全家人都欣喜若狂,喜极而泣。而我站在旁边,像个局外人。那天过后,
我仿佛又失去了一切。所有人都开始围着她转。包括我。她开始和我形影不离。
她拉着我逛街,帮她提包,陪她参加名媛茶会,坐在角落里当她们的陪衬。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按照她的指令行动。2 河边的真相直到那天傍晚,
她挽着我的手臂在河边散步。气氛难得宁静。突然,她发出惊呼,手指颤抖地指向河边。
月月!人跳河了!快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影在水中挣扎。快去救她!
快去啊!月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恐和无助,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她眼中的恐惧我尽收眼底,想起她落水失踪的经历,
我没有丝毫犹豫。我甩开她的手,脱下外套,纵身跳入冰冷的河中。
我奋力向那个挣扎的人影游去,越靠越近,借着昏暗的灯光,
我认出了那张苍白却依旧俊朗的脸。顾越!我们班那个家境优渥,成绩拔尖,
却总带着疏离冷漠的少年。他失去了意识,沉重的身体往下坠。求生的本能,
让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我拼尽全力拉着他,一点一点地往岸边游。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终于把他拖到岸上的草坪上。我瘫倒在旁边,全身心终于等到放松,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程欣走过来,她蹲在顾越的旁边,脸上哪里还有惊恐和无助?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种玩味。她看向狼狈不堪的我,
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没想到,你水性挺好。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她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刚哭喊的人不是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瞬间明白什么,
他的恐惧都是装的,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却因为脱力和寒冷而颤抖。人给你救上来了,
你看着办吧。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
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离开河岸,没再看她们一眼。
3 顾越的庇护后面她和顾越越走越近。而我也因为妹妹的这个身份。
我和顾越也产生了交集。每当我遇到一些麻烦的时候,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比如我在学校被一些小女生刁难,是顾越冷着脸把她们吓走。他是我罩着的。
他淡淡地说,目光却落在我的脸上,像是在看我的反应。我愣住,心跳莫名加速。
我以为他是因为是我救的他,所以他会关照我。后来,他陪我回家路上,
他问我为什么不反击。我冷笑了下,不过都是姐姐的小帮手而已,有什么好反击的,
反正她们也不会下死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突然停下来,转身疑惑的看我。
他似乎在等我的回答,我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你不用陪我回家的,她们不会再来了。
他低头打量着我,声音淡漠:顺路,我刚好去找你姐姐。哦。
4 婚礼前的阴谋毕业后,程欣和顾越顺理成章地订婚,所有人都认为她们是天作之合,
从校园走进婚姻。可是在婚礼前夜。程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得歇斯底里。月月,
明天……你替你姐姐嫁过去。母亲红肿着眼睛拉住我的手,
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拒绝的强硬。我如遭雷劈: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嫁了!
父亲粗暴地打断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难堪和狠厉,顾家我们得罪不起!
婚礼请柬都发出去了,这个脸我们程家也丢不起!这个婚你必须替你姐姐结!
他语气突然温和:你姐姐现在是不能嫁了,你和你姐姐身高差不多,明天戴着头纱,
没人能认出来,就这一次,月月,帮帮程家,也帮帮你姐姐。那顾越呢?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我试图挣扎。他那边我们会想办法。
母亲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月月,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当还恩了!还恩?
我看着她们焦灼而自私的脸,我像一个***控的木偶,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5 冰冷的婚房婚礼盛大而奢华,而我穿着属于程欣的婚纱,像个精美的赝品。
我被牵引着走过红毯,隔着朦胧的头纱,我感受到顾越目光里的冰冷。
我的手被他握住的刹那,疼痛传遍的全身,他的手很用力,捏得我指骨生疼。交换戒指仪式,
他的动作僵硬地像是完成一项酷刑。当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他就笔直地站着,
直接无视了司仪的话。终于熬到仪式结束。婚房是顾家别墅顶层的主卧套房,
奢华得令人窒息。我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放松,卸下防备。顾越就带着一份文件闯进来,
丢在了床上。签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地吓人。我低头看去。
《分居协议》婚姻续存期间,双方互不干涉,
方不得在公共场合以顾太太身份自居;离婚条件由男方单方面决定……不要妄想我会碰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签了他,
安分守己地呆在你该呆的地方,否则,你和程家都不会好过。我看着他那冰冷,
充满厌恶的双眼,羞辱感如同潮水将我淹没,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我颤抖地拿起笔,
一笔一划签下程月两个字。他一把抽走协议,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主卧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冰冷的婚房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个事情,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难堪。
6 程欣的诡计我俩严格遵守协议,他住在走廊另一头。几乎碰不到面,偶尔在别墅里遇见,
他也视我如空气,或者投来一个冰冷的、警告的眼神。程欣的病好得很快,
快得像是精心计算过时间。她以探望妹妹和感谢顾家照顾的名义,成了这里的常客。
她总是打扮得温婉得体,提着精致的食盒,里面装着亲手炖的汤羹点心,
笑语嫣然地走向顾越的书房,或者陪着顾母在花厅里插花。阿越,尝尝这个,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个味道了。伯母,这个花插在这里是不是更好看?
