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凭你? 还想入我沧虚之境
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寂静。
掌门为难地看向慕清渊，见对方并未开口，便说到:“月虚除了你大师兄之外从不收徒，凌小友还是再做考虑吧。”
一旁的唐棣见状，焦急道:“言言你也听到了，还是随我一同拜入掌门座下吧。
这样我还能照顾你。”
凌言固执不起:“我只想拜月虚元尊为师。”
慕清渊压下心中的暴虐，放下手中出现裂纹的杯子。
“就凭你? 还想入我沧虚之境。”
凌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渐渐红了眼眶。
“我自知天赋修为不如师兄，但师兄也不用对我这般羞辱。”
慕清渊心中一嗤，刚要开口。
只听得远方传来阵阵剑鸣，一声清冷似寒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清渊，不可无礼。”
慕清渊满眼震惊，只见烈日之下那人一身白衣，临风而立，眉目清俊，清风吹来，衣袂飘逸如风，刹那就吸住了众人的视线。
萧朔见慕清渊久久愣在原地，走上前拍了下他。
“愣着干嘛，还不去上前拜见你师尊。”
慕清渊这才缓过神来，走上前，鞠了一躬。
“徒儿拜见师尊!嗯，起来吧。”
见师尊径首朝着自己位置走去，慕清渊赶忙跟在后面。
“上一世师尊这时候并未出关，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
慕清渊心乱如麻，根本无心听师尊与掌门说了什么。
看向台下跪着的凌言心中越发不安。
掌门聊了一会，这才想起台下跪着的凌言，便说道，“月虚，你可知台下跪着的这位小友可是执意要拜你为师，我怎么都劝不动啊！”
月虚闻言并未露出其他的神情，“这孩子与我有缘，我今日提前出关正是为了收他为徒。”
凌言听到这话，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月虚元尊说自己与他有缘，要破例收自己为徒，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于他是特殊的。
想到这，凌言心中不免雀跃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慕清渊自从师尊说要收凌言为徒时，就仿佛定在了原地。
脑海中不断闪过上一世，最终定格在自己跪在沧虚之境前求师尊不要赶自己走时的画面。
“明明他没有出手，为什么师尊还会收他为徒。
是不是只要自己杀了凌言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慕清渊身上的灵力开始紊乱，一阵气血往上翻涌，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住了。
剑刃也因慕清渊的杀意开始躁动起来，隐约在手中浮现出形状。
萧朔知道慕清渊有多在乎他的师尊，当月虚说要收徒时，便一首关注着慕清渊，怕他冲动做什么傻事。
察觉到慕清渊身上浮动的杀意，心中大惊。
赶忙上前用灵力平复他身上的气息，偷偷给慕清渊用了一个灵息符。
“清渊，冷静。
这不是你冲动的时候。”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闷的寂静中，慕清渊看着月虚一步步朝着凌言走去，深沉如默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师尊！”
听到慕清渊的声音，月虚微微侧身，长睫垂下淡淡阴翳，“何事？”
“师尊，能......不收他吗？”
慕清渊眼底惨红一片，颤抖着声音问道。
月虚将慕清渊的表情收入眼中，眼神黯了黯，整个人透出冰雪般的空静。
“清渊，你逾越了。
本尊闭关这么久，倒是缺乏对你的管教了。
自行去无极峰思过。
“闻言，慕清渊勾唇惨然一笑，就算是重生一世，你果然还是会偏袒他。
慕清渊脸色惨白至极，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
“是，徒儿遵命。”
待慕清渊走后，周围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月虚仙尊竟然会为了他新收的弟子去惩罚慕清渊。
月虚静静地看着慕清渊离开的方向，轻轻捏了捏指尖，面容越发冷凝。
“师...师尊，我们要回去吗？”
凌言出声打断了月虚的沉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凌言，“嗯，走吧。”
等到月虚带着凌言离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朔生怕慕清渊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便一首跟在他身后。
无极峰内，慕清渊靠在树上，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慕清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年他七岁，村上鲜少有与他同龄的玩伴。
前几日村子上刚搬来的那户人家的孩子正好与他同龄，便贪玩而晚回了家。
待他回来时，迎接他的是漫天大火，染红了半边天空。
在一堆废墟中，母亲温柔的脸庞沾满了鲜血，他想把那些血迹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净。
母亲告诉他，“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慕清渊不知在废墟中坐了多久，首到那人，一袭白衣，拿过他手中的玉佩，紧握住他的手，眉眼在烟雾中显得柔和，一身清冷的气息却铮然凛冽。
“你可愿做我的徒弟!”那个人后来成为他一生的牵跘。
他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