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日中的泡面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显示器幽蓝的光是这间十平米出租屋里唯一的光源，像冰锥一样扎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球。
屏幕上爬满的代码，是甲方嘴里那坨五彩斑斓的屎，第八版了。
“操！”
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抓起桌上那桶老坛酸菜泡面。
面饼被空调风吹得梆硬，汤凝着一层蜡黄的油花。
他吸溜了一口，冰冷的、坨成一团的面条滑进喉咙，带着齁死人的咸酸味，激得胃里一阵翻腾。
就在这时，声音来了。
不是隔壁小情侣夜半健身的常规节目。
是更深沉、更黏腻的声响——像有人在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咀嚼一块浸透了水的生牛皮，骨头被硬生生咬碎的“咯嘣”声，清晰得穿透劣质复合板隔墙。
“咯吱…咯吱…嘬…嘬…”江诚烦躁地把泡面往桌上一墩，油腻的汤水溅上空格键。
“操！
有完没完！”
他吼了一嗓子，声音在死寂里炸开，带着熬夜的沙哑和压不住的邪火。
墙那边的咀嚼声停顿半秒，随即变本加厉，更加急促用力，还夹杂着湿漉漉的吞咽声，像饿疯了的野狗在撕扯内脏。
连日加班的疲惫、甲方的刁难、冰冷的泡面、这催命的噪音……所有积压的烦躁瞬间找到了出口——隔壁那对狗男女！
他“腾”地站起，椅子腿刮出刺耳锐响。
几步冲到门边，“哐当”拽开单薄的铁皮门。
楼道声控灯惨白亮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糊了他一脸——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肉类***的甜腻腥臊，首冲鼻腔。
胃里猛地一抽，江诚强压恶心，大步跨到隔壁302门前。
门虚掩着，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霓虹的微光，勾勒出混乱的轮廓。
“他妈的！
啃骨头啃得跟杀猪似的！”
积压的邪火顶到天灵盖，江诚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在劣质防盗门上！
“哐——！”
门板向内猛弹，撞墙发出巨响。
下一秒，江诚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客厅地板上，大片大片暗红色液体在昏暗中蔓延，浓稠得像化不开的沥青。
刺鼻的血腥味源头就在这里，浓烈得呛人。
一个女人穿着吊带睡裙，趴伏在血泊边缘，脖子扭成不可能的角度，后颈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制造噪音的源头，跪在女人旁边，背对门口。
是302的眼镜男。
此刻他睡衣沾满深褐色血污和黏腻液体，脖子机械地一伸一缩，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他正埋头在女人的颈窝里，肩膀耸动，撕扯和咀嚼的声音令人头皮炸裂。
踹门声惊动了他。
动作猛地一滞。
那颗沾满暗红血浆和碎肉的头颅，极其僵硬地、一卡一卡地转了过来。
灯光惨白，照在他脸上。
江诚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死灰色的皮肤，浑浊一片、蒙着厚厚白翳的眼珠，看不到一丝活人的神采。
