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之火龙衣计

民间故事之火龙衣计

作者: 家有三公子

其它小说连载

《民间故事之火龙衣计》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李三七李三讲述了​热门好书《民间故事之火龙衣计》是来自家有三公子最新创作的搞笑轻松,替身,爽文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李三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民间故事之火龙衣计

2025-07-19 02:16:12

火龙衣计民国那阵子,鲁中平原上有个张家庄,庄里住着两号出名的人物。

头号是地主赵老包,此人脸膛像秋收后的谷糠,干瘦发黄,俩眼睛却总瞪得溜圆,

专盯着佃户口袋里那几枚铜板。人送外号“黑心包”,不是说他心黑,

是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榨出三滴油来。另一个是佃户李三七,三十出头,

手脚勤快得像上了弦的陀螺,种田是把好手,放牛能让牛乖乖多产奶,最绝的是脑瓜活络,

地里的活计能想出新法子,家里的破铜烂铁经他一摆弄,都能派上用场。可惜命不好,

爹娘早逝,打小就给赵老包当长工,一干就是十年。这年冬天来得邪乎,十月刚过,

北风就跟拿刀子刮似的,地里的土冻得邦邦硬,屋檐下的冰棱能当拐棍使。

李三七揣着空肚子,裹着件打了七八个补丁的单褂子,蹲在牛棚角落里搓手。

他给赵老包干了一年,春种秋收,放牛喂马,按说该结三吊工钱,再加件过冬的棉袄。

可赵老包算盘打得比谁都精,秋收时说“粮食还没卖,钱周转不开”,

入冬后又说“今年收成差,工钱得折半”,到了腊月,干脆装聋作哑,见了李三七就躲,

活脱脱一只铁公鸡,还是掉了毛的那种。这天清晨,赵老包穿着件新做的狐皮袄,

戴着貂皮帽,揣着暖炉,踱到牛棚门口,见李三七冻得直哆嗦,不仅没半句好话,

反而撇着嘴骂:“懒骨头!天这么好,不知道去磨坊推碾子?一家子等着吃白面呢,

磨不快仔细你的皮!”李三七心里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鼻孔里直冒白气——不是冻的,

是气的。他咬着牙没吭声,心里却琢磨开了:这黑心包,不给钱就算了,

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舍不得,大冷天让我去磨坊推碾子,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折腾吗?不行,

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磨坊在庄子东头,四面漏风,石碾子磨盘大,推起来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李三七进了磨坊,先往手里哈了哈气,又跺了跺冻僵的脚,瞅着墙角堆着的麦秸,

忽然计上心头。他把那件破单褂子脱了,只剩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挂肩背心,

这背心还是他爹留下的,前后打了补丁,勉强能遮住心口。接着,他甩开膀子推起碾子。

石碾子“咕噜咕噜”转起来,李三七弓着腰,脚步迈得又大又沉,嘴里还哼着号子,

故意把动静弄得震天响。起初确实冷,风从磨坊门缝钻进来,刮在背上像针扎,

可他憋着一股劲,越推越快,越推越猛,没半个时辰,额头就冒了汗,后背也湿透了,

热气顺着领口往外冒,竟把周围的寒气逼退了几分。晌午时分,赵老包裹着狐皮袄,

揣着个热馒头,晃悠悠地来磨坊催活计。刚推开磨坊门,

就瞅见个让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景象:李三七光着膀子,就穿件单薄的挂肩背心,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后背的衣服湿得能拧出水,正甩开膀子推碾子,

嘴里还念叨着“热死我了,这天怎么跟开春似的”。“你你你……”赵老包惊得说不出话,

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地上,“李三七!你疯了?大冷天的就穿这个?还出汗了?

”李三七停下脚步,擦了把汗,故意喘着粗气,一脸神秘地凑近赵老包,

压低声音说:“赵老爷您不知道,我这背心是传家宝,叫‘火龙衣’。别看它薄,邪乎着呢,

天越冷越管用,稍微一活动,浑身就跟揣了个炭盆似的,热得直冒汗!

