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婚礼现场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苏念站在宴会厅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眼睛时不时瞟向入口处。"别找了，
他还没到。"闺蜜张晓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袭白色婚纱衬得她明艳动人，
手里却毫不客气地抢过苏念的香槟杯，"少喝点，我可不想我最好的伴娘在婚礼上出洋相。
""我才没找谁。"苏念撇撇嘴，耳根却不争气地红了。张晓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七年了，你还惦记着程煜？今天全班同学都来了，他作为班长不可能缺席。
""谁惦记他了！"苏念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引来附近几位宾客的侧目，她赶紧压低声音，
"我只是...只是好奇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而已。""哦～"张晓萌拖长音调，一脸了然，
"那我告诉你，他去年从国外读完建筑硕士回来，现在在G市最顶尖的设计院工作，单身，
身高从182长到185，腹肌从六块变成八块——""你怎么知道他有八块腹肌？
"苏念眯起眼睛。"我老公和他打过篮球啊。"张晓萌无辜地眨眨眼，"怎么，吃醋了？
"苏念刚要反驳，宴会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下意识转头看去，
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程煜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站在门口，比记忆中更加挺拔。
七年时光将他脸上的少年气打磨成了成熟男性特有的棱角分明，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浓密的眉下是一双依然清亮的眼睛。他正微笑着与老同学们寒暄，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场。"看，我说什么来着。"张晓萌在苏念耳边低语，
"不过去打个招呼？"苏念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手心沁出一层薄汗。高中三年，
她暗恋了程煜整整三年，却从未敢表白。毕业那天，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准备交给他，
却在看到他收到校花林妍的情书后，默默将信撕成了碎片。"我...我去下洗手间。
"她转身就想逃。"想都别想！"张晓萌一把拽住她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我可是新娘，
今天我说了算。你，苏念，就坐在程煜那桌，这是命令！""晓萌！""别废话，
他看过来了！"苏念猛地抬头，果然对上了程煜的视线。他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朝她点了点头。这一笑让苏念瞬间回到了十七岁，
那个站在操场边偷看篮球队长训练的午后。"快去！"张晓萌推了她一把，"我去补妆了，
记住，不许逃跑！"苏念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向程煜所在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
心跳就加快一分。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白皙，出门前还特意卷了发尾，
现在却开始后悔为什么不穿得更漂亮一些。"苏念？"程煜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许多，
却依然带着那种特有的温和，"好久不见。""好、好久不见。"苏念结结巴巴地回应，
感觉舌头打了结，"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去年秋天。"程煜微笑着打量她，
"你变了不少，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苏念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高中时她是班上的小透明，除了张晓萌外几乎没什么朋友，而程煜却是风云人物，
学生会主席、篮球队长，成绩还永远排在年级前三。
她曾经无数次在作业本上偷偷画他的侧脸，却从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听说你现在是平面设计师？"程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主动找话题。"嗯，
在一家广告公司。"苏念有些惊讶他还知道自己的职业，"你呢？建筑设计？""对，
在G市设计院。"程煜点点头，"最近在做一个文创园区的项目，
正好需要平面设计方面的合作，也许...""程煜！过来拍照了！
"一个男同学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马上。"程煜应了声，转向苏念，"仪式结束后再聊？
我们好像被安排在同一桌。"苏念点点头，看着他走向同学群，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她悄悄掐了下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做梦，程煜真的记得她，还主动和她说话！
婚礼仪式温馨而浪漫，当新郎亲吻新娘时，苏念不经意间瞥见程煜正在看她，
目光相接的瞬间，他冲她眨了眨眼。苏念慌忙移开视线，感觉脸颊发烫。宴席开始后，
苏念如坐针毡地坐在程煜对面。老同学们推杯换盏，回忆着高中趣事，
她则安静地小口啜饮香槟，努力降低存在感。"记得高三那次篮球赛吗？程煜绝杀后，
全校女生都疯了似的尖叫！"一个男生大声说道。"怎么不记得，尤其是林妍，
