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雨声越来越大,两人的交谈也被雨声淹没。
范闲惊觉的说道:“呀,都这么晚了啊,我该走了。”
李承泽有些不舍:“都这么晚了,何况还下雨,路上怕多有不便,要不今晚就在我这将就一晚如何?”范闲笑道:“那有劳二殿下了,只是我家车夫还在外面这恐怕……”李承泽懂了范闲的意思,叫道:“必安,收拾两间客房出来,该备的备好,一间给小范大人,一间给外面的那位车夫。
”谢必安黑了脸,嘴上应道:“好的,殿下,我这就去准备。”
心里却想着:这个范闲还真是不要脸啊,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范闲拱手谢过李承泽。
谢必安领范闲去客房,一路上,谢必安故意走得很快,范闲差点跟不上。
到了客房门口,谢必安没好气地说:“小范大人,这就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下人,别老麻烦殿下,还有你接近殿下到底有什么意图,你最好给我离殿下远点。”
范闲笑了笑,并不计较。
范闲安置好后,又去看了看王启年,他对王启年说道:“我感觉他并不像传闻中的一样,他这个人呢?
怎么说啊,哎呀,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王启年点了点头说道:“二殿下是挺好的,你看我一个车夫都给间客房住,还怕我淋雨生病还叫人给我送来了姜汤和点心。”
范闲说道:“我们聊的也很投机,就像知己一样,这是怕这政权之争啊。”
王启年说道:“政权之争怕什么,这世上还有你保护不了的人,只是看你想不想护住他了。”
范闲说道:“就怕由不得我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早去监察司。”
说完范闲便起身回房了。
而李承泽在自己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和范闲交谈的画面。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竟有黯然神伤,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和一个人这样畅谈了,如今总算有一个人懂他了,可是他又怕抓不住这个人。
另一边,范闲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也在回味着和李承泽之间的种种,他决定若是依旧如现在这般,他定要护住李承泽,哪怕是丢弃生命。
一夜过去,雨停了。
范闲早早起身,准备向李承泽辞行。
当他来到李承泽房外时被谢必安拦住了,谢必安还是没什么好脸色,说道:“你又要做什么,殿下还在睡觉。”
范闲说道:“在下来和殿下辞行。”
谢必安说道:“你走吧,我会和殿下说的。”
李承泽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听到范闲要走了,连忙起身去送范闲,他拉开门说道:“走这么早啊,要不吃个早饭再走。”
范闲见李承泽出来了,头发散披着,穿着一件红色的薄纱衣,身型若隐若现,脚上鞋也没有穿,光着脚就跑出来了,不过他那双脚也是很好看,这个样子的李承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范闲赔笑的说道:“多谢殿下照顾,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我们再聚。”
李承泽也不好强留,说道:“行,改日聚,我一定登门拜访。”
范闲说道:“那我恭迎殿下大驾了,下次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李承泽说道:“好,只谈风月。”
范闲说道:“那臣走了,殿下快回去把鞋穿上,穿点衣服,这刚下完雨天凉。”
李承泽说道:“好,你路上慢点。”
范闲冲李承泽摇摇手,说道:“回吧,回吧,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