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是被骨头里的刺痛扎醒的。那痛像是活的,在他每一寸骨髓里钻,带着灼人的烫意,又渗进一丝丝阴冷的麻。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渗着水痕的泥灰顶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炭火混合着霉烂稻草的气息。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水底,挣扎着向上浮。这是邯郸城质子府最偏僻的西厢耳房,他被秦国抛弃的第十七个冬天。喉头涌起一股熟悉的铁锈腥甜,秦昭强行咽了下去。他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