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当了司尘五年替身白月光,离婚那天她终于解脱。“司尘,我们两清了。
”她留下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转身消失。三年后慈善晚宴重逢,她已是主办方代表。
司尘红着眼将她抵在露台:“你终于学会像她了。”苏依轻笑抽身:“司总认错人了,
我是苏依。”烟花炸响时,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跪地埋首在她掌心:“那...现在换我学你,好不好?
”---那份离婚协议,轻飘飘地躺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像一片不合时宜的落叶。
苏依的目光掠过纸张末尾自己签下的名字,墨迹早已干透,利落得像一把斩断过去的刀。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根部,那里有一圈浅浅的、几乎看不出的白痕,
是五年光阴和一枚冰冷的铂金指环共同刻下的印记。
空气里弥漫着司尘惯用的雪松调须后水气息,清冽,疏离,如同他这个人。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稳地敲打着光洁的地板,最终停在书桌对面。苏依抬起头。司尘就站在那儿,
窗外暮色四合的光线描摹着他挺拔冷峻的轮廓,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
周身散发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他垂眸,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浓黑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被惯常的漠然取代。他绕过宽大的书桌,
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矜贵。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那份协议,
纸张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脆响。“欲擒故纵?”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
目光却锐利地钉在她脸上,带着审视,似乎想穿透她平静的伪装,
找到一丝熟悉的、属于过去的依赖或委屈。“苏依,这种把戏,你玩五年了,不腻么?
”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刮过她的皮肤。苏依迎着他的视线,心湖深处最后一丝微澜,
也被这熟悉的、带着轻蔑的审视彻底冻结。她甚至感觉不到痛了,
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腻?怎么会腻呢?每一次卑微的靠近,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模仿,
每一次在他醉酒后听见那个陌生名字时心脏的骤然紧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早已将那份最初的爱恋磨成了齑粉。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空荡荡的。再开口时,
声音是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无风无浪:“司尘,我们两清了。
”司尘捏着协议边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
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眼神却沉得更深。他不再看她,目光落在协议上,
仿佛那才是此刻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他拿起桌角那支沉重的万宝龙钢笔,
旋开笔帽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慢条斯理的优雅。笔尖悬停在签名处,
那冰冷的金属尖在灯光下反射着一点寒芒。苏依看着他落笔。笔尖划破纸张,
发出“沙”的一声轻响。那声音落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他的字迹依旧凌厉飞扬,
力透纸背,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最后一笔落下,干脆利落,
没有半分迟疑。签好了。尘埃落定。苏依的视线在那墨迹未干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移开,再没有任何留恋。她转过身,走向书房门口。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
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声响,一步步,离那个困了她五年的地方越来越远。身后,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她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如同实质的芒刺,
但她没有再回头。走出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司家权力中心的雕花大门时,
傍晚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带着自由的气息。
苏依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如同巨大金丝笼的华丽别墅,然后抬手,
拦下了一辆恰好驶过的出租车。“去机场。”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车门关上,
隔绝了身后的一切。引擎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后视镜里,
那座灯火辉煌的囚笼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拐角,连同那个名字叫做司尘的男人,
一起被抛在了身后。苏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五年了,终于,
结束了。---三年光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也足以让一个曾经被视作影子的人,
重新找回自己的轮廓。海城国际会议中心顶层的巨大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
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流动的奢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香槟和食物的混合气息。这里是海城年度慈善晚宴的现场,
汇聚着这座城市最顶尖的名流巨贾。苏依站在后台侧幕的阴影里,隔着厚重的丝绒帷幕,
能清晰地感受到前方舞台耀眼的灯光和人群的低语汇成的声浪。她微微吸了一口气,
指尖拂过身上那件墨绿色丝绒晚礼服的裙摆,触感冰凉顺滑,像深潭的水。
这颜色衬得她露出的肩颈线条如冷玉般细腻,锁骨清晰,
下颌微扬的弧度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沉静力量。司尘步入宴会厅时,仿佛自带某种气场,
瞬间攫取了大片无形的注意力。他依旧是人群的中心,
黑色高定西装完美贴合着宽肩窄腰的身形,面容在璀璨灯光下更显深邃冷峻,
仿佛精心雕刻的大理石像。他从容地与几位重量级人物颔首寒暄,姿态矜贵,游刃有余。
直到晚宴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响彻全场:“……下面,
们有请本次‘星光计划’慈善项目的发起方代表、‘新生’公益基金会理事长——苏依女士,
为我们致辞!”聚光灯“唰”地一声,精准地打在了舞台中央。司尘手中端着的香槟杯,
杯脚处那一点澄澈的金色液体,毫无预兆地晃了一下。细微的涟漪在杯壁上短暂停留,
又迅速归于平静。他循着灯光和掌声望去。光柱中央,一个女人亭亭而立。
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包裹着纤秾合度的身姿,裙摆如同深潭静水般垂落。
她颈间没有多余的珠宝,只有灯光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淌。
那张脸……褪去了所有他记忆中刻意模仿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婉痕迹,
眉宇间沉淀着一种陌生的、近乎冷冽的从容与笃定。灯光在她清澈的眼底跳跃,
她微微弯起唇角,向台下致意,笑容得体,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是她。
司尘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以一种失控的速度疯狂擂动起来。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冷却。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他以为那道离开的背影早已模糊,以为那点微不足道的波澜早已平息。
可此刻,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世界的中心,如此耀眼,如此……陌生。
苏依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平稳,带着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力量,
讲述着公益项目的初衷与愿景。每一个字都像细小的冰凌,敲打在司尘紧绷的神经上。
他听不清她具体在说什么,只看见她开合的唇,那曾经无数次对他扬起温顺弧度的唇,
此刻正流淌出他完全陌生的、属于她自己的话语和思想。他下意识地向前挪动了一步,
目光如同被磁石牢牢吸附在她身上,周遭的一切人声、光影、喧嚣都飞速褪去,
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背景。世界仿佛被骤然压缩,只剩下舞台中央那一束强光,
和光里那个脱胎换骨、光芒四射的女人。“……再次感谢各位的爱心与支持。
”苏依的致辞在掌声中结束。她再次微微欠身,仪态无可挑剔。司尘几乎是本能地,
在她转身准备走向侧幕的瞬间,拨开身前挡路的几人,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从容不迫。
衣角带起细微的风,卷动着空气里浮动的暗香。---宴会厅外侧巨大的弧形露台,
将海城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远处林立的高楼霓虹闪烁,勾勒出繁华的轮廓线,
脚下是车流织成的光带。夜风带着江水的微腥气息,吹散了厅内积聚的喧嚣与燥热,
也吹得苏依墨绿色的裙摆如水波般轻轻荡漾。然而,
这份清凉的宁静被身后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骤然打破。苏依甚至来不及完全转过身,
一股熟悉的、极具压迫性的雪松冷冽气息已如影随形般笼罩下来。
手腕猛地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力道之大,让她腕骨瞬间传来清晰的痛感。
她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一带,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雕花大理石栏杆上,
冷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绒礼服直刺肌肤。她痛得闷哼一声,抬眼,
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司尘的脸近在咫尺。三年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那轮廓线条在露台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冷硬、深刻。他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