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淤塞的经脉仿佛被温水泡开，气血流动得顺畅了些，晨起练拳时，拳头也能攒出几分力气。
他开始每日清晨去后山的山坳练拳。
这套淬体诀是他当年为入门弟子所创，名为“磐石诀”，共七式，看似简单的踢腿、挥拳、扎马，却暗合天地之力，能最大程度激发身体潜能。
此刻的他，正扎着马步，双臂平举，指尖微微颤抖。
太阳刚爬上山头，金色的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将汗珠映得发亮。
半个时辰过去，双腿早己麻木如灌铅，肌肉酸痛得像是要裂开，但他眼神依旧专注，每一次呼吸都按照特定的节奏，将空气中稀薄的能量一点点吸入体内。
“玄儿，该回家吃早饭了。”
李氏提着竹篮站在山坳口，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眼里满是欣慰。
这几日凌玄不仅气色好了，连性子都沉稳了许多，再不是那个见了人就躲的孩子。
凌玄收了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额上的汗珠滚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走到李氏身边，接过竹篮里的粗布帕子擦了擦脸：“娘，你今天怎么来了？”
“给你带了两个菜窝窝，刚蒸好的。”
李氏笑着递过一个温热的窝窝，里面掺了野菜，吃起来有些涩口，却是家里能拿出的最好食物，“周大夫家的闺女昨天来道谢了，说多亏你救了她，还送了两斤白面呢。”
凌玄想起前几日救的那个少女，淡淡点头：“举手之劳。”
“啥举手之劳呀，那可是周大夫的独生女。”
李氏絮絮叨叨地说，“周大夫说了，以后咱家有啥难处，尽管去找他。
玄儿，你真是长大了……”母子俩一边走一边说，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王虎带着两个跟班堵在院外。
王虎一脸横肉，手里把玩着根鞭子，看到凌玄，三角眼一吊：“哟，这不是凌家的病秧子吗？
命还挺硬，被打了还能跑后山蹦跶。”
李氏下意识地将凌玄护在身后：“王虎，你想干啥？
我们家不欠你们钱了！”
“不欠钱就不能来了？”
王虎嗤笑一声，眼神在凌玄身上打转，“听说你小子捡了个便宜，救了周大夫的闺女？
周大夫可是镇上的红人，你这穷酸样，配得上人家的谢礼吗？”
他说着，伸手就想去推凌玄。
李氏尖叫着想去拦，却被王虎的跟班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
就在王虎的手快要碰到凌玄时，凌玄动了。
他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抓住王虎的手腕，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却用上了磐石诀的暗劲。
“啊！”
王虎痛得惨叫一声，感觉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骨头都要碎了，“你个小杂种，敢动手？”
凌玄眼神一冷，手上微微用力。
王虎疼得脸都白了，冷汗首冒，身后的两个跟班想上来帮忙，被凌玄冷冷一瞥，竟吓得不敢上前——那眼神太吓人，像是淬了冰，让人从心底发寒。
“滚。”
凌玄松开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王虎捂着红肿的手腕，又惊又怒：“你等着！”
他撂下一句狠话，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李氏连忙拉住凌玄，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玄儿，王虎他爹是里正，咱们惹不起啊……娘，别怕。”
凌玄拍了拍她的手，“他不敢再来了。”
经历过修仙界的血雨腥风，这点小场面，他还不放在眼里。
解决了王虎，凌玄终于能专心处理灵眼的事。
他趁着夜色，带着锄头和油灯来到那处生长凝气草的山坳。
按照记忆中的方法，他在凝气草生长的地方画了个简易的阵纹——这是聚灵阵的简化版，能暂时锁住地脉灵气。
挖了约莫三尺深，锄头忽然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凌玄眼睛一亮，加快了动作。
片刻后，一块拳头大的青色石头被挖了出来，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触手温润。
“果然是灵眼石。”
凌玄心中一喜。
这石头是地脉灵气凝聚而成，虽然品质极低，却能缓慢释放灵气，足够支撑他修炼到炼气初期了。
他将灵眼石小心翼翼地包好，又把土填回去，恢复原状。
回到家，他将灵眼石埋在院子角落的菜地里，上面种了棵不起眼的野草。
夜里，他盘膝坐在灵眼石上方，运转起最低阶的“引气诀”。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灵眼石中溢出，被他一点点吸入体内，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最后汇入丹田。
虽然灵气稀薄得可怜，但比起之前，己是天壤之别。
半个月后，当最后一缕灵气汇入丹田，凌玄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他终于踏入了炼气一层。
虽然只是修仙界最底层的境界，但在这凡间，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能清晰地听到百米外虫豸的爬行声，能一拳打碎半块青砖，甚至能在水中闭气一炷香。
更重要的是，随着修为恢复，他的神魂也强大了些许，己经能勉强动用一丝神识。
“是时候赚点钱，给娘治病了。”
凌玄看着窗外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计划。
他想起回春堂的周大夫，或许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