”赵老包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就想去摸。李三七赶紧躲开,咧着嘴笑:“老爷您别碰,

这衣服认主,外人一摸就失灵了。我爹当年在关外给大户人家当差,人家赏的,

说是宫里流出来的宝贝,冬天穿它,比您这狐皮袄暖和十倍!”这话跟块肥肉掉狗嘴里,

正戳中赵老包的心思。他这辈子最稀罕宝贝,尤其是这种“神奇”的物件,

听李三七说得有鼻子有眼,再看看李三七满头大汗的样子,

心里的馋虫立马被勾出来了——要是我有这件火龙衣,冬天出门哪用穿这么笨重的狐皮袄?

轻便又神气,还能在乡亲面前显摆,多风光!“三七啊,”赵老包的脸瞬间堆起笑,

褶子都能夹住蚊子,“你看你这衣服,破成这样,也该换换了。我这件狐皮袄,新做的,

值十两银子,还有我头上这貂皮帽,给你,咱换换?”李三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往后退了两步:“老爷您别开玩笑,这是传家宝,多少钱都不换!我过冬全指望它呢,

没它我就得冻成冰棍!”赵老包一看软的不行,眼珠子一转,

露出了吝啬鬼的本色:“什么传家宝?我看就是件破背心!你给我干活,吃我的喝我的,

一件衣服算什么?我要了!”说着就伸手去抢。李三七假装急得直跺脚,

故意跟他拉扯了几下,最后“没办法”,叹了口气:“老爷您别抢啊!我换还不行吗?

可您得保证,这衣服换了,我今年的工钱……”“少不了你的!”赵老包一把夺过背心,

生怕李三七反悔,“三吊钱,再加两件棉袄,明天就让账房给你!

”他迫不及待地脱下狐皮袄,把那件挂肩背心套在身上,拍了拍胸脯,“嘿,

还真有点热乎气!”李三七憋着笑,低头推碾子:“老爷您慢点穿,

这火龙衣得活动着才管用,您要是老坐着,就不灵了。”赵老包哪听得进这话,

心里美得冒泡,穿着背心就往家跑,一路上见人就显摆:“看我这新衣服,火龙衣!

大冬天穿它,热得冒汗!”乡亲们瞅着他冻得发紫的脸,再看看那件破背心,都偷偷抿嘴笑。

回到家,赵老包坐在炕头,等着“火龙衣”发热。可左等右等,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跟没穿似的,没过多久,就开始打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琢磨着:是不是李三七骗我?不对,他刚才明明出汗了,肯定是我活动少了!

