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从办公室走出来时，手里的那份离职申请书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边角。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刚毕业的菜鸟设计师，熬成了公司的首席创意总监。可现在，
她要放弃这一切。"陈然，你疯了吗？"闺蜜林可儿追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把自己搭进去？"陈然苦笑着摇摇头。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她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当她满怀期待地推开家门，
准备给丈夫一个惊喜时，却看到了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光晚餐，玫瑰花瓣撒了一地。而她的丈夫顾晨阳，
正单膝跪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手里捧着一枚钻戒。"嫁给我，好吗？"那个女人，
是她的助理，也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萧雨薇。"晨阳，
可是你已经结婚了......"萧雨薇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眼中的得意却掩饰不住。
"我会处理好的。"顾晨阳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陈然那边，我会跟她提离婚。
反正我们也只是协议结婚，没有感情基础。""可是她对你那么好......""好什么？
"顾晨阳不屑地冷笑。"她每天忙工作，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像个机器人一样，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哪像你，温柔体贴，什么都为我着想。"陈然站在门口，
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协议结婚？没有感情基础？他们明明是在大学里相识相恋的啊。
那些甜蜜的回忆，那些他说过的情话，难道都是假的吗？她想冲进去质问，
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最后，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递交了离职申请。"陈然，你冷静一点。"林可儿见她神情恍惚，
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现在房子、车子、存款都是你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净身出户？
""因为我想要一个干净的开始。"陈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既然他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协议，那我就成全他。""可是......""没有可是。
"陈然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联系了律师，离婚协议书明天就能拿到。"她看了看手表，
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该回去了。""回去干什么？""当面把话说清楚。
"陈然的声音很平静，可林可儿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决绝。"陈然......""可儿，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陈然给了她一个拥抱。"以后，我要为自己活了。"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林可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陈然开车回到家时，
顾晨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进门，他甚至没有抬头。"回来了？厨房里有剩菜，
自己热一下吃。"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陈然站在门口，
打量着这个她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客厅里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气氛却完全不同了。
"晨阳，我们谈谈吧。""有什么好谈的？"顾晨阳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忙着工作吗？别管我。""我辞职了。"这句话让顾晨阳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辞职了。"陈然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可怕。"为什么？"顾晨阳站起来，
脸上写满了不解。"你不是最在乎工作的吗？""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比工作更重要。
"陈然看着他，眼中没有往日的温柔。"比如什么？""比如真相。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你想听听昨天晚上的录音吗？
"顾晨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我听到了。"陈然的声音开始颤抖。
"协议结婚，没有感情基础，我像个机器人......""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晨阳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陈然，
我......""不用解释了。"陈然摆摆手。"我明白了。原来在你心里，
我们的五年婚姻，就是一场戏。""不是的......""那是什么？"陈然看着他，
眼中满是失望。"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协议结婚，那我们的婚姻是什么？"顾晨阳低下头，
半天没有说话。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
可谁都没有心情去看。"我会搬走的。"陈然最先打破了沉默。"房子、车子、存款，
我都不要。""陈然......""我只要一个干净的结束。"她转身朝卧室走去。
"我去收拾东西。"顾晨阳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舍，
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恐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中流失。
第二章陈然在卧室里收拾行李时，手机响了。是萧雨薇。"陈总，您今天怎么没来公司？
有个项目需要您过目......""我已经辞职了。"陈然的语气很平静。"辞职？
"萧雨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为什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什么，
只是想换个环境。""那......那我们下周的项目怎么办？""交给别人吧。
"陈然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继续收拾着衣服，动作很轻很慢，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每一件衣服，都承载着一段回忆。这件白色的连衣裙，是她和顾晨阳第一次约会时穿的。
那天他说她像个天使。这件黑色的职业装，是她升职那天穿的。顾晨阳还说要为她庆祝，
结果临时有事爽约了。现在想来，可能是去陪萧雨薇了吧。她苦笑着摇摇头，
把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陈然。"顾晨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茶。
"你......""我不渴。"陈然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没有生气。""那你为什么要走？"顾晨阳走进来，
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谈什么？"陈然终于转过身看着他。
"谈你怎么和我的助理发展感情的？还是谈你准备怎么跟我离婚？
"顾晨阳被她的目光刺得有些不自在。"我......""还是你想告诉我，
其实你一直都爱我，那些话都是骗萧雨薇的？"陈然的语气里带着嘲讽。"那样的话，
我会觉得你更虚伪。""陈然......""我累了，晨阳。"她坐在床边，
看着自己的双手。"五年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原来，
只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不是的......""那是什么？"陈然抬起头看着他。
"你爱我吗？"这个问题让顾晨阳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看吧。
"陈然笑了，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连你自己都不确定。""我们结婚的时候，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白头到老。""我以为我们会有孩子，会有属于我们的小家庭。
""我以为你加班时给你送夜宵，你会感动。""我以为你生病时照顾你，你会心疼。
""我以为你升职时为你庆祝，你会高兴。""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以为。"每说一句，
