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许暖暖被赶出别墅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保安冷漠地将她的行李扔在门外，
名牌包包和高定礼服散落一地，沾上泥水。"小姐，这里以后不是你的家了。
"许暖暖僵立在雨中，看着曾经的家门紧紧闭合。一夜之间，父亲的公司破产，
所有资产被冻结，连这栋住了十八年的别墅都被法院查封。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
昂贵的妆容被冲花。路过的邻居指指点点，眼中满是幸灾乐祸。"许家大小姐也有今天，
真是风水轮流转。""听说她平时最爱欺负人，现在报应来了。"许暖暖咬紧唇瓣，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她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一把黑色雨伞撑在了她头顶。许暖暖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却挡住了所有的风雨。"程远舟？"她愣住了。这个男人，
是她高中时期最讨厌的同桌。家境贫寒，性格孤僻，总是默默忍受她的刁难。
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跟我走吧。"程远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许暖暖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周围嘲笑的目光，她的自尊心在现实面前彻底溃败。
她跟着程远舟走进雨夜，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程远舟的住处是一间不到四十平的老旧公寓，家具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许暖暖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程远舟递给她一条毛巾，"热水器在浴室，毛巾是新的。"许暖暖接过毛巾，
指尖触碰到他的手，那里有厚厚的茧子。她想起高中时，程远舟总是一下课就去打工，
手上永远带着伤。"程远舟，你为什么要帮我？""没有为什么。"他转身去厨房，
"先去洗澡吧，会感冒的。"洗澡时，许暖暖透过雾气模糊的镜子看着自己。
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却要接受昔日被她欺负过的人的帮助。这算什么？
报恩还是报复？等她穿着程远舟的大T恤从浴室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已经摆在了桌上。
"将就吃点，明天再买菜。"程远舟坐在对面，给自己盛了半碗剩饭。
许暖暖看着碗里简单的青菜蛋花面，想起以前在家里，光是一顿早餐就有十几道菜。
现在这碗面，可能是程远舟最好的招待了。她夹起一筷子面条，刚放进嘴里就红了眼眶。
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太暖了。"程远舟。"她哽咽着开口，"对不起，
我以前对你那么坏，你却还愿意帮我。"程远舟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许暖暖，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开始。"那一刻，许暖暖忽然觉得，
也许失去一切并不是最坏的结果。第二章在程远舟家住下的第一周，许暖暖过得很不习惯。
她睡的是客厅的折叠床，硬得要命。程远舟把主卧让给了她，自己睡沙发，
但许暖暖死活不肯占人家的床。"我又不是废物，客厅就客厅。"她倔强地说。
程远舟没有坚持，只是默默在折叠床上加了层厚垫子。早晨六点，程远舟就起床上班了。
他在一家物流公司做配送员，每天要骑着电动车跑十几个小时。
许暖暖躺在床上听着他轻手轻脚收拾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她的司机每天八点才来接她，到学校还要睡一觉。现在程远舟天刚亮就要去打拼。
"我去上班了，冰箱里有包子，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程远舟在门口轻声说道。
许暖暖闭着眼装睡，直到听见关门声才睁开眼。她起床洗漱，打开冰箱，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速冻食品，都是最便宜的牌子。想起以前家里的冰箱，
塞满了进口水果和高档食材，她现在连最普通的包子都觉得珍贵。微波炉热好包子，
许暖暖咬了一口，忽然想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程远舟明明自己生活都很拮据，
却愿意分享仅有的一切。下午，许暖暖开始收拾房间。程远舟的家虽然小，
但东西都放得很有序。书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种技能培训的书籍，还有几本文学名著。
她翻开一本《平凡的世界》，扉页上写着一行字："送给远舟，希望你永远不要放弃梦想。
——暖暖"许暖暖愣住了。这本书是高中毕业时她随手塞给程远舟的，
当时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慷慨。没想到他居然一直保存着，而且看起来经常翻阅，
书页都有些发黄了。她继续翻阅，发现程远舟在很多地方都做了标记，
密密麻麻的笔记写满了页边。"原来他这么认真看我送的书。"许暖暖喃喃自语。傍晚，
程远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衣服湿透了，头发贴在额头上，脸上有被风吹红的痕迹。
"今天下雨，路不好走。"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去浴室洗澡。许暖暖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一阵酸涩。她在家里吹着空调睡觉的时候，程远舟却在雨中奔波。"程远舟。
"她叫住了他，"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上班吧。"程远舟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
""我不能一直吃白饭。"许暖暖认真地说，"我要自己赚钱。"程远舟沉默了一会，
点点头："好，明天我带你去。"那天晚上，许暖暖失眠了。她躺在折叠床上，
听着程远舟在主卧里翻身的声音，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好像有了微妙的变化。第三章第二天一早，许暖暖跟着程远舟来到物流公司。
经理是个中年男人，打量着许暖暖，眼中明显带着怀疑："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干什么？
""她可以做分拣工作。"程远舟说道。"行吧，看在老程的面子上，先试试。
"经理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天八十，干不了别哭鼻子。"许暖暖被分配到仓库，
负责给快递分类。工作很简单，但是量很大，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第一天下来，