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程煜！"另一个同学接话，"说起来，你俩后来是不是在一起了？
"苏念握杯的手微微一抖，香槟差点洒出来。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题。程煜摇摇头，
"没有，大学就不联系了。""真的假的？她那么漂亮你都看不上？""我有喜欢的人。
"程煜语气平淡，却让苏念心头一震。"谁啊？我们认识吗？"同学们顿时来了兴趣。
程煜笑而不答，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苏念。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只觉得心跳更快了。酒过三巡，话题从高中回忆转到了各自现状。苏念已经喝了不少，
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程煜。"她鼓起勇气开口，
"你刚才说的文创园区项目...是真的需要平面设计合作吗？
"程煜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微微怔了一下，"当然，
园区标识系统和导视设计都还没定。""我们公司...呃，我最近正好有空档期。
"苏念说完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像在推销自己了。但程煜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那太好了，
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设计师。明天我把项目资料发给你看看？"苏念点点头，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偷偷在手机里把他的备注改成"程煜文创项目"，
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内心的雀跃。宴会接近尾声时，苏念已经喝得晕晕乎乎。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想去洗手间，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程煜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钻入鼻腔，"你喝太多了。
""我没事..."苏念试图站直，却发现世界在旋转，
"就是有点...晕...""我送你回家吧。"程煜的声音近在耳边，
"晓萌让我照顾好你。"苏念想拒绝，但酒精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
只能任由程煜半扶半抱地带她离开宴会厅。夜风一吹，她感觉更晕了，
整个人都靠在程煜身上。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她想起高中体育课，
她假装不舒服坐在场边，其实只是为了看他打球时衬衫被汗水浸湿的样子。"你家住哪？
"程煜拦下一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将她塞进后座。苏念报了个地址，然后脑袋一歪，
靠在了他肩上。迷糊中，她感觉程煜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推开她。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轻声说，"一喝酒就上脸。"苏念想问他怎么知道这个，
却抵挡不住醉意，沉沉睡去。第二章刺眼的阳光将苏念从睡梦中唤醒。她呻吟一声，
用手挡住眼睛，头痛欲裂。
昨晚的片段像坏掉的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中闪回——婚礼、香槟、程煜...程煜？！
苏念猛地坐起身，随即因眩晕又倒了回去。这不是她的卧室！身下是陌生的灰色床单，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她惊恐地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还好，
连衣裙虽然皱巴巴的，但完好地穿在身上。"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念转头看去，程煜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他换了一身居家服，
简单的白T恤和灰色运动裤，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比昨晚少了几分精英气质，
多了几分亲和感。"这...这是哪？"苏念声音嘶哑。"我家。"程煜走进来，
把杯子递给她，"蜂蜜水，解酒的。"苏念接过杯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
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蜂蜜水差点洒在床上。"小心。"程煜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
"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问你住哪栋楼你只会傻笑，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了。
"苏念羞愧得想钻进地缝，"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没关系。"程煜笑了笑，
"不过你酒量真的是一点都没长进，记得高三毕业聚会那次吗？你也是两杯啤酒就倒了。
"苏念惊讶地抬头，"你还记得？""当然。"程煜的眼神有些深意，
"那晚是我送你回家的。"苏念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她只记得自己因为暗恋无果而借酒消愁，