顾晨阳的脸色就白一分。"陈然，我......""你不用解释了。"陈然站起来，
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我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什么？
""我想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冷淡。""为什么你从来不主动关心我。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消失。""原来，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顾晨阳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她说的都是对的。这些年来，
他确实没有用心去爱过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她开始忙工作的时候？
还是从她开始成功的时候？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爱过她？"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的。
"陈然拖着行李箱朝门口走去。"离婚协议书很快就能拿到。""你要去哪里？
"顾晨阳追了出来。"这个不用你管。""陈然，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
"这句话让陈然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这个和她生活了五年的男人。"试什么？
""试着重新开始。""重新开始？"陈然苦笑。"那萧雨薇怎么办？
""我......""你昨天晚上还在向她求婚，今天就要和我重新开始？
""你觉得可能吗？"顾晨阳无言以对。"晨阳，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陈然看着他，眼中满是疲惫。"不是嫁给你，而是没有早点看清你。
""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我们都不会这么痛苦。"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顾晨阳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房子突然变得空旷起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家，可能真的要散了。第三章陈然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时，
外面正下着小雨。她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座城市很大，
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却一个都没有。手机响了，是林可儿。"然然，你在哪里？
""我......"陈然看了看周围。"我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陈然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不用了。
""你别逞强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林可儿的声音很着急。"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我想一个人静静。""静个屁！"林可儿急了。"你现在马上告诉我你在哪里，
不然我报警了。"陈然没办法，只能说了自己的位置。半个小时后，林可儿的车停在了路边。
"上车！"她摇下车窗，冲陈然喊道。陈然拖着行李箱上了车。"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谈完了。""谈得怎么样？""没什么好谈的。"陈然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承认了吗？""承认什么？""他和萧雨薇的事。""他没有否认。
"林可儿气得一拍方向盘。"这个混蛋！""算了。"陈然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雨景。
"都过去了。""什么叫都过去了？""你们结婚五年，他说劈腿就劈腿，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陈然转过头看着她。"和他撕破脸吗？""就是要撕破脸！
"林可儿越说越气。"你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现在他居然说你们是协议结婚？
""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可儿......""我现在就想揍他！""别了。
"陈然拉住她的手。"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为什么？""因为我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
"陈然苦笑。"如果闹得太难看，对我也没有好处。""你还想回去工作？
""不回去我能干什么？""我以为你要远走高飞呢。""我没有那个勇气。"陈然摇摇头。
"而且，我也舍不得这个行业。""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然后再找工作。""住我那里吧。""不用了，我不想麻烦你。""我们是朋友，
这算什么麻烦？"林可儿停下车，认真地看着她。"然然，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朋友的支持。
""不要逞强了。"陈然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谢谢你。""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说这些干什么？"林可儿重新发动车子。"走，回家。
"回到林可儿的公寓后，陈然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感觉怎么样？
"林可儿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好多了。""你今天辞职的事，公司里传疯了。
""都说什么？""有人说你和老板闹翻了，有人说你被挖角了。"林可儿坐在她旁边。
"还有人说你和顾晨阳离婚了。""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萧雨薇说的。""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决定。
"陈然冷笑。"她倒是会演戏。""我看她就是想趁机上位。""你走了，
她不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吗？""随她去吧。"陈然喝了一口牛奶。"反正我也不想再看到她。
""你真的决定了？""决定什么？""离婚。"陈然点点头。"这是最好的选择。
""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对他来说也是。""他可以和萧雨薇在一起，
我也可以重新开始。""皆大欢喜。"林可儿看着她，心中有些担忧。"然然，
你真的没事吗？""我能有什么事？""我是说，你看起来太平静了。""平静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林可儿想了想措辞。"你知道吗？正常情况下，
一个女人发现丈夫出轨，应该是愤怒的。""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担心。
""我已经愤怒过了。"陈然放下杯子。"在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愤怒过了。
""现在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好吧。
"林可儿拍拍她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谢谢你。""早点休息吧，
明天还要办离婚手续呢。""嗯。"陈然站起来，朝客房走去。"然然。""怎么了？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什么事？""其实......顾晨阳和萧雨薇的事，
我早就知道了。"陈然停住脚步。"你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林可儿的声音很小。"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个月前吧。""三个月前？"陈然转过身看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怕你接受不了。""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对不起。"林可儿低下头。
"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陈然看着她愧疚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你知道我这三个月过得有多痛苦吗？""我知道他对我越来越冷淡，
可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我一直在想办法挽救我们的婚姻。""我像个小丑一样，
在那里自说自话。""而你，明明知道真相，却眼睁睁地看着我出丑。""然然，
我......""算了。"陈然摆摆手。"都过去了。"她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留下林可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满脸愧疚。第四章第二天早上，陈然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洗漱完毕后，她来到客厅，