许暖暖的腿都软了，手也磨破了皮。以前她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体力活，
现在才知道赚钱有多不容易。"累吗？"程远舟看着她红肿的手心，眼中满是心疼。"不累。
"许暖暖倔强地说，"明天我还来。"程远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买了创可贴给她贴上。
就这样，许暖暖开始了打工生涯。白天在仓库分拣快递，晚上回到程远舟的小公寓。
生活虽然艰苦，但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每天晚上，程远舟都会做简单的饭菜，
两个人围坐在小餐桌前，聊着一天的见闻。"许暖暖，你变了。"一天晚上，
程远舟忽然说道。"怎么变了？""变得更真实了。"程远舟看着她，眼神很温柔，
"以前你总是高高在上，现在的你，更像个普通人。"许暖暖低头吃饭，
脸有些红："可能是生活把我的棱角磨平了吧。""不，是生活让你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那天晚上，许暖暖躺在折叠床上，想着程远舟的话。她确实变了，变得不再娇气，
不再任性，也不再把别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更重要的是，
她发现自己对程远舟的感情越来越深。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无私。
他从来不抱怨，从来不要求回报，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她，保护着她。可是，
程远舟对她是什么感情呢？是同情，还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许暖暖不敢问，也不敢想。
她怕破坏了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更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一个月后，
许暖暖已经完全适应了仓库的工作。经理对她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甚至主动给她加了工资。
"小许做得不错，下个月就转正。"经理拍拍许暖暖的肩膀，
"比那些娇滴滴的大学生强多了。"下班后，许暖暖兴奋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程远舟。
"真棒。"程远舟难得露出笑容，"今天庆祝一下，我们去吃火锅。"火锅店不大，
装修简单，但是很干净。程远舟点了最便宜的套餐，许暖暖却觉得这是她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程远舟，谢谢你。"许暖暖举起饮料杯，"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我。"程远舟也举起杯子，"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可是如果没有你给我机会，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做到这些。"程远舟看着她，
眼神很深："许暖暖，你想过以后吗？""以后？"许暖暖愣了一下，"我想过，
但是不敢想太多。现在能有个工作，有个住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那如果有一天，
你的家庭地位恢复了，你还会记得现在的生活吗？"许暖暖心里一跳："你为什么这么问？
"程远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火锅。那一刻，许暖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四章转眼间，许暖暖已经在程远舟家住了三个月。她的生活逐渐稳定下来，
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更重要的是，她和程远舟之间的关系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虽然两人从来没有挑明过什么，但是日常生活中的默契和关怀，
让许暖暖感受到了浓浓的温馨。每天早上，程远舟总是会为她准备好早餐；每天晚上，
她也会为程远舟热好洗澡水。他们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相处得自然而和谐。直到那个下午，
一切都改变了。许暖暖正在仓库分拣货物，忽然听到同事们在窃窃私语。"听说了吗？
许氏集团要重组了。""真的假的？不是已经破产了吗？""据说有国外的投资商注资，
许董事长很快就能出来了。"许暖暖手中的快递掉在了地上。许氏集团？那是她父亲的公司！
她急忙拿出手机搜索新闻，果然看到了相关报道：《许氏集团获得神秘投资商注资，
即将重组复活》。报道中提到，这笔注资金额巨大，足以偿还所有债务，
并且重新启动公司运营。更令人意外的是，投资商要求匿名，不愿透露身份。
许暖暖的手在颤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以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重新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但是，她愿意吗？下班后，许暖暖心事重重地回到公寓。
程远舟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晚饭。"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程远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许暖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新闻的事情告诉了他。
程远舟听完后，手中的锅铲停住了，背影看起来有些僵硬。"这是好事啊。"他平静地说，
"你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程远舟，你真的这么想吗？"许暖暖走到他身后，
"你希望我离开？"程远舟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许暖暖，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你是天空中的星星，而我只是地上的尘土。总有一天，你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可是我不想回去。"许暖暖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想和你在一起。
"程远舟的身体颤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别说傻话了。等你父亲出来，
你就会明白，现在的生活只是一场梦。""程远舟，你不爱我吗？"许暖暖鼓起勇气问道。
程远舟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说："吃饭吧，菜都凉了。"那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许暖暖躺在折叠床上，听着程远舟在主卧里翻来覆去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起程远舟的话：你是天空中的星星，而我只是地上的尘土。可是她想说，
