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骗走我的狗拍戏，承诺只用假炸药。杀青后，满地都是我的狗。
导演甩给我800块：“这狗挺敬业，知道是真炸药都没跑。
”我盯着他笑：“它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现在它没了……”“要不，用你的头来补？
”第一章：八百元的生命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
林婷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深深陷入抱枕，指节发白。窗外雷声轰鸣，她猛地一颤，
呼吸变得急促。一团温暖的金色突然靠了过来。阳光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膝盖上，
湿润的鼻尖轻轻触碰她冰凉的手背。林婷低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永远那么平静，
那么专注，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值得注视。"好孩子..."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手指插入阳光厚实的毛发中。金毛犬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整个身体靠得更近，
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裤传递过来。林婷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渐渐与阳光同步，呼吸不再那么困难。
这是他们之间重复过无数次的仪式。三年前医生诊断她患有重度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时，
建议她申请精神抚慰犬。那时的林婷刚从一场车祸中幸存，却失去了未婚夫和未出世的孩子。
她整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考哪种死法最不痛苦。直到阳光走进她的生活。
"叮咚——"门铃声打断了回忆。阳光立刻竖起耳朵，但没有移动，
它的首要职责永远是林婷的情绪状态。林婷拍拍它的头，示意可以去看看。
金毛犬这才小跑向门口，但没有吠叫——它受过专业训练，知道吠叫可能惊吓到主人。
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一个戴着鸭舌帽，满脸堆笑；另一个扛着摄像机，眼神飘忽不定。
"您好，林小姐是吗？我们是《烈火英雄》剧组的。"鸭舌帽男人递上一张名片，
"我是副导演王强。听说您养了一只非常出色的金毛犬？
"林婷下意识地挡在阳光前面："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个角色需要一只聪明温顺的犬只出演，报酬丰厚。"王强的目光越过她，
落在阳光身上，"就是它吧？太完美了，正是我们需要的类型。"阳光安静地坐在林婷脚边，
警惕但不失礼貌。"它不..."林婷刚要拒绝，王强已经蹲下身，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狗饼干。"可以吗？"他虚伪地询问，手却已经伸了过来。
阳光看了林婷一眼，得到默许后才小心地叼走饼干，没有碰到王强的手指。"太专业了！
"王强夸张地赞叹，"我们只需要它拍三天戏，片酬八千，保险齐全。剧情很简单，
就是跑过几个爆炸点——当然是用假炸药，绝对安全。
"林婷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阳光不是普通宠物，
它是我的精神抚慰犬...""我们理解，完全理解！"王强打断她，
"剧组有专业的动物保护团队，美国来的特效师负责爆破场景。您如果不放心，
可以全程陪同。"阳光蹭了蹭林婷的小腿，
她能感觉到它在传递某种信息——这只聪明的狗似乎对陌生人保持着本能的警惕。
"我需要考虑...""当然！"王强又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两千定金，
不管您最后决定如何，都不用退还。"支票在林婷眼前晃动，
她想起兽医上周提到的阳光需要做牙齿手术，费用不菲。房租也快到期了，
自从无法继续工作后，她的存款正在迅速减少。"... 好吧。"她最终说道，
接过那张支票，"但我必须在场。"王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当然，
明天早上七点，东郊废弃工厂。这是地址。"他们走后，林婷蹲下来抱住阳光。
金毛犬舔了舔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就三天，然后我们就有钱给你做手术了。
"她轻声说，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第二天清晨，林婷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
废弃工厂外围已经搭起了简易棚子，十几个人忙碌着。她牵着阳光走近，
立刻被一个场记模样的女孩拦住。"抱歉，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入拍摄区域。
"女孩公事公办地说。"但昨天王导说...""林小姐！"王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脸上依然是那种油腻的笑容，"您来了。不过拍摄现场很危险，您还是在休息区等着吧。
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阳光。"他伸手要接过牵引绳，林婷却攥紧了不放："我们说好的，
我要在场。"王强的笑容僵了一秒："这样，您签个保密协议，
然后可以在监控室看实时画面，怎么样？那里更安全。"林婷犹豫了。阳光抬头看她，
眼神清澈而信任。最终她松开了手："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当然！
"王强迅速牵走阳光，"对了，需要给它换上戏服，可能要剪掉一些毛发...""什么？
不行！"林婷追了两步，却被场记拦住。"只是修剪一点点，为了特效化妆。
"王强头也不回地喊道，"很快就好！"监控室里，林婷盯着十几个小屏幕。
其中一个显示阳光被带到化妆区，几个人围着它忙碌。她看不到具体在做什么，
只能通过阳光偶尔摇晃的尾巴判断它还算平静。"爆破场景准备！"对讲机里传来喊声。
林婷的心揪了起来。屏幕上，阳光被带到一个布满红色标记的区域。
一个外国面孔的男人正在检查什么。"那是假炸药吧？"她问旁边的场记。"当然，
好莱坞特效师亲自操刀。"场记头也不抬地回答。
导演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Action！"阳光突然奔跑起来，
它的训练有素让林婷既骄傲又心疼。就在它跑过第三个标记点时——"轰！"一声巨响，
屏幕突然雪花一片。林婷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场记脸色变了："可能是信号问题..."林婷已经冲向门口，却被两个保安拦住。
"让开！"她尖叫，声音里是自己都陌生的尖锐，"阳光！阳光！"没有人理会她。
直到半小时后，王强才出现，衣服上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斑点。"非常抱歉，林小姐。
"他的表情异常平静，"出了点小意外。""阳光呢？"林婷的声音在发抖。王强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这是八百块补偿金。那狗...挺敬业的，知道是真炸药都没跑。
"林婷盯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世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她想起阳光第一次走进她公寓的样子，想起它每晚靠在她床边守护她入睡，