于是他在院子里来回跑,跑了两圈,非但没热,反而冻得更厉害,鼻子里直流清水。

他又拿起扫帚扫地,扫得满头“汗”——其实是冻出来的鼻涕。丫鬟端来热茶,

他哆哆嗦嗦刚要喝,突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等大夫赶来,

赵老包已经冻得嘴唇发青,浑身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折腾了三天三夜,

最后还是没扛住,一命呜呼。临死前,他还攥着那件挂肩背心,

嘴里嘟囔着:“这火龙衣……怎么不热……”赵老包一死,家里乱成一锅粥。

账房先生想起他答应给李三七的工钱和棉袄,不敢赖账,乖乖送了过来。

李三七拿着钱和新棉袄,心里甭提多痛快了。乡亲们都说,赵老包是贪心害死了自己,

一件破背心也当成宝贝,活该!也有人说,李三七这招太高了,不偷不抢,

就用智慧治了这黑心包,解气!后来,李三七用那三吊钱租了两亩地,凭着自己的好手艺,

日子慢慢好起来。每到冬天,他就会拿出那件挂肩背心,晒在太阳底下,

笑着对孩子们说:“这衣服啊,不是什么火龙衣,是‘贪心药’,专治那些爱占小便宜的人。

”而赵老包的故事,就成了张家庄的笑谈,一辈辈传了下去,告诉人们:做人别太吝啬,

更别太贪心,不然啊,说不定哪天就栽在一件破背心上喽。

## 火龙衣计鲁中平原的冬天总如一把刮骨钢刀,十月底,

北风便裹挟着刺骨寒意呼啸而至,冻得田野寸寸开裂,屋檐下冰棱悬挂如匕首。

李三七裹紧身上那件布满补丁的单薄褂子,蜷缩在牛棚的角落,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他给赵老包整整干了一年,春种秋收,放牛喂马,

本该到手的三吊工钱和一件过冬的棉袄,却硬生生被赵老包赖成了镜花水月。

秋收时赵老包说粮未脱手,钱不凑手;入冬后又说收成太差,工钱须折半;如今进了腊月,

赵老包干脆避而不见,见了李三七便如见瘟神般绕道而走,吝啬得连根羽毛都舍不得落下。

天色微明,牛棚破门吱呀作响,赵老包裹着簇新的狐皮袄,头戴貂皮帽,

手里捂着个黄铜暖炉,踱了进来。他瞧着李三七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非但毫无怜悯,

反倒撇着嘴,刻薄地骂道:“懒骨头!这老天爷赏脸没下雪,倒窝在这里挺尸?

磨坊里那石碾子莫非自己会转?一家子等着白面下锅呢!磨不快,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一股无名火“噌”地直冲李三七脑门,鼻孔喷出的白气霎时浓重了几分——这分明是气的!

他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怒意,牙齿咬得咯嘣作响,却一言未发,

只在心里暗暗盘算:这黑了心肝的“黑心包”,工钱赖掉便罢,一件挡寒的棉衣也舍不得给,

如此严寒竟逼我去推那冰窟窿似的磨坊石碾,分明是要我的命!好,好得很,

今日定要你尝些苦头!---李三七初入赵府那年,不过十三岁的光景,

瘦骨伶仃如同田埂上被霜打蔫的秫秸。他爹,老实巴交的李老蔫,便是这赵老包的前任佃户。

那年冬天,雪下得铺天盖地,赵老包派人催租,

凶神恶煞地堵在李家那四面透风的破草屋门口。李老蔫跪在冰冷的雪地里,

额头磕得一片青紫,苦苦哀求宽限几日。赵老包裹着厚实的羊皮大氅,

呵出的白气凝成霜花挂在胡须上,不耐烦地一脚踹开李老蔫:“少废话!今天要么见粮,

要么见钱!不然……”他三角眼扫过李老蔫身上那件唯一厚实些的旧棉袄,

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就拿它抵数!”棉袄被生生剥下,李老蔫只穿着单衣被推倒在雪窝里。

当夜,他便高烧不退,蜷在冰冷的土炕上,咳得撕心裂肺,最后一口滚烫的血沫喷在土墙上,

像朵绝望而狰狞的花。他死前死死攥着儿子李三七的手,那手冷得像冰窖里的石头,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顶的破洞,外面是墨黑墨黑的天。

“三七…躲…躲着点…赵…”话未尽,手已颓然垂落。赵老包得知消息,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对管家挥挥手:“正好,那小的不是还在么?顶他爹的缺,来扛活抵债。”于是,