没有尘土的滋养，星星怎么能够闪亮？第二天一早，许暖暖收到了父亲的电话。"暖暖，
爸爸出来了！"许父的声音很激动，"公司也恢复正常了，你赶紧回家吧！""爸，
是谁帮了我们？""这个投资商很神秘，律师说他要求匿名。但是不管是谁，
都是我们家的恩人。暖暖，你现在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许暖暖看了一眼正在刷牙的程远舟，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爸，我自己回去就行。
"挂了电话后，许暖暖开始收拾东西。她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没有别的了。
程远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收拾。"程远舟，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许暖暖强忍着眼泪说道。"嗯，你也是。"程远舟的声音很轻。许暖暖拎起行李袋，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公寓，承载了她三个月来最珍贵的回忆。"程远舟，
我会回来看你的。"程远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
他才颓然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第五章重新回到别墅的许暖暖，感觉像是在做梦。
家里还是熟悉的布置，佣人们热情地迎接她回来，父亲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暖暖，
你受苦了。"许父紧紧抱着女儿，"爸爸对不起你，让你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爸，
没关系的。"许暖暖勉强笑着，"只要你平安就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许父拍着她的背，"公司已经重新运作，资金也很充足。暖暖，你想要什么，
爸爸都买给你。"许暖暖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她想起程远舟那间小小的公寓，
想起两个人一起吃的简单晚餐，想起深夜里传来的轻微鼾声。那些看似贫苦的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却充满了温暖。"对了，暖暖。"许父忽然说道，"明天晚上有个宴会，
都是商界的朋友。你也一起参加吧，让大家看看我们许家的千金回来了。"许暖暖点头答应，
但是心不在焉。当天晚上，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张床太软了，
让她觉得不踏实。她想念那张硬邦邦的折叠床，想念程远舟在隔壁房间的存在感。第二天，
许暖暖被佣人叫醒，说是造型师来了。"许小姐，今晚的宴会很重要，
我们要把您打扮得最漂亮。"造型师热情地说道。许暖暖被推进化妆间，
经过三个小时的折腾，重新变成了那个光彩夺目的大小姐。镜子中的她，
穿着价值不菲的晚礼服，戴着闪闪发光的珠宝，妆容精致完美。但是她却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不像是真正的自己。"小姐真是太美了！"佣人们纷纷赞叹。许暖暖勉强笑笑，
心里却想起程远舟曾经说过的话：你变得更真实了。现在的她，算真实吗？晚上，
宴会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许暖暖挽着父亲的手臂，优雅地走进宴会厅。"许董事长，
恭喜恭喜！""许小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各种恭维声不绝于耳，许暖暖机械地微笑着，
应付着各种社交场合。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太适应这种生活了。
以前她觉得理所当然的奢华和虚伪，现在看来都让她感到厌烦。"暖暖，来，
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许父拉着她到处应酬。许暖暖跟在父亲身后，
心不在焉地听着各种商业吹捧。忽然，她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吸引了。
那个人背对着她，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身形很眼熟。许暖暖的心跳忽然加速了。"爸，
你等我一下。"她匆忙说道，然后快步走向那个身影。但是当她走近时，那个人转过身来，
却是一张陌生的脸。许暖暖失望地停下脚步。她是在期待什么？
期待程远舟会出现在这种高档宴会上吗？"许小姐？"那个陌生男人礼貌地打招呼。"抱歉，
认错人了。"许暖暖勉强笑笑，转身离开。宴会持续到很晚，许暖暖像个精美的娃娃一样，
被父亲拉着到处展示。她的脸都笑僵了，但是心里却越来越空虚。回到家后，
许暖暖卸掉妆容，换下华丽的礼服，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她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想起程远舟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睡了？还是在沙发上看书？
许暖暖拿出手机，翻到程远舟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她能说什么呢？
说她想他了？说她过得不开心？程远舟会怎么想？会觉得她矫情吗？许暖暖最终放下了手机，
但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第六章接下来的几天，许暖暖努力适应着重新富有的生活。
父亲为她安排了新的工作，在公司做副总经理，虽然只是挂个名，但是薪水很高。
许暖暖知道这是父亲的疼爱，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成就感。"暖暖，你最近怎么了？
"一天晚上，许父注意到女儿的心不在焉，"是不是工作不合适？要不然换个轻松点的？
""不是的，爸。"许暖暖摇摇头，"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也是，
毕竟你受了这么久的苦。"许父心疼地说，"要不然我们出国旅游一趟吧？放松放松心情。
"许暖暖勉强笑笑："好啊。"但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程远舟知道她要出国旅游，
会怎么想？他还在每天十几个小时地辛苦工作，而她却要去享受奢华的假期。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许暖暖感到愧疚和不安。周末，许暖暖终于忍不住了。
她开车来到程远舟住的那栋老旧公寓楼下。站在楼下，她看着那个熟悉的窗户，心跳得很快。
她想上去看看程远舟，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程远舟从楼上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