然后...断片了。"先把蜂蜜水喝了吧。"程煜站起身，"浴室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你可以洗漱一下。我去做早餐。"等程煜离开后，苏念才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
卧室简洁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
只有书桌上整齐摆放的建筑模型和图纸显示出主人的职业。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蜂蜜水，
甜度刚好，温度也适中。洗漱完毕后，苏念忐忑地走出卧室。公寓是开放式设计，
客厅、餐厅和厨房连为一体，宽敞明亮。程煜正在厨房煎蛋，背影挺拔如松。"需要帮忙吗？
"她小声问。程煜回头看了她一眼，"坐吧，马上就好。"苏念乖乖坐在餐桌前，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墙上的一幅素描吸引——那是G市老城区的街景，笔触细腻传神，
右下角签着程煜的名字和日期，是五年前的作品。"大学时画的。"程煜端着盘子走过来，
顺着她的视线解释道，"那时候刚到国外，想家时就画画记忆中的场景。
"早餐是煎蛋、培根和吐司，简单却香气扑鼻。苏念突然意识到自己饿坏了，
顾不上形象大快朵颐起来。"慢点吃。"程煜忍俊不禁，"没人跟你抢。
"苏念不好意思地放慢速度，"那个...谢谢你昨晚照顾我，还有早餐。""不客气。
"程煜喝了口咖啡，"说起来，你手机一直在响，可能是你朋友找你。
"苏念这才想起自己的包，赶紧从沙发上拿过来翻出手机——十三条未读消息，
全部来自张晓萌。你人呢？？？ 程煜说你被他带走了？？？ 回话啊大姐！
别告诉我你俩... 算了注意安全...苏念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手忙脚乱地回复：在他家，但什么都没发生！我喝断片了，现在在吃早餐。
回复几乎是瞬间就来了：在他家吃早餐？？？苏念你出息了啊！！！"晓萌？"程煜问。
苏念点点头，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生怕他看见那些令人尴尬的消息。"她肯定误会了。
"程煜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需要我解释吗？""不用！
"苏念声音高了八度，"我是说...我会跟她说的。"早餐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程煜坚持要送她回家，苏念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你住哪个小区？"出租车里，程煜问道。
"阳光花园，7栋。"苏念回答，然后惊讶地看到程煜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住翡翠湾，就在隔壁。"程煜说，"这么近，居然从没遇到过你。"苏念也很惊讶。
阳光花园和翡翠湾只隔了一条街，她经常去那边的一家咖啡厅工作，
说不定曾与程煜擦肩而过。出租车很快停在了阳光花园门口。程煜付了车费，
坚持要送她到楼下。"真的不用了，我已经耽误你太多时间..."苏念推辞道。"不耽误。
"程煜坚持，"文创园区的资料我下午发给你，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详细谈谈合作细节。
"苏念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的包...""什么包？
""昨晚我拿了一个小手包..."苏念回忆道，
"里面有口红和钥匙..."程煜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在我家客厅茶几上。
你昨晚死活不肯放手，说是...'重要物品'。"苏念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但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手包里除了日常用品，还有她随身携带的迷你素描本，
里面全是...程煜的速写。"我...我待会儿去拿。"她结结巴巴地说。"不急。
"程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下午要去设计院加班，晚上七点才能回家。
你可以那时候来拿，顺便...我们可以谈谈项目的事。""好...好的。
"苏念松了口气，至少她有时间编个理由解释那些素描。到了7栋楼下，程煜停下脚步，
"就送到这儿吧。""谢谢。"苏念犹豫了一下，"昨晚...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程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那挺好。"程煜微微一笑，
"晚上见。"看着程煜离去的背影，苏念满脑子问号。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电梯，
一边想着该如何向张晓萌解释这一夜的离奇经历，一边担心着那本可能暴露她心事的素描本。
回到家，苏念刚关上门，手机就响了。张晓萌的来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电话一接通，
张晓萌的尖叫声就传了出来，"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苏念把自己摔进沙发，
把昨晚至今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素描本的部分。"所以他现在就住你隔壁小区？
还邀请你去他家拿包？还要跟你谈项目？"张晓萌的声音充满揶揄，"苏念同学，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只是工作关系。"苏念强调，"他根本不记得高中时的我了。
""少来！他明明记得送你回家的事！"张晓萌反驳，"而且他说有喜欢的人时看了你一眼！
""那是你的错觉。""我的直觉从没错过。"张晓萌信心满满，"听着，今晚去他家，
打扮漂亮点，但不要太刻意。探探他口风，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
没那么多恋爱经验。"苏念嘟囔道。"所以才需要军师指导啊！"张晓萌大笑，