十三岁的李三七,像件抵债的破家具,被拖进了赵家大院的长工房。

长工房里挤着七八条汉子,空气污浊得如同牲口棚。李三七被安排睡在门边漏风的位置,

薄被硬得能立起来。他白天跟着大人们下地,

沉重的锄头几乎压断他稚嫩的脊梁;晚上还要铡草喂牲口,铡刀的木柄磨得他满手血泡。

饭食是照得见人影的稀粥和硬得硌牙的粗粝窝头,偶尔有点咸菜星子便是开荤。

赵老包刻薄的算盘珠子拨得山响,稍有不慎,轻则被克扣口粮,

重则招来管家一顿藤条的毒打。鞭痕叠着鞭痕,在李三七单薄的背上织成一张暗红的网。

他常常在深夜里被冻醒或痛醒,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

想着爹临死前那冰凉的手和未说完的话,眼泪无声地淌进稻草里,

那里面浸满了无声的恨意和活下去的倔强。---那年春天来得迟,

赵老包圈里那头最金贵的母牛“大青花”刚下完崽,不知是着了风寒还是产后虚弱,

奶水竟一日少过一日,眼看就要断了。赵老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牛可是他的心头肉,

挤出的奶专供城里一位有势力的亲戚。他请了好几个乡下的土兽医,

灌下去的药汤子比牛尿还多,银子花出去不少,“大青花”却依旧蔫头耷脑,

奶桶一日比一日见底。这天晌午,李三七铡完草料,坐在牛棚外的石墩上歇息。

他手里捏着几根金黄的秫秸芯,无意识地剥着。牛棚里,“大青花”有气无力地哞了一声,

小牛犊饿得直拱它干瘪的肚子。李三七看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想起小时候听爹提过,

牛累狠了或病了,光吃药不行,还得加点细料养养力气。他目光扫过牛槽里粗糙的干草,

又看看自己手里剥得干干净净、露出嫩白内芯的秫秸,一个模糊的念头像火星般闪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堆放秫秸的角落。那是赵家牲口过冬的储备,粗粗轧过,带着硬壳。

李三七蹲下来,仔细地、一根一根地将秫秸外面那层硬皮剥掉,

只留下里面最嫩、最易消化的芯子。这是个极耗功夫的细致活,

粗糙的秫秸皮很快把他的手指勒出了深深的红痕。他剥了小半个时辰,

才攒起一小把嫩白的秫秸芯,混在“大青花”的草料里,

又偷偷从厨房泔水桶上层撇出小半碗带着油星的米汤,小心翼翼地倒进料槽。

“大青花”先是嗅了嗅,似乎有些迟疑,最终还是低头吃了起来,

将那点秫秸芯和沾了油汤的草料卷入口中。李三七紧张地看着。一连三天,

他趁着铡草喂牛的空隙,忍着手指的刺痛,偷偷剥秫秸芯,

再混上点能弄到的“细料”——有时是几片嫩菜叶,

有时是刷锅水沉淀下的米粒——悄悄加给“大青花”。他做得极其隐蔽,

连同在牛棚干活的长工王老倔都没察觉。第四天头上,奇迹出现了。当挤奶工提着桶进来时,

“大青花”竟主动站到了位置,奶水汩汩流出,竟比生病前还要旺些!挤奶工又惊又喜,

忙去报告赵老包。赵老包闻讯赶来,围着精神明显好转的“大青花”啧啧称奇。

他三角眼扫过牛槽里吃剩的草料,一把抓起里面几根剥得干干净净、显得格外白净的秫秸芯,

厉声喝问挤奶工:“这谁弄的?”挤奶工吓得一哆嗦,

默默清扫牛粪的李三七:“好…好像是三七…剥了放进去的…”赵老包几步跨到李三七面前,

将那几根秫秸芯几乎戳到他鼻子上,眼神灼灼逼人:“李三七!这秫秸是你剥的?

你就喂的这个?”李三七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作镇定,放下扫帚,

搓着满是老茧和秫秸勒痕的手,声音不高不低:“回老爷,是小的剥的。”“混账!

”赵老包猛地提高嗓门,“谁让你糟践我的好秫秸?这剥了皮还能顶什么用?啊?

