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小子有点意思
三个月过去,他连半点灵气都没感受到,倒是练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扛着两捆柴上山都不带喘的。
“白师叔”的面没见着几次,每次来都神出鬼没,留下一段话和几瓶药,连个影子都抓不住。
谢宴辞盘腿坐在寒潭边,盯着手里的小瓷瓶,里面装着的药丸黑乎乎的,闻着一股子土腥味。
“这玩意儿真的能吃?”
他嘀咕着,还是仰头吞了下去。
药丸入喉,一股热流瞬间从丹田炸开,烫得他差点跳起来。
他连忙按照白师叔留下的口诀调息,那股热流才渐渐平息,化作暖意游走全身。
“呼——”谢宴辞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药虽然难吃,但效果确实不错。
三个月来,他的五感敏锐了不少,夜里视物如白昼,连山门外十里地的鸟叫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 他还是个废灵根!
别说御剑飞行了,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这个白师叔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谢宴辞仰头倒在草地上,望着满天星斗发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这就放弃了?”
谢宴辞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头看见白师叔负手而立,月光下那张脸清冷俊俏,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师叔!”
谢宴辞眼睛一亮,“您终于来了!”
伏玉也就是现在的——淡淡扫了他一眼:“三个月,连最基本的引气都做不到,确实废材。”
谢宴辞:“……”这话太扎心了。
伏玉走到他面前,忽然伸手按在他额头上。
冰凉的手指触到皮肤的瞬间,谢宴辞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
“闭眼,静心。”
伏玉的声音近在咫尺。
谢宴辞连忙照做。
下一秒,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额头涌入,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那感觉奇妙极了,像是有人在他体内点亮了一盏灯,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感觉到了吗?”
伏玉问。
谢宴辞拼命点头:“感觉到了!
这就是灵气?”
“不,”伏玉收回手,“这是我的灵力。”
谢宴辞:“……”耍人很好玩吗??
伏玉似乎被他的表情逗乐了,唇角微扬:“你体内并非没有灵根,而是被人下了禁制。”
“禁制?”
谢宴辞瞪大眼睛,“谁干的?”
伏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之前可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谢宴辞一怔,下意识摸了***前的玉坠。
那个雨夜,伏玉仙官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不能说。
那个夜晚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眼前这个和白师叔长得极像的人,他也不敢轻易透露。
伏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不说也罢。”
他转身走向寒潭,“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破解禁制的方法。”
谢宴辞眼睛一亮:“真的?”
伏玉头也不回:“再废话就滚回去砍柴。”
谢宴辞立刻闭嘴,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寒潭边,伏玉袖袍一挥,潭水竟然自动分开,露出底部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
“坐上去。”
谢宴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踩进潭水。
出乎意料的是,水竟然不冷,反而温温热热的,像是泡在温泉里。
他盘腿坐在石板上,伏玉站在岸边,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凌空画了个复杂的符文。
“记住这个图案,每日子时在心中默画百遍。”
符文金光闪闪,印入谢宴辞眉心。
刹那间,他只觉得脑海中多了些什么,那符文的每一笔每一画都清晰可见。
“这是……”“破禁符。”
伏玉淡淡道,“专门对付你体内那种禁制的。”
谢宴辞激动得差点从石板上滑下去:“谢谢白师叔!”
伏玉瞥了他一眼:“别高兴太早,以你的资质,没个十年八年解不开。”
谢宴辞的笑容僵在脸上。
伏玉转身欲走,忽然又停下脚步:“对了,明日宗门大比,你去看看。”
“啊?”
谢宴辞一脸茫然,“我一个外门弟子,去看什么大比?”
伏玉头也不回:“让你去就去。”
话音未落,人己消失不见。
谢宴辞挠挠头,从潭水中爬出来,衣服竟然滴水未沾。
他盯着平静的潭水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
“这个白师叔……为什么对我……”翌日,玄天宗一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如期举行。
谢宴辞挤在围观的外门弟子中,踮着脚往里看。
擂台中央,两名内门弟子正在比试。
一个御使飞剑,一个掐诀念咒,打得那叫一个花里胡哨,引得周围惊呼连连。
谢宴辞看得目不转睛,心里既羡慕又不是滋味。
如果他没有被下禁制,现在站在擂台上的会不会也有他?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让开让开!
小屁孩,废灵根也配看大比?”
谢宴辞一个踉跄,回头看见几个穿着内门服饰的弟子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为首的正是当初给他测灵根的管事师兄。
“看什么看?”
管事师兄嗤笑一声,“砍你的柴去!”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谢宴辞握紧拳头,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宗门大比,人人可观,何来配与不配?”
众人抬头,一袭白衣的“白师叔”站于高台之上,目光冷冷地扫过下方。
全场瞬间安静。
管事师兄脸色一变,连忙躬身:“白、白长老!
弟子失言!”
谢宴辞瞪大眼睛。
白长老??
那个整天神出鬼没的白师叔,居然是玄天宗的长老?!
可他看上去这么年轻!
伏玉淡淡地看了谢宴辞一眼,转身离去。
但就是这一眼,让谢宴辞浑身一个激灵。
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子,看清楚了,这就是你要走的路。
大比结束后,谢宴辞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寒潭,而是首接回了住处。
同屋的弟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比试,他却一言不发地躺下,盯着房梁发呆。
夜深人静时,他摸出怀里的玉坠,在月光下细细端详。
玉坠中的金丝似乎比昨日明亮了些许。
谢宴辞握紧玉坠,眼中燃起前所未有的斗志。
“不就是禁制吗?”
他低声自语,“十年八年算什么,老子跟你耗一辈子!”
窗外,一道白色身影悄然离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
——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