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希望押在温婉娴静的回信上。
我抬头,绽开一个灿烂又顽劣的笑: 娘,孩儿知道。
随即走到紫檀书案前,无视素雅花笺,径直扯过一张沾着酥皮碎屑的油纸。
抓起笔筒里最大最秃的毛笔,饱蘸浓墨,手腕悬空。
唰唰唰
三个张牙舞爪的大字跃然纸上。
鸡替你。
撂笔,拎起那张墨迹淋漓、沾着点心屑的回信,我对着光吹了吹。
娘,写好了~
还得麻烦您,加急寄出去,省得他惦记。
本意是想逗他。
却没想到,司礼官憋着笑,刚要拉长调子唱礼时,他竟真的出现在了门口。
眉眼深邃,薄唇紧抿,一身笔挺的西洋西装与满堂红绸格格不入。
只是目光在扫过那只趾高气扬的公鸡时,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掠过眼底。
快、把、这、只、鸡、拿、走。
2
那些僵硬的笑脸又活络起来。
推杯换盏,熙熙攘攘。
后半程的仪式草草走完。
红烛噼啪,映得满室生辉。
偌大的新房,只剩我和陈淮序。
他带着夜风的凉意逼近,抬手掀开盖头。
烛光刺眼,我下意识眨眼。
陈淮序的呼吸倏地顿住。
我也看清了他。
眉目深邃,轮廓比记忆中更凌厉,确实更好看了。
六岁那年,父亲带我第一次来陈家。
前厅议事无聊,我被允许去找陈淮序。
书房里,九岁的他正襟危坐,临摹字帖,像个小古板。
我缩在旁椅,大气不敢出。
桌上砚台墨汁乌亮,诱人。
鬼使神差,我伸手想碰。
别动,那是父亲的,规矩点。
他头也不抬,冷冰冰一句砸过来。
手指僵在半空,委屈漫顶。
怎么这么凶,难不成墨汁还会咬人吗?
越想越气,我跳下椅子,扭头就跑。
廊下撞见陈伯父,我就蹭了过去,假带着哭腔,告了陈淮序一状。
隔天就听说,他被罚抄了整整二十遍的书。
自那后,因为心虚,我再见他就绕道走了。
直到及笄那年,陈伯父亲自登沈家提亲。
彼时,陈淮序已在法兰西,前程远大,却难再娶妻。
于是…
轮到了我。
此时,陈淮序看向我的眼睛里,带着捉摸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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