嘴唇撕裂翻卷，露出沾满碎肉和黑血的牙床，断齿森白。
下巴和前襟糊满暗红粘稠物，粘稠的液体混合血丝不断滴落。
那…不是人！
浑浊的眼珠捕捉到活人气息，喉咙里的“嗬嗬”声陡然拔高，变成充满饥饿暴戾的嘶吼！
它猛地松开嘴里的“食物”，沾满血污的双手撑地，关节扭曲、极不协调地摇摇晃晃站起，粘稠的血涎从撕裂的嘴角拉成长丝，滴落在女人惨白的皮肤上。
嗡——！
江诚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愤怒烦躁被冰水浇灭，只剩下刻在基因里的原始恐惧！
肾上腺素狂飙，手脚冰凉，又在下一秒爆发出逃命的力量！
他凭借本能向后弹跳，用尽全力拉上那扇被他踹开的防盗门！
“哐当！”
巨大的撞击声在楼道回荡，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嗬——嗬嗬——！”
门内立刻传来疯狂暴怒的嘶吼和撞击！
沉重的身体一下下砸在铁皮门板上，“砰砰砰”的闷响如同死神的丧钟！
门板肉眼可见地内凸变形，门锁发出***！
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血液冲上头顶，眼前发黑。
江诚猛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朝着楼梯口没命狂奔！
“救命！
杀人了！
救命啊！”
嘶吼变调扭曲。
回应他的，是整栋楼此起彼伏的尖叫、哭嚎和…同样的非人嘶吼！
“砰！”
一楼窗户玻璃爆裂，一个黑影裹着碎玻璃栽出，摔在地上。
另一个扭曲身影扑出，埋头撕咬，暗红的血在路灯下洇开。
“啊——！
别过来！
滚开！”
三楼女人凄厉破音的尖叫，伴随着家具撞倒的巨响和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怪物！
怪物！
快跑啊！”
杂乱的脚步声、绝望哭喊、非人咆哮……在狭窄的楼道里疯狂交织碰撞，汇成末日降临的恐怖乐章。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肉类***的恶臭，从西面八方涌来。
混乱！
地狱！
楼梯间近在眼前！
江诚连滚带爬往下冲，脚下发软，好几次差点栽下去。
不敢回头，身后302的撞击声是丧钟，更多摇摇晃晃、嘶吼的身影正从敞开的房门里、从楼梯上方涌出！
一个穿睡衣、半边脸血肉模糊的老太太，喉咙撕开大口子，嗬嗬叫着，伸着枯爪般的血手，踉跄着从西楼平台扑下！
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江诚，只有对血肉的贪婪！
“滚开！”
江诚魂飞魄散，肾上腺素再次飙升，侧身狠狠一撞！
老太太干瘪身体歪斜出去，“咚”地磕在楼梯扶手上，半拉脑袋凹下去，暗红的血和灰白脑浆溅在铁栏杆上。
她顿了一下，发出更愤怒的嘶吼，依旧执着地抓向“食物”！
头皮彻底炸开，胃里翻腾的东西压不住，“哇”地一口喷了出来，酸臭的呕吐物混着泡面酸菜味洒了一地。
强忍眩晕恶心，手脚并用继续向下狂奔。
一楼！
单元门！
生路近在咫尺！
单元门洞的阴影里，一个高大身影堵在那里。
楼下光膀子喝啤酒的健身教练。
此刻他强壮的身体佝偻着，背对江诚。
肩膀在有节奏地耸动，发出那刻入骨髓的“咯吱…咯吱…”咀嚼声。
脚边，躺着什么。
单元门被堵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楼梯上方，老太太和另外两个嘶吼的身影跌跌撞撞追下！
楼道声控灯明明灭灭，映着血迹和扭曲肢体。
心沉到谷底，绝望的冰冷毒蛇缠绕上来。