欣欣觉得您眼光真好。她看向顾越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依赖。而顾越面对她时,
那冰封的眉眼会不自觉地融化,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每当这时。
我变成了房间里最尴尬的透明人。我悄无声息地退到露台的阴影里。顾越偶尔扫过来的目光,
不再是纯粹的厌恶,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审视?但我立刻将这荒谬的念头压下去,
那一定是错觉,是怜悯,或者是对我识趣的肯定。7 程欣的陷害程欣又来了,
这次没有顾母在场,顾越在书房处理紧急文件。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连衣裙,
像一朵纯洁无瑕的栀子花,径直走向在偏厅看书的我。月月,她在我旁边的沙发坐下,
声音轻柔,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我合上书,平静地看着她:托姐姐的福,还算清静。
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清净?那多无趣啊。阿越最近工作太忙,冷落你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她说着,从包拿出一个精致的淡粉玻璃瓶,
朋友带回来的助眠精油,效果特别好,晚上点一点,能睡个好觉。
她说完就将瓶子塞我手里。我本能地想推开,她却紧紧按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拿着!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命令的口吻。程月,
你占着我的位置够久了。你以为阿越真的会看你一眼?他爱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
你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狰狞和话语里的恶毒惊住,一时忘了挣扎。
就在这愣神的瞬间,她猛地用力将我向后一推!我猝不及防,
身体重重撞在身后沉重的红木边茶几上,侧腰一阵剧痛传来。边上那瓶昂贵的花瓶应声而落,
哐当一声巨响,摔得粉碎!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书房里的顾越。他快步走出来,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程欣跌坐在地毯上,捂着手腕,脸色苍白,
手腕上似乎被飞溅的瓷片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而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粉色的精油瓶,
想试图站站起来。阿越!程欣看到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委屈和后怕的颤抖。
是想送月月一瓶精油…她好像不太高兴…突然就发脾气推我…还摔碎了花瓶…我的手好疼…
她将那只带血痕的手腕怯生生地伸向顾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委屈、荒谬感交织着冲上头顶。想解释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够了!
顾越厉声打断我,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程欣。
他检查着她手腕上那道微不足道的划痕,眉头紧锁。看向我时眼里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失望。
淹没了我刚想解释的欲望。顾越叫佣人拿来医药箱,他亲自为她消毒、贴上创可贴,
动作细致入微。程欣靠在他肩上,抬眼看向狼狈的我,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他信的是我,
永远是我。8 意外的怀孕那次事件后,我在顾家的处境降到了冰点。
佣人们的目光都带着鄙夷。顾越对我更是视若无睹。程欣来的次数反而更频繁了,
每一次都像在无声地炫耀她的胜利和顾越无条件的偏袒。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压抑如同沉重的枷锁。我开始感到莫名的倦怠,食欲不振,
甚至闻到某些气味会阵阵反胃。起初我以为是压力过大,直到那个久久未到来的姨妈,
让我心头突然一沉。我悄悄地去买了验孕棒,而那清晰无比的两道红杠,
让我的世界开始变得混沌。孩子?怎么可能?!我和顾越一直都分房睡,他更不屑碰我,
怎么会…不是顾越,孩子的父亲……是他。谢辞。程欣又一次地把我从楼梯口推下去,
她依旧哭地梨花带雨,而我一个伤者,百口莫辩。顾家把我安排进私人医院里,
而谢辞就是我的主治医生。他说话声音温和,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与其他医生不同,
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鄙夷。有一次,我在医院花园里坐着发呆,他走过来,
递给我一杯温水,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陪着我晒太阳。
那是我冰冷岁月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暖意。程欣经常搞小动作,而我也经常受伤,
顾越可能感觉到了不对劲,便几次三番问我缘由,但我的心已经麻木,不想解释,
任由程欣随心所欲,反正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都是这样。谢辞经常来顾家出诊。送他离开时,
在别墅门口,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程小姐,
你这样下去……会很累。那一刻,长久以来的麻木好像窥见天日。9 谢辞的温暖再后来,
回程家时,一家人的尖酸刻薄,让我逃离,我无处可去,就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暴雨突然泻下,我站在雨里,浑身湿透,
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冰冷,看不到一丝光亮。程月?
一把伞出现在了我的头顶。我茫然地抬头,看到了谢辞满眼担忧的神情。
他脱下的外套包裹住了我颤抖的身体,他将我带到了附近的咖啡馆。他什么都没问,
只是递给***净的毛巾。在那样狼狈不堪的时刻,他无声的尊重和温暖,
打破了我麻木的内心。也许是压抑太久,我像一个小孩子似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起来,
第一次向一个陌生的人,断断续续地倾诉了我的苦水。他静静地听完后,
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离开这里。他看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笃定,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