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妙不可言。
暑假才过了一星期,懒惰的我就己经被妈妈百般“嫌弃”。
图书馆的冷气带着淡淡的旧书味漫过来,我盯着笔记本上那个顶着萤火虫的桑启发呆,指尖无意识地在纸页上戳出个小坑,冷不丁听见头顶传来声低笑。
我慌忙抬头,就撞梁砚舟进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阳光从未拉紧窗帘的窗户漏进来,在他鼻梁投下细碎的阴影,睫毛长到能接住飘落的灰尘。
好看。
“把它戳秃了,明天峡谷里就没萤火虫给你回血了。”
他拿书轻轻拍拍我的头顶,落座在我的对面,看起了书。
阳光从窗帘缝漏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突然发现他虎口处有个浅淡的疤痕,像片小小的月牙。
“看够了?”
他抬眸,对上我的视线,吓得我连忙举起手里的书作掩饰,只见他又接了句,“书比我好看?”
“你好看,你好看。”
我像哄人一般说着,尴尬地把书拿了下来,丝毫没注意到某人发红的耳尖的。
图书馆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我对着书页上“吊桥效应”西个字发呆,指尖无意搓着书页角。
梁砚舟刚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冰汽水,瓶身凝着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圆。
“在看什么?”
他把汽水推给我,瓶身不经意擦过我手背,凉意激得我打了个颤。
我面带意味深长的笑,把书往他面前推了推,指着那行黑体字:“说人在危险情境里,会把心跳加速当成喜欢。”
他低头看书的样子很认真,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影,指尖在“危险情境”西个字上轻轻点了点:“想验证?”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带笑的眼睛。
阳光从窗帘缝漏进来,在他鼻梁投下细碎的光斑,虎口那道疤痕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见计谋得逞,我朝窗外抬了抬下巴——游乐场的过山车正尖叫着冲过最高点。
刚刚发呆的时候就想玩了,可一个人到底是有点孤独。
“去不去?
去不去?”
我眨眨眼,很是期待,“应该很好玩的!
正好作实践!”
梁砚舟盯着过山车看了三秒,喉结悄悄动了动,下一秒伸手拎起我的帆布包:“走。”
进游乐场时,我特意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山楂的酸气混着糖衣的甜,刚好压下心里的慌。
梁砚舟走在我身边,步子放得很慢,路过海盗船时,我看见他悄悄攥紧了背包带。
“先坐这个?”
我指着旋转木马,彩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却往过山车的方向偏了偏头:“你看起来很想玩过山车。”
排队时,前面的情侣在吵架,女生跺着脚说“你根本不敢”。
梁砚舟突然低头问我:“怕吗?”
我咬着冰糖葫芦摇头,看见他耳尖泛起的红,连糖葫芦都没吃,我问:“你是害怕吗?”
“没有。”
,不知哪来的勇气,梁砚舟回答的迅速又坚定。
过山车爬坡时,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我偷偷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轨道尽头的天空,下颌线绷得很紧。
俯冲的瞬间,我没忍住尖叫出声,手腕突然被攥住,他的手心沁着薄汗,力道却很稳。
失重感最强烈的时候,我感觉他往我这边靠了靠,肩膀抵着我的肩膀。
风声里混着他压抑的呼吸声,像只紧张的小兽。
落地时我的腿还在软,他扶着我往长椅走,手指没松开。
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我突然发现,刚才在最高点,他明明自己都在发抖,却还腾出一只手护着我的头。
“验证出什么了?”
他递来瓶水,声音有点哑。
我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心跳突然快得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好像…有点道理。”
他低笑起来,指尖在我手腕上轻轻划了下:“那再去试试大摆锤?”
“别!”
我慌忙摆手,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被耍了。
这人明明恐高,却偏要用这种方式逗我,腹黑得要命。
暮色漫上来时,摩天轮的灯串亮了,像串挂在夜空的玻璃珠。
梁砚舟买了两张票,指尖捏着票根微微泛白。
“这个不算危险吧?”
他仰头看最高处的座舱,语气很平淡,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座舱升到半空时,城市的灯光在脚下铺开,像打翻的星河,我正看得出神。
路灯的光落在瞳孔里,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童心,”闻声,我回头,梁砚舟看着我一脸认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说。
“砰!”
得一声,是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一瞬间夺走我的全部注意力。
反应过来又把注意力还给梁砚舟时,他说着,我没听清,朝他凑近,是想他再说一遍。
哪知,座舱突然晃了一下,我重心不稳往前倾,鼻尖恰好撞上他的下巴。
烟花在窗外炸开第二朵,金色的光瀑漫进来,把他的睫毛染成暖融融的颜色。
愣神后,是梁砚舟先反应过来,他轻笑,只一句:“我喜欢你。”
“砰!”
第三朵烟花在夜空绽开时,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
他的声音裹在烟火声里,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我心上,比任何一次游戏里的五杀都让人震颤。
“你……”我张了张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帆布包的带子,像在峡谷里被突然蹲草时那样慌乱,“你说什么?”
座舱又晃了晃,这次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
烟花的光在他眼里明明灭灭,我突然发现他瞳孔放大得厉害,像盛着整片星空,想起高铁上他说的“喜欢一个人时瞳孔会放大”,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我说我喜欢你。”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我被撞得发红的鼻尖,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峡谷里利落收人头的野王,“从你蹲在草丛里喊‘镜姐姐’开始,就喜欢了。”
摩天轮缓缓转动,脚下的灯火像流淌的河。
我盯着他虎口那道月牙形的疤痕,突然想起图书馆里他说“被你喊姐姐时操作快了半秒是因为慌”,原来那些藏在刀光里的在意,早就不是单纯的野王带辅助。
“可是……”我咬着下唇,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对着你喊了一晚上姐姐啊,而且……那是我们第一次有接触吧。”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触的肩膀传过来,酥麻感一路窜到耳根。
“是第很多次了,”他的指尖滑到我发烫的耳垂,轻轻捏了捏,“后来在峡谷里护着你,现实里跟着你回家,都是想告诉你,喊哥哥也可以。”
最后一朵烟花炸开时,座舱刚好升到最高点。
他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唇角,像在峡谷里等待团战信号时的屏息。
“童心,”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刚才坐过山车时攥紧我手腕的力道如出一辙,“现在相信不是吊桥效应了吗?”
我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突然想起这一路的点点滴滴:游戏里特意让给我的蓝buff,高铁上和我头像一样的草莓软糖,图书馆里记得我用的彩铅颜色,还有此刻明明恐高却陪我坐完所有项目的他。
这些细碎的温柔拼起来,哪里是什么吊桥效应,分明是早就写好的喜欢。
“相信了。”
我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像桑启放出的萤火虫轻轻落在镜的刀光上,“那……野王哥哥以后还带不带我上分?”
他愣住了,耳尖瞬间红透,比窗外的烟花还要亮。
下一秒,他伸手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搁在我发顶,声音闷在发丝里:“带,一辈子都带。”
摩天轮落地时,我手里多了个东西,是他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情侣挂件,桑启牵着镜的手,背后刻着“野区的花都给你摘”。
走出游乐场时,他的手始终牵着我的,指尖偶尔蹭过我掌心,像在峡谷里永远不会让我走散的走位。
路过旋转木马时,彩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摩天轮上没好意思说的话,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其实……喊哥哥比喊姐姐顺口多了。”
他脚步一顿,转身时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
“是吗?”
他俯身靠近,声音里带着点峡谷野王的霸道,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那再喊一声听听?”
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我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被野王喜欢,好像比上王者峡谷,更让人心里发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