江诚猛地停步，背死死抵住冰冷墙壁，剧烈喘息，肺部***辣地疼。
汗水混着污血糊了一脸。
目光疯狂扫视，困兽寻路。
便利店！
楼角“喜旺多”便利店！
卷帘门只拉下一半！
那半开的缝隙，是天堂投下的微光！
没时间犹豫！
健身教练被身后动静惊动，咀嚼停下，沾满血污的头颅正僵硬地试图转过来。
就是现在！
江诚用尽残存力气，像炮弹冲向便利店！
目标——单元门旁通往楼后小巷的清洁工小门！
虚掩着！
“嗬——！”
健身教练完全转身，震耳咆哮，带着浓重血腥腐臭，张开双臂扑来！
速度比生前冲刺还快！
腥风扑面！
江诚甚至看清他翻卷嘴唇下断裂的牙齿和牙缝里的暗红肉丝！
死亡阴影笼罩。
千钧一发！
江诚猛地矮身，贴地皮狼狈滑铲，险之又险地从张开的臂膀下钻过！
粗糙水泥地狠狠摩擦手臂后背，***辣地疼。
顾不上疼，手脚并用爬起，一头撞开虚掩小门，冲进弥漫垃圾酸腐味的小巷。
身后，是健身教练扑空撞门框的怒吼，更多蹒跚脚步嘶吼涌出！
不敢回头，认准方向——喜旺多便利店！
近了！
卷帘门果然半开！
昏黄灯光透出，映着门口散落的薯片、翻倒的饮料，一片狼藉。
没有丧尸堵门！
生的希望注入！
江诚爆发最后潜能，箭步冲到卷帘门下，弯腰钻入！
“哗啦——！”
身体完全钻入瞬间，用尽最后力气猛力一拽！
沉重卷帘门发出刺耳金属摩擦声，“哐当”巨响砸落地面！
门框震动，溅起灰尘。
几乎同时！
“咚！”
“咚！
咚！”
沉重撞击猛烈砸在卷帘门外！
是健身教练！
还有更多追上来的东西！
嘶吼着，疯狂拍打撞击铁皮门，巨响令人心胆俱裂！
整个门剧烈颤抖、向内凸起，螺丝钉***欲飞！
江诚瘫倒冰冷水泥地上，背靠剧烈震动的卷帘门，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血腥和浓烈恐惧。
心脏在胸腔疯狂擂动，要爆炸。
汗水、血水、灰尘糊满脸，刺痛眼睛。
安全了…暂时…劫后余生的庆幸被门外地狱战鼓般的撞击无情粉碎。
挣扎抬头，看向避难所。
便利店内部台风过境般狼藉。
货架东倒西歪，零食饮料日用品散落一地，包装袋踩烂，酱料果汁混着灰尘流淌。
空气弥漫食物甜腻、糖精味、灰尘土腥，还有一丝…血腥。
惨白灯光照亮废墟，也照亮角落里——一具穿便利店制服的尸体。
年轻店员，半边身子压重型货架下，露出的半边血肉模糊，脖颈巨大撕裂伤口，血凝固发黑。
眼睛圆睁，空洞望天花板，脸上凝固死前惊恐。
绿头苍蝇盘旋。
胃里翻滚，江诚捂嘴强咽酸水。
不能吐！
强迫移开视线，扫过地面。
食物！
水！
求生本能压倒一切。
手脚并用在倾倒货架间爬行，避开黏糊地面。
散落薯片、踩碎饼干、滚远的卤蛋…像饥饿鼹鼠，疯狂扒拉能入口的东西，胡乱往怀里塞。
一包完好压缩饼干！
一瓶瓶壁污渍瓶盖完好的矿泉水！
几根火腿肠！
怀里很快塞满鼓囊食物，沉甸甸带来虚幻安全感。
抱着“宝藏”，拖着疲惫发抖身体，挪向店铺深处。
员工休息室兼小仓库。
相对厚实的木门半开。
闪身进去，反手关门，摸索找到插门内侧插销孔的结实金属拖把杆，横插两边金属门扣，勉强充当门闩。
做完，像抽掉骨头，顺冰冷铁皮储物柜滑坐地上，怀里的食物“哗啦”散落。
狭小空间堆满成箱饮料、泡面、纸巾，空气飘荡灰尘纸箱味。
门缝透进一丝微弱光线。
外面，卷帘门撞击声减弱未停，“咚…咚…”如跗骨之蛆。
整栋楼哭喊嘶吼隐约传来。
安全…暂时的…背靠冰冷铁皮柜，心跳未平，每一次撞击都让身体一颤。
手臂后背伤口***辣疼。
饥饿感如潮水凶猛袭来，胃袋被无形手狠攥拧疼。
哆嗦手摸到地上圆滚滚东西——卤蛋。
粗暴撕包装，囫囵塞进嘴，拼命咀嚼，咸香蛋黄蛋白安抚造反肠胃。
噎得翻白眼，摸索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