”唾沫星子喷了李三七一脸。李三七没有后退,反而抬起头,迎着赵老包审视的目光,

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朴拙的认真:“老爷,这不是糟践。这是俺爹当年教俺的土法子,

叫‘抽筋法’。他老人家说,老秫秸皮硬,像牛身上的‘死筋’,抽掉这层死皮筋,

光喂芯子,牛吃下去才顺气,才生力。您看,‘大青花’这不就缓过来了吗?”“抽筋法?

”赵老包狐疑地眯起眼,看看手里的秫秸芯,又看看槽里明显精神了许多的“大青花”,

再看看李三七那张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老成、此刻却写满“老实”二字的脸。

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这法子听着古怪,可牛确实好了!

莫非这李家小子真懂点祖传的秘术?贪婪像水蛭一样牢牢吸附在赵老包的心上。

他脸上的怒容瞬间冰雪消融,堆起一层油腻腻的笑,

亲昵地拍着李三七瘦削的肩膀:“哎呀呀,三七啊!好小子!有这好法子怎么不早说?

藏着掖着!有功!有大功!”他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带着诱哄,“跟老爷说说,

这‘抽筋法’,除了喂牛,还能不能…嗯…用在别处?比如…喂人?”他脑子里想的,

自然是城里那些养尊处优、体弱多病的老爷太太们,若能靠这秘方延年益寿,

或是让自家那几只不争气的“不下蛋的母鸡”开怀生子…那得换回多少白花花的银元!

李三七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搓着手,

支支吾吾:“这个…老爷…俺爹只说过牲口…人…怕是…怕是不成吧?再说,

这法子…得心诚,还得看缘分…强求不来的。”赵老包哪里肯信,

只当李三七是藏着宝贝不肯露。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语气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强硬:“三七啊,老爷我待你不薄吧?这样,从今儿起,

牛棚的活计你多担待些,这‘抽筋法’给我好好用上!工钱嘛…”他拖长了调子,

仿佛施了天大的恩典,“给你每月加…五个铜子儿!”说完,不等李三七回应,

便心满意足地背着手踱了出去,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银元长了翅膀向他飞来。

李三七看着赵老包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和血痕的手,

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弯腰拾起扫帚,继续清扫牛棚里永远扫不尽的污秽。

秫秸的硬壳碎片扎进他手上的旧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痛楚反而让他麻木的心感到一丝诡异的清醒。他知道,这贪婪的漩涡一旦卷起,

就不会轻易平息。赵老包对“秘法”的垂涎,如同悬在他头顶的另一把钝刀,

不知何时会落下。---夏日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像是天上破了窟窿。

赵家磨坊本就年久失修,几场大雨过后,支撑水车的木轴被白蚁蛀蚀得厉害,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咔嚓”一声脆响,彻底断裂。

沉重的木制水轮歪斜着栽倒在浑浊的河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赵老包看着管家递上来的修理单子,脸拉得比驴还长。请工匠、买木料、重新安装,

一串串数字在他脑子里噼啪作响,如同在割他的肉。“修?修它作甚!

”他烦躁地把单子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让那帮懒骨头去推!长着手脚是吃干饭的?”于是,

沉重的石碾,这往日由水力驱动的庞然大物,便沉沉压在了长工们的肩上。

磨坊里闷热如同蒸笼,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汗水的酸腐气。几个长工轮流上阵,

赤裸的上身油亮亮地淌着汗,粗重的喘息和石碾滚动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沉重的碾子每推一圈,都像是在和凝固的空气搏斗,榨干他们肺里最后一丝气息。

李三七夹在中间,汗水蛰得他背上被管家抽打留下的旧伤一阵阵刺痛。他咬着牙,

双臂的肌肉绷紧如铁,每一次奋力推动,碾子都发出不情愿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缓慢地挪动一点点。“娘的,这老磨盘是生根了还是咋的?”王老倔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那是牙龈被他自己咬破了,“比推座山还沉!”他喘着粗气,汗水流进眼睛,刺得生疼。

