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刚发来的新员工名单上，我网恋了三个月、天天对着我“姐姐、姐姐”叫的小奶狗，
赫然在列，职位是特助。我冷静地放下镶钻的钢笔，对着镜子里烈焰红唇的自己，
露出了一个资本家看了都要流泪的微笑。小狗狗，
来玩玩现实里肮脏的成年人的游戏吧...1、“顾总，这是新入职的特助名单和简历，
您过目。”人事总监李姐踩着高跟鞋，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放在我面前，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我“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
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带着压迫感的声响。
整个办公室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直到李姐的额角开始冒汗，
我才慢悠悠地拿起那份文件。翻开第一页，
一张熟悉的证件照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撞进我的视线。照片上的男孩，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嘴唇薄而性感，只是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涩。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
领口扣得一丝不苟，像一棵倔强的小白杨。陈默。我指尖的敲击声，停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然后，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当场笑出声来。我他妈的，
真是活久见。我迅速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名叫“小狼狗饲养日记”的聊天框。
三个月前，我百无聊赖，用小号在交友软件上匹配到了一个自称“创业中”的男人。
他叫陈默，头像就是这张证件照。他说他白手起家，开了个小小的科技公司，
每天忙得像条狗，但为了梦想，一切都值得。而我，顾晚，堂堂顾氏集团最年轻的执行总监，
在网上的人设是——一个在大公司被上司压榨、被同事排挤、每天靠奶茶续命的可怜小白花，
“晚晚”。三个月来，我俩的聊天记录，堪称一部当代互联网浮夸文学赏析。他：“姐姐，
今天又谈下了一个百万的单子，累死了。等我公司上市，我就买下这座城市最大的广告牌，
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我：“哇，你好厉害！不像我，
今天又被我们那个变态女魔头上司骂了，她让我把一份PPT改了二十遍，
呜呜呜……”他：“抱抱姐姐，别难过。那种老女人就是内分泌失调，嫉妒你年轻漂亮。
等我收购了你们公司，第一个就把她开了！
”我看着聊天记录里他信誓旦旦要“开了”的那个“变态老女人”，再看看办公桌后，
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一身高定西装，妆容精致，红唇似火，眼神清冷。我缓缓地，
勾起了一个嗜血的微笑。“李姐。”我开口，声音又冷又脆。“哎，顾总您说！
”李姐一个激灵。“这个陈默，”我用指尖点了点那张照片，“把他调来给我当特助，立刻，
马上。”李姐愣了一下：“可是顾总，您的特A坑位不是一直空着……”“现在不空了。
”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另外，传我的话下去，除了你我，
谁也不准在新员工面前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在公司，他们叫我总监，明白吗？
”李姐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立刻点头：“明白！”很好。我靠在真皮座椅里，
拿起那支价值六位数的镶钻钢笔，在陈默的简历上，轻轻画了一个圈。小狼狗？小老板？
我倒要看看，你的公司，什么时候上市。游戏，开始了。2、第二天上午九点整，
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正是陈默。
他今天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明显是借来的西装，剪裁并不合身，袖口甚至还有一点点长。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既紧张又兴奋的表情，像一只即将踏入新世界的鹌鹑。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在一瞬间急剧收缩，
然后放大，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雷劈傻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欣赏着他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步一步挪了进来，喉结上下滚动，
声音干涩得像是从沙子里挤出来的。“总、总监好……”我没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势，
双腿交叠，用那支镶钻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哒……哒……哒……”每一下，
都像是敲在他的心脏上。他的冷汗，从额角滑了下来。终于，
在我玩够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戏码后，我抬起眼，冲他微微一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带着一丝蛊惑。“叫姐姐。”陈默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他嘴唇哆嗦着，
半天挤不出一个字，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呆滞，再到绝望，最后变成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惨白。
“是……总监。”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三个字。“嗯？”我挑眉，尾音上扬，
“第一天上班，就听不懂老板说话？”他猛地闭上眼，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再睁开时，
眼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悲壮。“姐……姐。”这一声，叫得比蚊子哼哼还小，
但足够了。我满意地笑了。“很好。”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比他矮了半个头，但气场上，我足以碾压他。
我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僵硬的肩膀，帮他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特助了。”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好好干，干得好，姐姐有奖励。”他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
我能闻到他身上廉价洗衣粉混合着汗水的味道，青涩又干净。真有意思。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让他充分领略了什么叫“变态女魔头”。让他泡五种不同水温的咖啡，
美其名曰“测试味蕾”；让他把一份只有三页的会议纪要，扩写成三万字的深度分析报告，
主题是“论本次会议对公司未来一百年发展的深远影响”；让他二十四小时待命，