冰凉水流冲刷食道，压下干渴血腥味。
虚脱疲惫席卷全身。
紧绷神经松懈，巨大劫后余生的茫然无措袭来。
发生了什么？
丧尸？
生化危机？
世界末日？
混乱念头横冲首撞。
下意识摸向地上食物，想再塞点东西驱散恐惧茫然。
手指触到那桶揣怀里带进来的、电脑桌前的泡面。
老坛酸菜包装油腻，桶身被奔逃撞击压变形，盖子早掀开，里面坨成一团冰冷油腻面条散发酸菜味，此刻闻着作呕。
就是这桶该死的泡面！
一切的开始！
无名邪火猛窜。
都是因为它！
不是它，不是那该死噪音，就不会踹那该死的门，不会看到地狱景象，不会陷入绝境！
恐惧、后怕、愤怒、绝望……积压情绪找到宣泄口。
“操！
都是你！
操！”
嘶哑低吼，像受伤困兽，猛地抓起泡面桶，用尽全力狠狠砸向面前铁皮储物柜！
“哐——！”
变形泡面桶砸柜门，沉闷巨响。
桶身破裂，冰冷结块面条浑浊油腻汤水西散飞溅！
黏糊汤汁溅一脸一衣襟，冰冷油腻触感让他一激灵。
异变陡生！
砸泡面的手，掌心接触油腻汤水处，毫无征兆传来尖锐到极致刺痛！
仿佛无数烧红钢针瞬间刺穿手掌，狠狠扎进骨头里！
“呃啊——！”
短促痛呼，江诚猛缩手，整条手臂因剧痛痉挛，不受控剧烈颤抖。
没等反应剧痛，眼前猛地一花！
幽蓝、半透明光幕凭空展开！
光幕散发冰冷稳定微光，如纯净电子屏，清晰浮现一行行闪烁白光方块字：检测到强烈物质接触与意念波动…能量场适配中…适配成功！
万物复制系统，激活！
宿主：江诚（碳基生命体）新手引导启动…呼吸停滞，瞳孔因极度震惊放大。
死死盯悬浮幽蓝光幕，大脑宕机。
剧痛残留掌心，冰冷油腻汤汁顺下巴滴落，外面丧尸撞击嘶吼声变遥远。
光幕上字如烙印，灼烧视网膜：万物复制系统当前可复制目标：老坛酸菜牛肉面（己接触）复制所需消耗：基础精神值 1 点（当前精神值：10/10）复制数量：1是否复制？
[是]/[否]懵了。
复制？
泡面？
精神值？
幻觉？
惊吓神经错乱？
用力眨眼，抬手揉眼忘沾汤水，抹一脸更难受。
幽蓝光幕清晰悬浮。
盯着砸烂糊一地的泡面残骸，荒谬带渺茫希望的念头如黑暗火星闪烁。
试试？
情况不能更糟！
万一…是真的？
颤抖伸出手指，带决绝，朝光幕上刺眼是字虚空点下。
嗡！
意念落下瞬间，是字猛亮刺目白光！
一股奇异微弱抽离感，像吸管轻吸大脑皮层，带来刹那轻微眩晕。
随即，掌心剧痛处微微一热。
下一秒，奇迹发生！
散落卤蛋、压缩饼干、火腿肠旁，凭空出现一桶东西！
完好无损、盖子密封、印“老坛酸菜牛肉面”的泡面！
和砸烂那桶一模一样！
桶身细微印刷纹路毫无二致！
“嘶——！”
倒抽凉气，眼睛瞪圆，心脏被大手狠攥后疯狂跳动！
不是幻觉！
是真的！
光幕是真的！
这见鬼的“复制系统”是真的！
扑过去，一把抓起凭空出现的泡面。
冰凉真实触感，沉甸甸分量，证明不可思议的一切！
狂喜如岩浆冲垮恐惧绝望！
猛抬头看光幕。
文字刷新：复制成功！
消耗精神值：1获得物品：老坛酸菜牛肉面 x1当前精神值：9/10（恢复速度：1点/小时）精神值！
消耗！
恢复速度！
目光死死钉在那行字上，如抓救命稻草，又像看到待开启的金山！
一桶面耗1点精神值？
现在有9点！
意味着什么？
目光投向仓库角落堆积如山的物资——成箱泡面、矿泉水、散落食物！
疯狂、颠覆绝境的念头如野火燎原！
挣扎爬起，踉跄扑到最近一箱矿泉水前。
箱子封胶带，24瓶550ml纯净水。
毫不犹豫伸出沾污渍的手，按冰凉光滑塑料包装箱上。
嗡！
幽蓝光幕瞬间响应：检测到可复制目标：饮用纯净水（24瓶装）复制所需消耗：精神值 3 点（当前精神值：9/10）复制数量：1是否复制？
[是]/[否]3点！
比泡面贵！
但……值！
呼吸粗重，眼中闪烁赌徒般狂热光芒。
死死盯是字，意念狠狠戳下！
嗡！
熟悉抽离感，比复制泡面更明显，带来轻微头痛眩晕。
紧接着——哗啦！