“省点力气吧老倔哥,”旁边一个年轻些的长工张水生有气无力地接口,脸色苍白,

“听说…听说东头孙家磨坊,前阵子也坏过,请了工匠,说那轴心被虫蛀空了,

不换不行…”“换?”王老倔冷笑,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磨坊外赵家大院的方向,

“咱们东家?他舍得往这破磨盘上扔一个大子儿?做梦吧!他巴不得咱们都变成拉磨的驴,

不吃草光干活才好!”李三七沉默地听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脚下的尘土里,

洇开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他抬头环顾这破败的磨坊:四面透风的土墙,歪斜的木梁,

屋顶漏下的几缕天光照着空气中飞舞的粉尘。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巨大的、已经静止的磨盘上,

又移到旁边废弃的、曾经驱动水轮的那套复杂木齿轮组上。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疲惫而愤懑的心底激起一圈涟漪。接下来的日子,

李三七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利用每天短暂的休息时间,在磨坊里四处敲打、观察。

夜深人静时,当其他长工累得像死狗一样瘫在通铺上沉沉睡去,他却常常溜出长工房,

像幽灵一样潜入黑暗的磨坊。月光从破瓦的缝隙漏下,在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

李三七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仔细研究那套废弃的齿轮和水车残骸。

他瘦长的手指沾满油污和铁锈,在冰冷的金属和粗糙的木头上反复摩挲、比划,

试图在脑海里还原它们运转的轨迹。

他偷偷藏起几件从废料堆里找到的、勉强还能用的铁件和绳索。

机会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降临。北风像发了疯的野兽,撞击着磨坊的门窗,

发出呜呜的怪啸。李三七知道,时机到了。他悄悄起身,像猫一样溜进磨坊。

风声完美地掩盖了他弄出的细微动静。他爬上摇摇欲坠的木架,

将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穿过废弃齿轮组上几个关键的轴孔,另一端牢牢系在沉重石碾的推杆上。

他选择的位置和角度极其刁钻,绳索在黑暗中绷紧,巧妙地利用了废弃齿轮的杠杆作用,

最后连接着磨坊那扇破败不堪、正在狂风中剧烈呻吟晃动的木门。风越大,

木门被吹得开合幅度越大,牵动的绳索便越紧,通过那套废弃的齿轮组转换力量,

最终竟微弱地、间歇地带动了沉重的石碾!黑暗中,

石碾发出极其轻微、却持续不断的“咯…吱…咯…吱…”的滚动声。

这声音混杂在狂风的呼啸和门窗的撞击声里,显得格外诡异,

如同一个无形的巨人在黑暗中沉重地踱步。翌日清晨,管家骂骂咧咧地来催工,

刚推开磨坊吱呀作响的木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巨大的石碾,

竟然在自己缓缓地、无声地滚动着!虽然只挪动了很小的一段距离,但那痕迹清晰可见!

磨坊里空无一人,只有穿堂风呜呜作响,吹得破窗纸哗啦乱抖。“鬼…鬼推磨?

”管家脸色煞白,腿肚子直转筋,想起昨晚那鬼哭狼嚎的风声,还有隐约听到的碾子滚动声,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连滚爬爬地冲出磨坊,失声尖叫起来:“闹鬼啦!

磨坊闹鬼啦!石碾子自己会动!”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赵家大院。赵老包闻讯赶来,

后面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家丁和探头探脑的长工。众人挤在磨坊门口,只见那沉重的石碾,

在穿堂风的持续吹动下,绳索牵拉,齿轮啮合,

竟真的又极其缓慢地、令人毛骨悚然地滚动了一小圈!“我的亲娘!

”一个家丁吓得瘫软在地。赵老包脸色铁青,后背也渗出了冷汗。他强作镇定,

呵斥众人:“胡…胡说八道!什么鬼推磨!定是…定是风大吹的!

”可他那闪烁的眼神和微微发颤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猛地想起自己发家时似乎用过些不太干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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