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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绒雪满头虚汗打开门。

拿着鸡毛掸子的陈奶奶审视她:“怎么好好地把房间门给锁了。”

方绒雪心虚:“哦,我在换衣服呢……”

“这房子统共我和你两个人,你用不着锁门。”陈奶奶责怪一眼,“咋了,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还不好意思吗?”

方绒雪讷笑。

陈奶奶是个地道的北城人,性格爽快麻辣,挪挪身子进来,“你看你一个姑娘家,房间乱得跟狗窝似的。”

方绒雪连忙过去收拾。

把地上的纸团扔进垃圾篓的同时,没忘记将少爷的拖鞋给踢到沙发底下。

陈奶奶挥舞鸡毛掸子,“你这孩子太不省心,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方绒雪甜甜一笑:“我不嫁人,我就陪着奶奶您。”

陈奶奶不吃这一套,“你昨晚的相亲怎么样?”

“……凉了。”

“没成就行,亏介绍人还是你小姨,欺负你没有爸妈撑腰,把亲外甥女往猪圈里撵。”陈奶奶可不惯着自己这张嘴,“自己的女儿抢了你的富二代前男友,给你介绍一头猪。”

方绒雪轻咳:“别这样说,奶奶……”

“怎么,你还护上了?”

“猪没他那么猥琐。”

陈奶奶一口气歇了下去,这还差不多,自家养的姑娘虽然平时笨了点,懒了点,好吃了点,但眼光还在线。

“你吃过早饭了吗?”陈奶奶目光犀利捕捉到长几上的早点。

“嗯……”

方绒雪和她面面相觑。

这个煎饼果子,有什么不妥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吃香菜的吗?”陈奶奶抬下巴,“怎么今儿个改性子了?”

方绒雪这才注意到,薄利吃的煎饼果子里,香菜和葱段都被他剔出来。

这个鸭子怎么还挑食!

“吃啊,这家煎饼果子的香菜不新鲜,所以我就挑出来了。”方绒雪解释的时候额头直冒汗。

完了!

陈奶奶难不成发现了什么吗。

就在陈奶奶眯眼,想看看香菜是否新鲜的时候,大门口响起喊声。

来客人了。

是方绒雪小姨的声音。

这一刻,方绒雪终于明白被救赎的感觉。

陈奶奶嘟囔着下楼,“你快点收拾收拾,上班别迟到了。”

人一走,方绒雪把衣柜门打开。

在他头顶翻找。

“我内衣呢。”

“不知道。”柏临丢了个东西出去,“我这里只有眼罩。”

发现他丢出去的正是自己要找的蕾丝小内衣。

方绒雪匆忙抢过来,赶时间直接在他眼前换了,反正他看不见。

柏临视野受限。

耳朵不聋。

明显能听到系扣子时,她深吸一口气。

穿这个的时候要吸气。

那身材得多有料。

柏临脑子有些乱。

楼下,陈奶奶正在和姨妈搭话。

姨妈也住在这个小区,时不时来陈奶奶家的庭院前摘点新鲜的葱和蒜。

这会儿手头上就攥一把绿葱。

“你可别再给我们家绒雪乱介绍对象了。”陈奶奶没好气,“她还小,还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我想介绍她还不给呢。”姨妈意味深长,“她自己说她物色了一个更好的男友,等着过几天带给我们看看,不知道真的假的。”

方绒雪一边换鞋,“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陈奶奶脸色一沉,“绒雪,你又去找野男人了?”

不等她训斥,方绒雪已经换好鞋,麻利开溜了。

最近柏盛酒店经常开会。

说的都是废话。

大会结束,还有各部门小会。

方绒雪所在的是客房服务部,负责房间管理和客人服务。

同事娟姐背着主管嘀咕:“老是开会,调岗的事一点不提。”

“是啊,不是说这个月要调岗提薪的吗?”方绒雪接话。

“那不是得等太子爷上任嘛,但现在他下落不明,自身难保了。”娟姐唏嘘,“豪门斗争果然残酷无情。”

方绒雪轻叹:“他死了吗?”

“应该吧,都三天了还没动静。”娟姐低声,“有个内部消息,说谁要是找到失踪的太子爷就给一千万悬赏金。”

“一千万?这么多?”方绒雪立马心动,“如果我找到他的话,不就不用上班了。”

“是啊,可是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方绒雪摇头,“你知道吗?”

娟姐摊手,“我也不知道,但听说他长得巨帅,珠宝大亨之女孟清落为他单身好多年,还有欧洲王室在ins公开告白过,真是桃花遍地开。”

“巨帅……”方绒雪托腮,莫名想到一个人。

“能让这么多女孩喜欢他,想必他对女孩子一定很温柔绅士……”

娟姐下一句,又给方绒雪打醒了,晃晃脑子里的水,把一个不绅士不温柔的人给剔出去。

调岗的事没希望就算了。

方绒雪晚上买饭时看到自己的余额时,心冷得***冒。

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她只剩几百块钱。

还得抽一部分,给少爷置办生活用品。

牙刷,剃须刀,换洗衣物。

不知道他的口味,方绒雪给他带的晚餐都是自己爱吃的。

鲜虾肉饼,糖醋里脊,一份卤煮,还有两个酸奶卷。

她陪陈奶奶吃过晚餐,此时只是在一侧流口水看着。

比美食更有诱惑力的,是眼前男人秀色可餐的面容,还有衬衫下肌理若隐若现的绝美身材。

好想摸。

手感一定很好。

如果有身材这么好的帅哥当她男友。

宋姨妈就没法在给她介绍那些歪瓜裂枣了。

“你们做少爷的。”她循循善诱,“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柏临眼皮撇着,“怎么。”

“巧了,我也没有男朋友,不如我们凑一对?”

“没兴趣。”

“为什么?”她循循善诱,“我不嫌弃你眼瞎,也不嫌弃你做鸭子,我现在很需要一个男朋友。”

需要?她说的需要,是生理上的吗?

“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提这种要求。”柏临皱眉轻蔑,“轻浮。”

“我轻浮?”方绒雪不满嘟囔,“你一个鸭子,居然说我轻浮,你难道是什么守男德的良家妇男吗。”

“要不是情况特殊,我才懒得理你,我可是有***情结的。”她轻哼。

柏临就没见过这种女孩。

这些年常有各国各地的年轻女孩向他献殷勤。

她们都想爬上他的床。

只有眼前这一个。

想爬他的头顶作威作福。

“你怎么不说话?”方绒雪看他扔了筷子,“生气了吗?”

她把勺筷子重新塞到他手里,“哎呀,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犯不着气得连饭都不吃了。”

想一想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冒昧。

至少得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柏临避开她的手,“离我远点。”

“你受伤了,不吃饭营养怎么跟得上。”她主动求和,“乖,听话。”

“别碰我。”

柏临不为所动,正要起来,又被她摁下去,“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这是我家,你信不信你要是不听话的话……”

半晌,她贼兮兮地笑:“我就非礼你了,还不给你钱。”

说着,她凑得更近:“反正你眼睛看不到,人也受伤了,我亲死你,你也反抗不了。”

“……”

视觉丧失,其他感官异常敏锐的男人,在彼此只剩十几厘米距离时。

他臂膀忽然抬起,拎小鸡似的,一把将她摁倒在地。

低沉声线似一把利剑扫过她的耳旁。

“来,说说,你要亲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