"随时向我汇报进展！"挂断电话，苏念走进浴室，打算洗个澡清醒一下。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昨晚的片段又浮现在脑海中——程煜扶她上出租车的手臂，
他身上的香水味，还有那句"我有喜欢的人"...她摇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即使程煜真的记得高中时的她，那也不代表什么。七年过去了，他们都变了很多，
那段青涩的暗恋早该翻篇了。下午三点，程煜如约发来了文创园区的项目资料。
苏念打开邮件，发现除了正式的项目简介外，还有一条简短的附言：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可以叫外卖，或者...如果你不介意展示厨艺的话，我家冰箱里有食材。——程煜
苏念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心跳加速。这...这是约会邀请吗？
还是单纯的商务晚餐？她咬着嘴唇思考该如何回复，既不想显得太急切，又不想错过机会。
最后她回复：我可以做几个简单的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七点半到可以吗？
程煜几乎是秒回：期待你的厨艺。地址：翡翠湾8栋1201，到了按门铃。
苏念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距离赴约还有四个小时，足够她精心准备一番了。
第三章晚上七点二十五分，苏念站在翡翠湾8栋楼下，紧张地整理着裙摆。
她最终选了一条简约的藏蓝色连衣裙，既不会太正式也不会太随意，搭配一件浅色小外套。
妆容也是精心打造的"伪素颜"，只在眼睛和嘴唇上下了些功夫，看起来自然又精神。
电梯直达12楼，苏念在1201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门几乎立刻就开了，
程煜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站在门口，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
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让苏念心跳漏了一拍。
"准时到达，值得表扬。"程煜微笑着侧身让她进门，"比昨晚靠谱多了。""昨晚是意外。
"苏念红着脸走进公寓，发现这是一个宽敞的复式单元，装修风格简约现代，
客厅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书籍和建筑模型。"你的包在茶几上。"程煜指了指客厅，
"我看了下，东西应该都没少。"苏念快步走过去，忐忑地打开手包检查——素描本还在，
但似乎被人动过。她偷偷翻开一页，
顿时血液凝固——最新的一页是她上周在咖啡厅凭记忆画的程煜侧脸速写，而现在，
画旁边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画得不错，但鼻子应该再挺一点。她猛地抬头，
正好对上程煜含笑的双眼。"你...你看了？"苏念声音发颤，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
"抱歉，不是故意的。"程煜走过来，表情真诚，"你昨晚死活不肯松手，
非要给我看你的'珍藏'，我只好翻了一下。"苏念恨不得立刻消失。
七年暗恋的证据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当事人面前，简直比噩梦还可怕。
"那些...那些只是练习..."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人体素描是设计基础...""从高中就开始练习？"程煜轻声问，"我看到了日期，
最早的一张是高三上学期的。"苏念哑口无言，只能低头盯着地板，感觉脸颊烧得厉害。
"我很荣幸。"程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真的。"苏念惊讶地抬头，
发现程煜的表情异常柔和，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厨房在这边。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食材都准备好了，需要我打下手吗？"苏念松了口气，
感激他没有继续那个尴尬的话题，"好啊，麻烦你洗一下菜。"厨房宽敞明亮，
设备一应俱全。苏念系上围裙，
开始处理程煜准备好的食材——鸡胸肉、西兰花、胡萝卜和青椒。
她打算做一道简单的炒鸡丁和蔬菜沙拉。"你经常做饭？"程煜站在一旁认真地洗菜，
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嗯，一个人住久了就会了。"苏念熟练地切着鸡肉，
"你呢？""偶尔，但厨艺一般。"程煜把洗好的蔬菜递给她，
"在国外那几年被迫学了一点，勉强能喂饱自己。"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准备好了晚餐。
苏念的炒鸡丁色香味俱全，沙拉也拌得恰到好处。"厉害。"程煜尝了一口，由衷赞叹，
"比外卖强多了。""谢谢。"苏念微笑，"其实做饭和设计很像，
都是把不同的元素组合成和谐的整体。""这个比喻很妙。"程煜点点头，"说到设计，
你看过项目资料了吗？有什么想法？"话题转向工作，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苏念分享了自己对文创园区导视系统的一些构思，程煜则详细解释了建筑设计的核心理念。
两人越聊越投机，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那些关于艺术和梦想的深夜网聊，
只是现在他们面对面坐着，都是成熟的职场人了。晚餐后，程煜主动洗碗，
苏念则浏览着他书架上的藏书。除了大量建筑专业书籍外，还有不少文学和艺术类图书，
甚至有几本漫画集。"你也看《灌篮高手》？"苏念抽出一本翻旧的漫画，惊讶地问。
程煜擦干手走过来，"高中时最爱，你还记得我打篮球？""全校谁不知道篮球队长程煜啊。
"苏念半开玩笑地说，然后指着书架上的一张照片，"这是你设计的建筑？
