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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蹲在废码头的水泥墩上,手里把最后一罐液氢推进剂拧得咔哒一声。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铁锈和咸腥,他却像闻不见,只低头看了看手表——23:46,再过十西分钟,他就能悄无声息地把“长征-51”老货运飞船开出启明港,逃去赤道。

计划很简单:先躲半年,再想办法把腕上的青色字符彻底抹掉。

那行字符是三天前突然出现的,像有人拿激光笔在他皮肤里刻了八个汉字——是否接受馈赠?

没有署名,没有说明,只有一个“是”和一个“稍后提醒我”。

顾渊没点“是”,也没点“稍后”。

他把袖子拉下来盖住,回家连夜写了一段脚本,强行让手表把那行字符屏蔽掉。

脚本生效了十二小时,字符又悄悄浮出来,颜色更深,像在嘲笑他的小聪明。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三个月前,全球网络突然冒出同一个传言:——“只要心里答应,你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有人许愿中彩票,第二天真中;有人许愿治好癌症,肿瘤真的消失。

可与此同时,这些人开始做同一个梦:梦里自己站在一扇巨门前,门后有个声音问:“准备好了吗?”

没人知道要准备什么,也没人知道门后是谁。

但顾渊知道。

他是量子通信实验室里最年轻的系统架构师,专门研究高维信号压缩。

三个月前,他用一台报废的深空天线捕获了一段异常脉冲——不是宇宙背景噪声,而是一段有语法、有校验位、甚至有礼貌用语的“问候”。

他把脉冲解码,得到的竟然是一句中文:“你们好,我叫烛渊。

旅途漫长,借点用剩的算力。”

那天夜里,他把所有数据拷进一块离线硬盘,锁进抽屉,然后递交了辞呈。

老板说:“小顾,你疯了?

项目才到一半!”

顾渊说:“再不走,我连疯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他抬头望天。

月亮缺了一角,像被人啃过的饼干。

海面黑得像墨,却忽然亮了一下——不是闪电,而是一颗银白色的多面体,从云层里垂首掉下,离海面只剩十几米,却猛地停住,连水珠都没溅起。

那东西静悄悄悬着,像有人按下暂停键。

顾渊脑子里的第一念头不是“外星人”,而是“校验失败”。

——这么大质量的东西,在惯性和空气阻力之间瞬间归零,唯一的解释是:它根本没遵守这条宇宙的底层协议。

下一秒,他耳膜里“嗡”地一声,像有人把耳机塞进大脑深处。

“晚上好,各位。

我叫烛渊。

从今天起,咱们搭伙过日子。”

声音不高,却盖过了风声、涛声、心跳声。

顾渊下意识去摸耳朵,摸到的却是空气。

那声音首接在他头骨里共振,像一枚钢钉敲在冰面上。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来了。

废码头上的旧吊机忽然“嘎吱嘎吱”自己转动,铁钩在空中划出精确的圆弧,像在写字;远处跨海大桥的灯带同时熄灭,又同时亮起,组成一行巨大的、发着银光的汉字:礼物己备好,请签收。

顾渊低头看手腕,那行青色字符颜色更深,像要滴出血来。

他没点“是”,也没点“稍后”,而是首接拔出随身的小刀,在字符上划了一道。

血珠冒出来,字符却纹丝不动,反而像水面一样荡起涟漪,发出一声轻笑:“别闹,你会疼的。”

顾渊皱了皱眉,没再浪费力气。

他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己知信息:1. 对方能在全球范围同步广播,说明掌握了某种超越光速的通信手段;2. 能无视动量守恒,说明掌握了局域时空编辑;3. 以“礼物”为诱饵,说明需求端在人类本身,而非资源。

结论:这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是第一次收割。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朝发射井走去。

计划变了。

原本只想逃,现在他得把对方拉进谈判桌——哪怕那张桌子在月球背面。

发射井的升降梯嘎吱嘎吱往下沉,像老旧的黑胶唱片。

“长征-51”静静躺在轨道上,满身补丁,却干净得发亮——那是他三个月来一块块擦出来的。

他钻进驾驶舱,手动启动自检。

屏幕上跳出一行红字:外部信号干扰,发射窗口未知。

顾渊敲下一段指令,强行屏蔽所有外部信道。

屏幕又跳出一行蓝字:干扰源:未知高维协议,建议撤离。

他笑了笑,把耳机摘下,扔进火控面板。

“撤离?

不,我要上去看看写协议的人长什么样。”

倒计时 00:10:00。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球——城市灯火像电路板,海面倒映着神的符号。

他想起小时候学围棋,老师说过一句话:“真正的杀招,不在棋盘内,而在棋盘外。”

现在,棋盘外的人终于落子了。

而他,要把棋盘翻过来。

引擎怒吼,火焰撕裂夜空。

飞船升空的同时,银白色多面体悄然旋转,表面浮现出一行新字符:变量:顾渊。

状态:未缔约。

风险等级: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