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精心布置的客厅里，蜡烛摇曳，蛋糕上的奶油还没来得及融化，他却看着我说：“我们分开吧，我爱上了别人。”

我愣住了，手里的刀悬在半空，像被冻住的雕塑。

窗外，雪花开始飘，细细碎碎，像在嘲笑我的精心准备。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空得连痛都感觉不到。

他没等我回答，转身就走，连一句“对不起”都没留。

门砰地关上，蜡烛被风吹灭了一半，我站在原地，盯着桌上那块没切开的蛋糕，上面写着“祝我生日快乐”。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这场雪，像是老天爷给我开的玩笑。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行尸走肉。

他在朋友圈官宣了新欢，照片里他搂着那个女孩，笑得一脸幸福。

我点进去看，她叫小雅，长得清秀，笑起来有酒窝，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我盯着屏幕，手抖得厉害，硬是没让自己留言。

我翻出他的旧消息，从“我爱你”到“最近忙”，再到“别多想”，短短几个月，字里行间全是敷衍。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雪还在下，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我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一遍遍刷新他的动态。

他发了条状态：“雪天适合热咖啡和温暖的人。”

配图是小雅端着咖啡杯的侧脸。

我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了条缝，像我的心一样，再也拼不回去。

公司同事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小雪，你最近怎么老走神啊？”小美凑过来问，我挤出个笑，说没事。

她叹了口气：“是不是跟那个渣男有关？他这种人，早分早好。”

我低头不说话，手里的笔在纸上画出一道道乱线。

渣男？是啊，我怎么就瞎了眼呢？晚上回家，路过我们常去的火锅店，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服务员认出了我，热情地问：“还是老位置吗？今天一个人？”我点点头，坐下后却没点菜，只是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发呆。

以前他总会在这儿给我夹菜，说我太瘦要多吃点，现在呢？那双手夹着菜喂别人了吧。

雪花打在玻璃窗上，我盯着它们融化，觉得自己也像这雪，落下来就没了痕迹。

他的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后打来的。

我正窝在家里啃泡面，手机屏幕亮起时，我差点没拿稳碗。

他声音低沉：“小雪，我有些东西落在你那儿了，能不能让我过去拿？”我冷笑：“落什么了？你的良心吗？”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别这样，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外套。”

我挂了电话，翻箱倒柜找出那件黑色羽绒服，上面还有他的烟草味。

我本来想一把火烧了，但最后还是没舍得，塞进垃圾袋扔到了楼下。

第二天，他发了条消息：“你扔了我的东西？”我没回，他又追着发：“小雪，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最后只回了两个字：“不能。”

雪下得更大了，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垃圾桶被雪盖住，心想，这段感情也该埋了。

一个月后，我在超市碰到了他。

他推着购物车，里面装满了零食和日用品，小雅跟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甜蜜。

我低头假装没看见，却听见他喊了声：“小雪。”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他眼神复杂，像有话要说，可小雅拉了拉他的胳膊，他立刻闭了嘴。

“最近还好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点试探。

我笑得云淡风轻：“挺好的，你呢？”他没回答，小雅插话：“我们得赶时间，先走了。”

她挽着他的手，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推着车继续逛，拿起一袋他最爱吃的薯片，又放了回去。

雪花从门外飘进来，落在我的鞋尖上，我突然觉得，这场雪真冷啊。

那次超市偶遇后，我以为自己会彻底放下，可现实总爱给我开玩笑。

第二天，我在公司楼下等电梯时，又撞上了他。

他穿着一件灰色大衣，手里提着个纸袋，看起来有些憔悴。

电梯门开了，他跟我一起进去，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俩，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

“小雪，我……”他开了口，却被我打断。

“有话直说，别浪费时间。”

我的语气冷得像外面的雪。

他低头笑了笑，笑得有点苦：“我只是想问你，那件羽绒服是不是真扔了。”

我盯着他，没说话。

电梯到楼层时，我走了出去，扔下一句：“扔了，彻底没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他的眼神，像有话憋着，却又不敢说。

雪花敲着窗，我裹紧被子，心想，这男人到底还想干什么？几天后，我在朋友群里听到了关于他的八卦。

小美私聊我：“你知道吗？他跟那个小雅好像吵架了，听说他在酒吧喝得烂醉，还喊着你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回了个“哦”。

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不是疼，是种说不出的滋味。

晚上，我翻出他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在我那句“不能”。

我点了删除好友，手指却停在确认键上没按下去。

雪还在下，我打开窗，让冷风吹进来，想让自己清醒点。

可越清醒，越觉得可笑——我居然还在乎一个不值得的人。

后来，我听说他跟小雅彻底掰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家附近，像个幽灵似的徘徊。

他第一次主动找我，是在一个雪夜。

我下班回家，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他站在路灯下，身上落满了雪。

他看见我，朝我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束花，花瓣被冻得蔫了。

“小雪，我想跟你谈谈。”

他声音沙哑，像是冻坏了嗓子。

我没理他，绕过去想上楼，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知道我错了，我放不下来的是你。”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放不下来？那你当初走得倒是挺干脆。”

他眼里闪着泪光，低声说：“我跟她分了，我才发现我爱的是你。”

我看着他那张脸，曾经让我心动，现在却只剩恶心。

我转身就走，他在我身后喊：“小雪，给我一次机会吧！”雪花落在我肩膀上，我没回头，心想，机会？早就被你亲手扔了。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纠缠我。

每天早上，我出门都能看见他等在楼下，手里不是拿着早餐，就是提着热咖啡。

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像只被遗弃的狗。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冲他吼：“你到底想干嘛？我不稀罕你的回头草！”他低着头，声音哽咽：“我知道我***，可我真的后悔了。”

我看着他冻红的手，想起他当初转身走的那一刻，心硬得像块石头。

我说：“后悔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那天雪下得特别大，我走远了，转角时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像被雪埋住的雕像。

我突然觉得，他可怜，可我更可怜。

因为我曾经那么爱他，爱到差点忘了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身影却没消失。

同事们都劝我：“要不给他个机会吧，看他这样也挺惨的。”

我笑笑，没说话。

惨？他当初甩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有多惨。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门口放了个盒子，里面是件新的羽绒服，跟我扔的那件一模一样。

旁边还有张纸条：“小雪，我知道错了，这件衣服给你赔罪。”

我盯着那盒子，发了条消息给他：“别再来了，我不需要。”

他回得很快：“我不会放弃。”

我没再理，把盒子扔进垃圾桶。

雪花飘进来，落在盒子上，我看着它被盖住，突然觉得有点累。

这场雪，什么时候才能停呢？他呢，又能坚持多久？他果然没放弃。

第二天早上，我推开门，又看见他站在楼下，手里提着热乎乎的包子，雪花落在他头发上，像个落魄的讨好者。

我没看他一眼，低头锁门，他却走过来，低声说：“小雪，吃点早饭吧，天冷。”

我接过包子，当着他的面扔进垃圾桶，冷冷地说：“我说了，别再来。”

他愣在原地，眼圈红了，却没走。

我上了公交车，从窗户看出去，他还站在那儿，像被钉住了一样。

那天晚上，我刷朋友圈，看到他发了一张雪地的照片，配文是：“有些错，真的没办法弥补。”

我点了删除好友，这次没犹豫。

日子好像平静下来了。

他不再出现在我家楼下，我的生活也慢慢回到正轨。

公司新来了个项目，我忙得脚不沾地，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小美看我忙碌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这才是你嘛，那个渣男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我笑笑，没说话。

雪还在下，但我觉得没那么冷了。

偶尔路过火锅店，我会进去点一份单人餐，吃得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