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bimer

青瓦bimer

作者: 通古斯平面

其它小说连载

《青瓦bimer》男女主角李瘸子陈是小说写手通古斯平面所精彩内容:树邪影陈默第一次见到那棵老槐树正赶上六月的连阴雨丝像缝衣线似的斜斜挂把整个青瓦村泡得发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木头混着不知哪儿来的甜腥泥路被踩得稀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半只裤脚很快就溅上了深褐色的泥带着股腐叶的腥“外来的?”蹲在槐树下抽旱烟的老头突然开烟杆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磕了烟灰混着雨水凝成黑“这树邪少”陈默把相机往怀里拢了帆布包的肩带已...

2025-07-18 12:14:52

一 槐树邪影陈默第一次见到那棵老槐树时,正赶上六月的连阴雨。

雨丝像缝衣线似的斜斜挂着,把整个青瓦村泡得发涨,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木头味,

混着不知哪儿来的甜腥气。泥路被踩得稀烂,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半只鞋,

裤脚很快就溅上了深褐色的泥点,带着股腐叶的腥气。“外来的?

”蹲在槐树下抽旱烟的老头突然开口,烟杆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磕了磕,

烟灰混着雨水凝成黑团,“这树邪性,少看。”陈默把相机往怀里拢了拢,

帆布包的肩带已经被雨水泡得发沉。他是来拍民俗素材的,杂志社催得紧,

主编在电话里拍着桌子喊:“青瓦村的‘送茧’要是拍不到,这个月奖金你也别想要了。

”听说这村子还保留着民国年间传下来的老规矩,专门赶在端午后三天过来,

可车刚到村口就陷进了泥里,司机骂骂咧咧地掉头走了,留他一个人背着器材在雨里踉跄。

村里的土坯房都矮矮地伏在山坳里,青瓦上长满了绿苔,

墙缝里钻出的野草被雨水压得贴在墙上。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有扇窗户掀开条缝,

露出双警惕的眼睛,见他望过去又“吱呀”一声合上,只剩窗纸被风吹得哗哗响。

只有这老头肯搭话,穿着件打补丁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得发亮,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老年斑,

像枯树枝上的疤。“大爷,您说的邪性是指……”陈默掏出烟盒递过去,

烟盒已经被雨水洇得发软,“我来拍点照片,听说你们这儿有送茧的老规矩?”老头没接烟,

把旱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重新填上烟丝。“三十年前,”他吐出个烟圈,

烟圈在雨里散得慢,像个透明的肥皂泡,“有户姓周的媳妇,就吊死在这树上。

死的时候怀着孕,肚子里的娃刚满七个月。”陈默的镜头不自觉地对准了槐树。

树身得两人合抱,皴裂的树皮像老牛皮,深深浅浅的沟壑里积着黑泥,摸上去又冷又硬。

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只有最粗的那根枝桠上缠着圈褪色的红绳,

雨水顺着绳结往下淌,在树干上洇出蜿蜒的红线,像血。“后来每年端午,

村里就得给树挂茧。”老头往树影里缩了缩,肩膀几乎要贴上粗糙的树干,

“说是给那没出世的娃送衣裳。可你瞅那些茧——”他忽然指向树根,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哪有茧长这样的?”陈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倒吸一口凉气。

树根周围用青石圈出半丈见方的空地,十几个茧堆在石头上,拳头大小,金褐色,

表面不是蚕丝的光滑,而是像裹着层干枯的皮肤,布满了细密的褶皱,

上面还沾着细碎的黑毛,像是某种动物褪下的胎衣。雨珠落在茧上,竟顺着纹路渗了进去,

没留下一点水痕,仿佛那些茧是活的,在贪婪地吮吸着雨水。“这不是蚕茧。

”陈默蹲下去细看,指尖刚要碰到茧壳,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别碰!

”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拎着竹篮快步走来,布鞋踩在泥里发出“咕叽”声,

篮子里铺着块红布,上面摆着三个新的茧,比地上的那些更鲜亮些。她一把将陈默拽开,

力气大得惊人,陈默踉跄着后退两步,相机差点从怀里滑出来。女人从篮子里抓出把糯米,

劈头盖脸地往树根泼去,糯米落在茧上,瞬间就粘住了,像撒了把碎珍珠。“外来人懂什么?

”女人叉着腰,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脑门上,“这是槐神的茧,碰了要招祸的!

”陈默这才看清她的脸,三十多岁的样子,颧骨很高,左边颧骨上有块青斑,

像块没洗干净的墨渍。眼角有几道细密的皱纹,眼神却很亮,带着股狠劲。“我叫春兰,

村支书家的。”女人瞪着他把新茧摆好,每个茧上都用红线绣着歪歪扭扭的“囍”字,

针脚又密又乱,像是匆忙绣上去的,“今天是送茧的日子,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陈默还想问什么,春兰已经挎着空篮子往村西头走了,蓝布衫的后襟沾着块泥,

背影在雨里摇摇晃晃,像株被风吹歪的芦苇。雨越下越大,砸在槐树叶上沙沙作响,

陈默看着那些诡异的茧被雨水泡得发胀,表面的褶皱渐渐舒展开,

忽然发现其中一个茧的顶端,有个针尖大的小孔,孔里似乎有东西在动,

像只细小的眼睛在眨。他赶紧举起相机,镜头刚对上那个茧,天空突然划过道闪电,

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树冠,枝桠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鬼爪的形状。就在这时,