发现林可儿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醒了？"林可儿看起来有些疲惫，显然一夜没睡好。
"昨天晚上的事......""不用说了。"陈然坐下来，拿起一个包子。
"我理解你的苦衷。""真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然咬了一口包子。"这种事，确实很难开口。""谢谢你理解。"林可儿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很担心你会恨我。""我怎么会恨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如果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那我真的没有依靠了。
"林可儿听了这话，眼睛都红了。"然然......""好了，别哭了。
"陈然递给她一张纸巾。"今天我要去律师事务所，你要陪我去吗？""当然要去。
""那我们吃完早餐就走。"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陈然和林可儿到达时，
律师已经在等她们了。"陈女士，您好。"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专业。
"我是张律师，昨天您在电话里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请说。""首先，关于财产分割的问题。
"张律师翻开一个文件夹。"根据您提供的信息，您和您丈夫共同拥有一套房产，一辆车，
以及若干存款。""按照婚姻法的规定，这些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知道。
""但是您在电话里说，您不要求分割财产？""是的。""陈女士，我必须提醒您，
这样做对您很不利。"张律师看着她。"您确定要放弃这些财产吗？""我确定。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陈然的态度很坚决。"钱可以再赚，
但是尊严不能再丢。""可是......""张律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但是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张律师看了看林可儿，
又看了看陈然。"好吧，既然您坚持，那我们就按照您的意思来。""谢谢。""那么，
关于离婚的理由......""就写性格不合吧。""性格不合？"张律师皱了皱眉。
"陈女士，如果您丈夫有出轨行为，那么您可以要求过错方承担更多的责任。
""这样对您更有利。""不用了。""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陈然解释道。"我们都是公众人物，如果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而且，
我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张律师叹了口气。"陈女士，您真的太善良了。
""这不是善良，这是明智。""好吧，那我们就按照您的意思来。
"张律师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书。"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您丈夫同意的话，
今天下午就可以拿到。""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陈然掏出手机，拨通了顾晨阳的电话。
"喂？"顾晨阳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是我。""陈然......你在哪里？
""我在律师事务所。"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真的要离婚？""是的。
""我们......我们真的不能再谈谈吗？"陈然看了看张律师，然后走到窗边。
"谈什么？""谈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不是的，
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陈然苦笑。"晨阳，你昨天还在向别的女人求婚，
今天就要和我重新开始？""你觉得可能吗？""我......""我不怪你爱上别人，
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欺骗。""我没有欺骗你。""那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看吧，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陈然......""算了，
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离婚对我们都是解脱。""你真的想好了？""想好了。
""那......那好吧。"顾晨阳的声音很小。"离婚协议书在哪里？""下午两点，
在市政府民政局门口。""我会带律师去的。""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
陈然感觉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同意了？"林可儿走过来问道。"同意了。
"第五章下午两点，陈然和林可儿准时到达了民政局门口。远远地，
她就看到了顾晨阳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台阶上，看起来有些憔悴。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他的律师。"准备好了吗？
"林可儿握住她的手。"准备好了。"陈然深吸一口气，朝台阶走去。看到她走过来，
顾晨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嗯。"陈然点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两个律师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确认了协议书的内容。"没有问题的话，
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去办理手续。"张律师说道。"等一下。"顾晨阳突然开口。"怎么了？
""陈然，我有话想对你说。"顾晨阳看着她。"现在不是时候。""就一分钟。
"他的眼中带着恳求。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两人走到一旁，
其他人识趣地没有跟过来。"陈然，我想对你道歉。"顾晨阳的声音很低。"道歉？
""是的，为我这些年对你的冷淡，为我的背叛，为我伤害了你。
""我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说。"陈然看着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说完了吗？""还有一件事。"顾晨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还给你。
"是那枚她当年买给他的情侣戒指。"你可以扔掉，也可以卖掉。""总之，
我没有资格再戴着它。"陈然看着那个小盒子，想起了当年买戒指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刚刚谈恋爱，她用实习期的工资买了这对戒指。虽然不是很贵，
但对当时的她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她记得顾晨阳戴上戒指时的样子，
开心得像个孩子。他说，这是他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感动，
应该是真的吧。"你留着吧。"陈然没有接那个盒子。"什么？""我说，你留着吧。
""但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回忆。"陈然看着他。"它也承载着你的青春。
""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真心相爱过。""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
"顾晨阳握着盒子的手颤抖了一下。"陈然......""时间到了。
"陈然转身朝民政局走去。"我们进去吧。"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很简单，也很快。填表，
签字，拍照，盖章。不到半个小时，五年的婚姻就正式结束了。
当工作人员把两本绿色的离婚证递给他们时，陈然感觉有些不真实。就这样，结束了？
"恭喜二位。"工作人员的语气很公式化。"希望你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走出民政局时，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陈然眯起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陈然。"顾晨阳在身后叫住了她。"还有事吗？
""我想说......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不用了。
"陈然头也不回。"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陈然......""再见，
顾晨阳。"她加快脚步，朝停车场走去。林可儿紧跟在她身后。"然然，你没事吧？
""我很好。"陈然的声音很平静。"真的很好。""你想去哪里？""随便走走吧。
""好。"林可儿发动车子，慢慢地驶离了民政局。在后视镜里，
陈然看到顾晨阳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可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
第六章三个月后，陈然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虽然规模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