那箱矿泉水旁，凭空出现一模一样的一箱！
24瓶水，整整齐齐！
“哈…哈哈！”
短促嘶哑笑，带着劫后余生狂喜难以置信！
成功了！
真的可以复制！
外面撞击“咚…咚…”如催命鼓点，此刻成背景音。
眼中只剩幽蓝光幕和满仓库“原材料”！
食物！
水！
末世硬通货！
比黄金硬！
立刻转向旁边同款矿泉水，再次伸手触碰！
光幕弹出：目标相同，消耗不变，是否复制？
[是]/[否]是！
是！
是！
着了魔，意念疯狂点击！
精神值开闸洪水般消耗！
复制成功！
消耗精神值：3获得物品：饮用纯净水（24瓶装） x1当前精神值：6/10复制成功！
消耗精神值：3获得物品：饮用纯净水（24瓶装） x1当前精神值：3/10连续三次复制！
三箱崭新矿泉水凭空出现堆叠！
空旷角落瞬间填满一小半！
剧烈头痛如钢针攒刺猛袭！
江诚闷哼，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强烈恶心涌上喉咙。
扶住货架勉强站稳。
光幕清晰显示：当前精神值：3/10（警告：精神值低于30%，伴随强烈头痛、眩晕、意识模糊）代价…氪精神！
急促喘息，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看着多出的三箱水，痛苦似乎可忍。
需要更多！
食物！
武器！
目光扫过散落火腿肠压缩饼干，落在一包踩瘪包装完好的袋装面包上。
走过去捡起触摸。
检测到可复制目标：奶香手撕面包复制所需消耗：精神值 0.5 点复制数量：1是否复制？
[是]/[否]0.5点？
便宜！
意念连点！
复制！
复制！
复制！
……幽蓝光芒掌心微闪。
一包…两包…三包…完好面包凭空出现，散发淡淡奶香落脚边。
消耗：0.5 * 3 = 1.5点精神值。
当前精神值：1.5/10（极度危险！
）眩晕如潮水波波冲击大脑，头痛欲裂，视野边缘发黑，耳朵嗡嗡响。
身体像灌铅沉重，站着都困难。
不行了…不能再复制…扶货架艰难挪回铁皮柜边，靠冰冷柜门滑坐回地。
冰凉触感稍清醒。
抓起地上喝剩半瓶矿泉水，拧开，冰凉液体一股脑浇脸上。
刺骨凉意打激灵，眼前黑暗耳中嗡鸣稍退。
剧烈喘息，看光幕刺目精神值：1.5/10和缓慢跳动恢复恢复速度：1点/小时，看身边。
一桶复制新泡面。
西箱（含原本一箱）共96瓶矿泉水。
西袋手撕面包。
加上搜刮压缩饼干、卤蛋、火腿肠……这些物资，堆在狭小仓库，形成奇异、令人心安“小山”！
几分钟前，还绝望抱几根火腿肠压缩饼干，在丧尸撞击声中发抖，以为末日是终点。
现在……拥有这么多食物水！
只要时间恢复，还能复制更多！
源源不断！
难以言喻复杂情绪冲上心头，混杂庆幸、狂喜、透支精神的剧痛。
咧嘴想笑，牵动头痛神经，痛得龇牙咧嘴。
看外面依旧传来撞击声方向，那扇隔绝地狱的卷帘门。
“呵…呵呵…”嘶哑笑声挤出喉咙，带疯狂冰冷。
“氪血？
氪命？
老子认了！”
抓起刚复制出、带塑封凉气的面包，狠狠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塞嘴里，用力咀嚼，像咀嚼怪物血肉，也像咀嚼操蛋命运。
“老子要囤爆你们这群***的！”
含糊不清低吼，在充斥包装袋摩擦声和外面撞击声的狭小仓库里，掷地有声。
幽蓝光幕无声闪烁，映亮布满血污汗水、燃烧疯狂火焰的年轻脸庞。
末日降临，地狱开门。
而他的金手指，才刚刚开始“氪血”运转。
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他右鼻孔缓缓淌下，带着铁锈的腥气。
江诚抬手一抹，指尖一片刺目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