想起雷雨天它用身体为她挡住恐惧...现在他们用八百块买断了这一切。
"它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林婷轻声说，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微笑，
"现在它没了..."王强不耐烦地皱眉："不过是一条狗，至于吗？
剧组每天都有意外...""要不，"林婷抬起头，眼神让王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用你的头来补？"第二章：骨灰盒里的慰藉林婷站在宠物殡仪馆门口，
怀里抱着一个乌木小盒子。盒子很轻，轻得不像装着一条四十公斤重的大狗的全部存在。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木盒上，形成深色的斑点，像是阳光曾经金色的毛发。"林小姐，
节哀顺变。"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张发票，"火化费五百，骨灰盒三百，总共八百。
"八百。这个数字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她机械地掏出王强给的那叠钞票，
正好八张。走出殡仪馆，林婷没有回家。她抱着骨灰盒，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行走。
路过一家五金店时，她停下脚步，
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锤子、锯子、美工刀...每一件都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需要什么吗？"店主探头问道。林婷的视线落在一卷钢丝绳上："那个，谢谢。"回到家，
她将阳光的骨灰盒放在它常趴的角落，然后跪坐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木盒。
房间里还残留着阳光的气味，那种混合了阳光、狗毛和淡淡泥土的气息。
她的手指抚过木盒光滑的表面，仿佛在抚摸阳光曾经柔软的耳朵。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是《烈火英雄》场记小张。
关于那天的事...我有话要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明天下午三点，老城区咖啡馆见。
林婷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某种密码。第二天，林婷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
她选择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背靠着墙，可以看清整个咖啡馆的入口。
这是阳光死后她第一次注意自己的外表——镜中的女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像一具行走的骷髅。"林小姐？"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年轻女孩站在桌前。林婷点点头，
女孩迅速坐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才摘下口罩。林婷认出她确实是那天监控室里的场记。
"我叫张雨，在剧组做场记助理。"女孩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我良心过不去。
那天发生的事不是意外。"林婷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继续说。
"张雨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剧组的内部群聊记录。
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用真炸药。导演说假炸药效果不够震撼，
而用流浪狗又太不可控...""所以他们就选中了阳光。"林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因为它是训练有素的精神抚慰犬，即使害怕也不会逃跑。"张雨点点头，
眼眶发红："爆破师警告过这样会杀死狗，但导演说...说大不了赔点钱。
"她颤抖着推过U盘，"这里面还有当天拍摄的视频素材，他们打算剪辑后用在电影里。
"林婷接过U盘，感觉它重若千钧："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老家也养狗..."张雨突然哽咽，"而且...剧组根本没给你买保险，对吧？
"回到家，林婷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有三个文件夹：聊天记录、视频素材、爆破方案。
她先点开了聊天记录，
一个名为"烈火核心群"的微信群聊截图一张张展开：王强：找到一只完美的金毛，
主人是个抑郁症患者，好忽悠 李导：多少钱？ 王强：开价八千，先付两千定金，
剩下的杀青后随便找个理由扣掉 爆破老赵：真炸？狗会死 李导：死了才真实，
观众就爱看这个 王强：我问了，那女的全靠这狗活着，估计不敢闹
李导：闹又怎样？一条狗而已，赔个几百块顶天了林婷的视线模糊了。
她点开视频文件夹，里面是阳光最后的影像。画面中，她的金毛犬被带到爆破点，
工作人员粗暴地推着它站到指定位置。阳光回头张望，似乎在寻找主人，耳朵不安地抖动着。
"Action！"阳光开始奔跑，它的步伐依然那么优雅，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然后——林婷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她不需要再看下去了。她走到阳光的骨灰盒前，
慢慢跪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木盒。"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她轻声说，"每一个。
"第二天清晨，林婷开始了她的计划。她先去图书馆借阅了爆破相关的专业书籍，
然后又去了几家化工品商店，购买了一些看似无害的原料。回到家后，
她将阳光的骨灰盒移到床头，然后开始在网上搜索《烈火英雄》剧组的信息。导演李文，
38岁，以拍摄"真实感强烈"的动作片小有名气。最近正在筹备新片《极限营救》，
又是一部需要大量爆破场面的电影。林婷记下了开机时间和拍摄地点。晚上，
查李文日常行程一个月获取爆破材料分散购买实施计划在"实施计划"这一项旁边，
她画了一个小小的狗爪印。时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林婷的神经。
她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抚摸阳光的骨灰盒，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是对它说晚安。
骨灰盒成了她新的精神抚慰对象，只是这次，给予安慰的不再是温暖的毛发和湿润的鼻头，
而是一盒冰冷的灰烬。一个月后的周五，林婷终于等到了机会。
她在李文常去的酒吧蹲守到凌晨两点，看着醉醺醺的导演独自走向停车场。
林婷戴上口罩和帽子，快步跟上。"李导。"她在阴影中叫道。李文转过身，
眯起醉眼："谁？""《烈火英雄》的观众。"林婷向前一步，让路灯照清自己的脸，
"您拍得太真实了，特别是...那只狗被炸飞的场景。
"李文的脸色变了："你...你是那条狗的主人？听着，那只是个意外...""八百块。
"林婷微笑着打断他，"您觉得一条生命值八百块？""疯女人。"李文转身要走，
"再纠缠我报警了。""《极限营救》下周开机对吧？"林婷的声音让李文停下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