"照片上是一座造型独特的玻璃钢结构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嗯，在伦敦的毕业设计，
获得了学院奖。"程煜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真漂亮。"苏念由衷赞叹，
"像凝固的音乐。"程煜惊讶地看着她，"这正是我对建筑的感受，很少有人能理解这一点。
"不知不觉间，两人站在书架前聊到了深夜。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营造出温馨而私密的氛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苏念看了看手表，惊讶地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我送你。"程煜拿起外套。"不用了，
这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这么晚了，不安全。"程煜坚持，
"而且...我想散散步。"初秋的夜晚凉爽宜人，两人并肩走在静谧的街道上，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念偷偷瞥了一眼程煜的侧脸，发现他正望着星空，
表情若有所思。"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想起高中时有一次下晚自习，
也是这样的夜晚。"程煜转头看她，"你记得吗？那天突然下雨，我把伞给了你。
"苏念当然记得。那是高三上学期的一个雨夜，她没带伞，正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
程煜突然出现，把自己的伞塞给她，然后冒雨跑向了男生宿舍。
那把黑色的折叠伞她保留了很久，直到毕业才偷偷放回他的课桌里。"记得。"她轻声说，
"你淋得像只落汤鸡。"程煜笑了，"值得。"简单的两个字让苏念心头一颤。
她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追问。到了阳光花园7栋楼下，两人停下脚步。
夜风吹拂着苏念的发丝，她突然有些不舍。"谢谢你今天的晚餐。"程煜打破沉默，"还有，
谢谢你的那些画，它们...对我意义重大。"苏念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点头，
"项目的事，我会尽快给你初步方案。""好。"程煜犹豫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
轻轻抱了她一下，"晚安，苏念。"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短暂得如同错觉，
却让苏念浑身僵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程煜已经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很快融入夜色中。
回到家，苏念靠在门上，心跳如雷。她摸出手机，看到张晓萌发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
却没有心情回复。今晚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程煜看了她的素描本，他们一起做饭，
聊设计，最后那个若有似无的拥抱...她走到窗前，
意外地发现对面翡翠湾8栋的某个窗口还亮着灯。是程煜的家吗？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
因为今晚的相处而无法入睡？苏念拿出素描本，翻到空白页，
开始凭记忆勾勒程煜今晚在厨房洗菜时的样子。画着画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也许，
张晓萌的直觉是对的；也许，那段埋藏七年的暗恋，还有开花结果的可能。
第四章苏念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日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距离文创园区项目启动已经过去三周，这三周里她和程煜几乎天天见面——有时是项目讨论，
有时是共进晚餐，还有几次是"恰好"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偶遇。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程煜的消息：今晚有空吗？我尝试做了提拉米苏，但味道不太对，
可能需要专业人士指导。苏念咬着下唇忍住笑意。自从上周她随口提到喜欢意大利甜点，
程煜就开始笨拙地尝试烘焙，前天是失败的卡布奇诺蛋糕，昨天是塌陷的舒芙蕾，
今天又轮到提拉米苏了。她回复：烘焙专家苏念为您服务，不过收费很贵的哦～
用什么支付？拥抱？亲吻？还是...程煜的回复让苏念耳根发热。
停止调戏你的设计合作伙伴！她回复道，却忍不住想象程煜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那个在谈判桌上令对手闻风丧胆的建筑设计师，在她面前却像个求表扬的大男孩。"苏念！
徐总监找你！"同事的喊声打断了她的遐想。苏念赶紧收起手机，
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总监办公室。徐明是公司创意总监，四十出头，作风严厉但公正，
一直很赏识苏念的才华。"坐。"徐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表情严肃，
"文创园区的项目进展如何？""很顺利，第一阶段的标识系统设计已经完成初稿，
客户反馈很好。"苏念自信地回答。"我看了你的方案，确实不错。"徐明点点头，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你和G市设计院的程总监走得很近？"苏念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是高中同学，现在又是项目合作关系。"徐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公司不干涉员工私生活，但提醒你保持专业界限。林嘉怡下周一到任，接任我的位置。
