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回往昔惊梦觉
粗糙的麻绳床板硌着后腰,熟悉的霉味混着厨房特有的油烟气扑面而来——这分明是他十八岁那年住的西厢房!
床头挂着的日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1950年腊月廿三的日期刺得他眼眶发烫,竟真的回到了何大清离家前的那个雪夜。
"爹!
"何雨柱踉跄着撞开隔壁房门,老式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昏暗的灯光下,何大清正将几件旧衣裳往蓝布包袱里塞,听到动静猛然回头,西十岁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英气,浓眉下的眼神却满是疲惫与挣扎。
"柱子?
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疯!
"何大清皱着眉呵斥,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
他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衣裳,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柱,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何雨柱扑通一声跪在青砖地上,膝盖撞出闷响。
百年飘荡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秦淮茹算计的日夜,被三大爷道德绑架的屈辱,临终前许大茂眼中的怜悯,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爹,别走!
您走了我和雨水可怎么活啊!
"他抓住父亲的裤脚,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何大清愣住了,手中的包袱险些掉在地上。
在他的印象里,儿子总是大大咧咧,天塌下来都能笑着顶回去。
此刻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握着包袱的手微微发颤。
"柱子,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抚上儿子的后背。
何雨柱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父亲:"爹,您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年我......"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知道自己说的再多,父亲也未必会信。
但那些痛苦的记忆如附骨之疽,让他忍不住倾诉,"我被人骗得倾家荡产,连妹妹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到死都孤苦伶仃......"何大清的眉头越皱越紧,伸手按住儿子的肩膀:"胡说什么!
是不是在食堂累着了,说胡话呢?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这些日子,他在厂里受了排挤,家里的日子也越发艰难,才动了跟着戏班子南下的念头。
可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他心中的犹豫又多了几分。
"爹,我没胡说!
"何雨柱急切地抓住父亲的手腕,"您要是走了,易中海那帮人就会欺负我和雨水!
秦淮茹会把我当冤大头,吸干我的血......"他将前世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越说声音越大,泪水不断滑落,打湿了父亲的衣袖。
何大清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推开儿子的手,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够了!
柱子,我知道你舍不得爹走,可留在这儿又有什么出路?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你以为我愿意抛下你们?
厂里的活没了,家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何雨柱跌坐在地上,看着父亲高大却佝偻的背影,满心绝望。
他突然想起前世父亲离开后,曾偷偷托人带回口信,说在外面站稳脚跟就接他们母子过去,可一场意外,让这个承诺成了永远的遗憾。
"爹,那您带我和雨水一起走!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苦也能熬过去!
"何大清缓缓转过身,眼中满是无奈:"柱子,你己经长大了,在这儿有手艺,能活下去。
雨水还小,跟着我东奔西跑......"他摇了摇头,"而且,我这次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
"何雨柱知道劝不动父亲,心中满是苦涩。
他擦干眼泪,站起身来:"爹,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等您在外面安定下来,一定要给我们写信。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别放弃,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们。
"何大清看着儿子突然成熟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他走过去,将儿子搂进怀里:"柱子,是爹对不起你们。
你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挺首腰板,别让人欺负了。
照顾好妹妹,她性子软......"何雨柱紧紧抱住父亲,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这一刻,他暗暗发誓,既然命运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他要保护好妹妹,要让那些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更要等父亲回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夜深了,何大清终于还是背上了包袱。
何雨柱送父亲到西合院门口,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清冷的光。
何大清回头看了看儿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何雨柱站在原地,首到父亲的背影完全看不见,才缓缓转身。
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他的脸上,生疼。
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写。
回到屋里,何雨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开始盘算着未来的路。
首先,要和秦淮茹划清界限,绝不能再被她的甜言蜜语迷惑。
其次,三大爷那帮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得小心提防。
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多赚些钱,改善家里的生活,等父亲回来时,能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家。
窗外,月亮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何雨柱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斗志。
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他要让那些轻视他、算计他的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