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撕破脸皮，傻柱不再傻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三分秋水，七分委屈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茫然与屈辱。
“门儿，都没有！”
这三个字，像是三道惊雷，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震得她头晕目眩。
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何大壮那双冰冷的眼睛，像两把锥子，刺得她心头发慌，让她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酝酿好的眼泪，全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她引以为傲的手段，第一次彻底失效。
就在这时，门外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子不容分说的霸道。
“秦淮茹，你死在里面了！
拿个饭盒比老母鸡下蛋还慢！”
门帘“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掀开。
一个身材臃肿，头发乱得像鸡窝，穿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黑布褂子的老女人，叉着腰冲了进来。
正是贾张氏。
她三角眼一扫，先是看到了秦淮茹空空如也的手，目光一转，就死死锁定了何大壮面前那打开的饭盒，还有他嘴角的油光。
贾张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不是伤心，是饿狼看到嘴边肉被抢走的暴怒。
何大壮的视线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人物：贾张氏好感度：-80（仇视）当前意图：用撒泼打滚的方式抢夺食物，维护贾家威严。
何大壮心里冷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好你个傻柱！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尖锐得能刺穿人的耳膜。
“连你秦姐的饭都敢抢！
那是给我大孙子棒梗吃的！
你个没人要的绝户，也配吃肉？”
她骂着，人就像一辆肉坦克，首愣愣地冲过来，伸手就想抢桌上的饭盒。
何大壮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又夹了一片肥瘦相间的肉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那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是对贾张氏最大的蔑视。
“你还吃！”
贾张氏彻底被激怒，疯了似的扑过来。
何大壮手腕一翻，饭盒盖子“啪”地一声精准盖好，另一只手随意地一伸，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贾张氏伸过来的黑乎乎的爪子。
他的力气极大，贾张氏只觉得手腕像是被一副铁钳死死夹住，动弹不得，钻心的疼让她“哎哟”一声惨叫出来。
“贾大妈。”
何大壮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
“据我所知，每个月至少有二十块钱，进了你家的口袋。”
“我妹妹何雨水，连买根新头绳的钱都没有。
你孙子棒梗，却能吃上半斤重的肉包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贾张氏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我吃我自己的饭，有什么问题吗？”
“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天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绝户。”
“天下有这个道理？”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像一颗颗石子，砸在院里每个人的心上。
贾张氏被他这几句话问得一愣，手腕上的剧痛让她一时半会儿竟忘了撒泼。
秦淮茹的脸，己经从煞白变成了铁青。
这番话，何大壮从来没说过。
以前的傻柱，只会憨憨地笑，说一句“都是邻居，应该的”。
屋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整个西合院。
门外，人头攒动，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堵在门口看热闹。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一双眼睛在饭盒上滴溜溜地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盘算着这事儿自己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
后院的许大茂，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跟何大壮是死对头，最乐意看他倒霉。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傻柱转性了？
不乐意给贾家当长工了？”
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就在这时，中院的一大爷易中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背着手，迈着西方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吵什么吵！
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一开口，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八级钳工，德高望重，说话最有分量。
贾张氏一看到救星来了，立刻甩开何大壮的手，顺势一***坐到地上，开始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哭天抢地。
“哎哟喂，没法活了啊！
傻柱打人了啊！”
“他抢我们家孤儿寡母的救命粮啊！
易中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她一边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易中海的反应。
秦淮茹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圈瞬间就红了，几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拉着易中海的胳膊，声音哽咽。
“一大爷，您看看柱子，他……他这是怎么了？”
“我们家东旭走得早，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有多难您是知道的。
柱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今天非要跟孩子抢一口吃的，您说，他就不能多帮衬我们一把吗？”
好一出双簧。
易中海最吃这一套，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德高望重”的名声。
他转向何大壮，脸色沉了下来，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道：“柱子，你怎么回事？”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贾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秦淮茹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你一个大男人，厂里的厨子，吃喝不愁，帮帮他们是应该的。”
“为了一口吃的，闹成这样，丢不丢人？”
这话听着是劝架，实际上句句都在偏袒贾家，句句都在指责何大壮。
要是以前的傻柱，被一大爷这么一说，肯定早就低头认错了。
可惜。
何大壮只是冷笑一声。
他缓缓站起身，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环视了一圈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视线最后落在一大爷和秦淮茹身上。
“帮？”
“我帮了，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贾张氏天天在我门口咒我死绝户！
换来的是她孙子棒梗吃着我的东西，还对我翻白眼，背后叫我傻柱！”
“我何雨柱今天就把话放这儿！”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平地起惊雷，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从今往后，我跟贾家，一刀两断！”
“谁也别想再从我这儿拿走一针一线，一米一粟！”
说完，他死死地盯着脸色瞬间煞白的秦淮茹。
“秦淮茹，别演了。”
“你那点演技，骗骗一大爷还行，骗不了我。”
“你昨天回娘家，你妈偷偷塞给你半斤肉票，二两油票，你晚上是不是偷着给你宝贝儿子棒梗开小灶，做了顿肉末炖茄子？”
“今天早上，就跑到我这哭着说孩子没饭吃，饿得嗷嗷叫。”
“你不累吗？”
此话一出，满院哗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何大壮。
谁都没想到，一向憨厚老实的傻柱，居然能知道这么隐秘细致的事情。
更没想到，他敢当着全院人的面，把秦淮茹的底裤都给扒了下来！
秦淮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那张原本楚楚可怜的脸，此刻一片死灰。
她想反驳，想大骂，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何大壮说的，全是真的。
何大壮再也懒得看这群人精彩纷呈的脸色。
他转身走进里屋，“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随之而来的、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胸腔中那股憋了二十多年的窝囊气，终于吐了出来。
***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