""林嘉怡？"苏念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从上海总部调来的新任创意总监，背景很强。
"徐明犹豫了一下，"她和程煜...有些过往。你自己注意分寸。"苏念走出办公室，
满脑子问号。程煜从未提起过什么林嘉怡，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变数？
手机又震动起来，程煜发来一张照片——一盘焦黑的、勉强能辨认出是甜点的东西，
配文：灾难现场，急需救援。苏念忍不住笑出声，暂时把烦恼抛到脑后，
回复道：六点到你家，准备好接受批评。下班时间，苏念刚收拾好包，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市。她站在公司门口发愁，没带伞，
出租车在暴雨中成了稀缺资源。被困在公司了，暴雨。她给程煜发消息。等我，
二十分钟后到。程煜秒回。苏念想拒绝，但内心又隐隐期待。二十分钟后，
程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黑色风衣被雨打湿了大半，
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把完好无损的伞。"你怎么进来的？"苏念惊讶地问，
前台没有打电话通知她。程煜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神秘一笑，"我说是你未婚夫。
""程煜！"苏念涨红了脸，"公司里不能乱说这种话！""迟早的事。"程煜低声嘟囔，
递给她一个纸袋，"换上吧，看你早上穿得少。"苏念打开纸袋，
里面是一件柔软的米色针织开衫，标签还没拆，是她常买的牌子。
这种细致的体贴让她心头一暖。"谢谢，但...你怎么有我们公司的门禁卡？
"苏念突然发现程煜脖子上挂着访客卡。"刚好遇到你们徐总监，他认得我。
"程煜帮她穿上开衫，"走吧，车停在地下。"两人共撑一把伞冲向停车场，雨势太大，
伞几乎不起作用。程煜索性把伞全倾向苏念那边，自己半个身子都淋在雨中。"你全湿了！
"坐进车里，苏念心疼地看着程煜滴水的头发和衬衫。"没关系。"程煜发动车子，
暖风呼呼地吹出来，"比起第一次给你送伞那次好多了，至少现在有车。
"苏念想起高三那个雨夜，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她抽出纸巾，轻轻帮程煜擦脸上的雨水。
程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车内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起来。"苏念，"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认识多久了？""十年...如果从高中算起。"苏念呼吸加速。"十年。
"程煜重复道，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腕，"足够了解一个人了，对吗？"苏念点点头，
心跳如鼓。"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程煜慢慢靠近。苏念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从车后传来——后面的车等不及要离开。
程煜懊恼地坐直身子，苏念红着脸系好安全带，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却比刚才更加亲密。
雨越下越大，能见度极低，程煜开得很慢。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徐明跟你说了什么？
"苏念一怔，"他说...林嘉怡要来接任他的位置。"程煜的侧脸在雨中显得格外冷峻，
"他还说了什么？""说你和林嘉怡...有些过往。"苏念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认识？
"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几度。程煜沉默了一会儿，"大学同学，后来一起在伦敦留学。
""哦。"苏念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别担心。"程煜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
伸手握住她的手，"都是过去的事了。"车停在翡翠湾地下车库，雨声依然哗啦作响。
两人小跑向电梯，还是被淋得不轻。"你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一进门程煜就推着苏念往浴室走，"浴室柜里有新毛巾和浴袍。
""可是...""没有可是，我去准备姜茶。"半小时后，苏念穿着过大的浴袍走出来，
头发还滴着水。程煜的公寓暖气充足，厨房飘来姜和红糖的香气。"轮到你了。
"她指了指浴室，"姜茶要煮好了吗？我来看着。"程煜点点头去洗澡，
苏念则站在灶台前搅拌着锅里冒泡的姜茶。窗外雨声渐小，室内温暖如春，
她突然有种奇妙的归属感，仿佛这里就是她应该待的地方。程煜很快洗完出来，
换上了居家服，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他走到苏念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
下巴搁在她肩上。"闻起来好香。"他在她耳边低语，
不知是指姜茶还是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苏念心跳加速，手微微发抖，"程煜，
我们...""我知道。"程煜收紧手臂，"我等这一刻等了十年。"他轻轻转过她的身体，
捧起她的脸，眼神无比认真，"苏念，我喜欢你，从高中就开始了。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苏念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高中时喜欢我？"她声音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