他看见树干上的红线突然蠕动了一下,像是有生命似的,顺着树皮往上爬了寸许。

二 夜探茧秘晚上陈默住在村东头的老祠堂。村支书是个瘸腿的中年男人,左裤管空荡荡的,

拄着根枣木拐杖,说话时总爱往地上啐唾沫。听陈默说要找地方住,

他往地上啐了口黄痰:“祠堂有空屋,给钱就让住。”祠堂的门槛快被踩平了,

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匾额,“李氏宗祠”四个字被虫蛀得只剩轮廓。

院子里长着半人高的杂草,墙角堆着些破陶罐,有个罐子裂了道缝,里面积着雨水,

映着灰蒙蒙的天。正屋摆着排落满灰尘的牌位,供桌上的香炉里插着半截香,早已熄灭,

散着股呛人的霉味。分给陈默的是间耳房,窗户糊着的纸破了个洞,风裹着雨丝往里灌。

他用塑料布把相机裹了三层,又在墙角堆了几块砖头挡雨,躺在供桌旁的草席上翻来覆去。

草席有股霉味,扎得皮肤发痒,青瓦村的“送茧”明明透着古怪,可他翻遍了带来的县志,

只在附录里找到一行字:“青瓦村,端午后三日,村民以茧祭槐,祈子孙昌茂。

”再没别的记载。后半夜雨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惨白的光透过窗洞照在地上,

像摊融化的猪油。祠堂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拔草,又像是老鼠在啃东西。

陈默摸出相机,借着月光从门缝往外看——春兰正蹲在祠堂对面的墙根下,手里捧着个茧,

嘴里念念有词。那茧比白天见的大了一圈,表面的纹路像血管似的突突跳动,

金褐色的壳泛着层油腻的光。春兰用指甲抠开茧顶,一股白气冒出来,像团棉花糖,

她赶紧把脸凑过去,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吸什么香甜的东西,

颧骨上的青斑在月光下泛着青黑,比白天更明显了。陈默屏住呼吸按了快门,闪光灯没关,

“咔嚓”一声在夜里格外刺耳。春兰吓得手一抖,茧掉在地上滚了几圈,裂开道缝,

白气“嘶”地一声散了,像被风吹灭的烟。“谁?!”春兰抄起墙角的扁担就往祠堂冲,

扁担是新削的,还带着白茬。陈默赶紧躲到供桌下,供桌的木板积着层灰,呛得他直咳嗽。

听着脚步声砸开祠堂门,扁担在屋里胡乱抡着,“哐当”一声扫倒了墙角的陶罐,

碎片溅到供桌下,差点划破他的手。“藏头露尾的东西,别让我逮着你!”春兰骂了半晌,

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她粗重的喘息在巷子里回荡。等外面没了动静,陈默才爬出来,

膝盖磕得生疼。他捡起地上的相机,刚要查看照片,忽然听见祠堂外有婴儿的哭声。

哭声细弱,像猫叫,断断续续的,从老槐树的方向传来,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揣着相机往槐树走,月光把树影拉得老长,像条趴在地上的巨蟒。树根周围的茧少了一半,

青石上留着几道抓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那个裂开的茧躺在最中间,

裂缝里露出团白白的东西,沾着湿漉漉的黏液。

陈默蹲下去用树枝挑开——里面裹着的不是蚕丝,是层半透明的膜,像煮熟的蛋清,

膜里蜷缩着个巴掌大的婴儿,闭着眼,皮肤像纸一样薄,能看见底下青紫色的血管,

身上还沾着黑毛,像只没长开的猴子。哭声就是从这东西嘴里发出来的,细细的,

带着股邪气。陈默胃里一阵翻涌,刚要后退,手腕突然被抓住。是那个抽烟的老头,

他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吓人,像狼崽子。“别碰,碰了就赖上你了。

”老头声音发颤,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这不是娃,是槐鬼脱的壳。

”老头说三十年前周家媳妇死的时候,天也是这么阴。他那时还是个壮年猎户,

半夜去山上收套子,路过老槐树时,看见树底下围着群人,

村支书李瘸子正指挥着几个后生挖坑,坑底埋了个黑瓦罐,罐口用红布封着,布上还渗着血。

后来才知道,那罐里装着的是周家媳妇的胎盘。“那媳妇是外乡来的,长得俊,可惜命苦。

”老头往地上啐了口,“男人在矿上砸死了,她怀着孕回村,李瘸子见她没了依靠,

就想占她便宜,逼着她改嫁。她不肯,说肚里的娃是周家的根,李瘸子就到处造谣,

说她怀的是野种,把她锁在柴房里,三天三夜不给饭吃。”等村民们撬开柴房门时,

人已经疯了,怀里抱着块破布,嘴里喊着“我的娃”,半夜就吊死在了槐树上,

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后来每年树上都结这种茧,”老头压低声音,

往左右看了看,“有人说那是没出世的娃在求投胎,也有人说,

是媳妇的怨气裹着胎盘里的血肉,在树里养出了邪物。”“春兰为啥要吸茧里的气?

”陈默想起刚才的画面,春兰吸完气后,脸上泛着种诡异的潮红。“她男人不行。

”老头往地上啐了口,“李瘸子年轻时跟人打架,被打断了腿,那地方也废了。

村里的女人想生娃,都得来求这槐树。这茧里的气,能让女人怀上。

可你瞅春兰的脸——”陈默这才想起,白天见春兰时,她颧骨上有块青斑,当时以为是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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