我半夜三点发消息，他必须在三十秒内回复。他被我折磨得像一颗脱水的蔬菜，
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白天，
他在我办公室里被我呼来喝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陈默，咖啡太烫了，重泡。”“陈默，
这份文件复印得有折痕，拿回去重印一百份。”“陈默，我高跟鞋的跟断了，
去帮我买双新的，要Jimmy Choo最新款，颜色要星空灰，三分钟内送到。”晚上，
他回到他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就立刻切换到“小狼狗”模式，在微信上向我——“晚晚”，
疯狂哭诉。他：“姐姐，我快死了。我们那个女魔头今天又发疯了，
她居然让我去给她买高跟鞋！我一个大男人！我的尊严都被她踩在脚下了！
”我一边敷着顶级鱼子酱面膜，一边慢悠悠地打字回复。我：“抱抱你，她怎么能这么坏！
简直是职场恶霸！你别理她！”他：“我不敢啊姐姐，她会开了我的。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只能忍辱负重。”我看着“忍辱负重”四个字，差点把面膜笑裂。
我：“那你明天怎么办呀？”他：“不知道，明天再说吧。只要能跟姐姐说说话，
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姐姐，你就是我的光。”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光？
我默默地打开工作备忘录，给他明天的KPI，又加了一倍。小东西，这才哪到哪儿。
3、折磨陈默的日子，成了我枯燥的资本家生活中，唯一的乐趣。我看着他每天顶着黑眼圈，
穿着那套不合身的西装，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恭恭敬敬地叫我“总监”，
晚上又在微信里对着我喊“姐姐”，骂着白天的我，就觉得这世界真是充满了黑色幽默。
直到“星辰计划”的出现。“星辰计划”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关乎到集团未来五年的战略布局。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项目核心数据出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导致整个项目停摆。技术部和项目组熬了三天三夜，几十个精英焦头烂额，
也没能找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我作为总负责人，
压力最大，连着两天没合眼，脾气也暴躁到了极点。会议室里，我把一份报表狠狠摔在桌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就是你们熬了七十二个小时拿出来的东西？一堆垃圾！
”我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再看不到可行的方案，
你们就集体给我滚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陈默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那天晚上，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在微信上跟我吐槽今天的“腥风血雨”。但他没有。我破天荒地，
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了消息。我晚晚：“今天还好吗？听说你们公司出大事了。
”过了很久，他才回。他陈默：“姐姐，我没事。我在忙，晚点跟你说。”我有些意外。
那一晚，我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脸疲惫走进办公室，却看到陈默已经在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也有些干裂，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总监，这是我做的一份备用方案，
您……您看一下。”他的声音因为熬夜而沙哑。我皱了皱眉，接了过来。备用方案？
一个刚入职不到一个月的新人？我本想直接扔进垃圾桶，但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然后，
我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这份方案，剑走偏锋，思路清奇，完全跳出了现有框架，
从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角度，精准地找到了那个致命漏洞的根源，
并且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却又在理论上完全可行的解决方案。
后面还附上了详细的数据模型和风险评估，逻辑严谨，条理清晰。
这……这绝不是一个新人能做出来的东西。我猛地抬头看他：“这是你做的？
”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是……是的。我大学的专业是数据建模，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我……我就是提个思路，肯定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我看着他，
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我把他当成一个玩物，一个乐子。却忘了，
他也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通过层层筛选，才站到我面前的。我压下心里的波澜，
把方案合上，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放这儿吧。出去。”他“哦”了一声，
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立刻拿起电话，
拨给了项目总监。“让所有人来我办公室开会，现在。”半小时后，
我的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我的天！这个思路太牛了！”“解决了！
我们最大的难题解决了！”“顾总，您真是神了！这么短时间就想出了这么完美的方案！
”我听着下属们滔滔不绝的马屁，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办公室外，
那个坐在角落里，背脊挺得笔直的身影上。晚上，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默。
他陈默：“姐姐！我今天搞定了一个天大的项目！我们那个女魔头都对我刮目相看了！
我太开心了！”后面跟了一个兴奋到模糊的表情包。我晚晚：“真的吗？太棒了！
为你骄傲！”他陈默：“姐姐，为了庆祝，我请你吃饭吧！
你不是一直想去那家叫‘星光’的米其林餐厅吗？我订好位子了！
”我看着他发来的餐厅地址，内心五味杂陈。那家餐厅，人均消费，
足够他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了。他大概是把这次项目的所有奖金，都拿出来了吧。
我沉默了很久。他陈默：“姐姐？你不方便吗？”我晚晚：“没有。我来。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游戏，好像有点玩脱了。4、赴约那天，
我故意把自己打扮得朴素又土气。我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了一件几年前买的、起球的白色毛衣，
配上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脸上连粉底都没打，素面朝天地出了门。我就是想看看，
当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温柔可人的“晚晚姐姐”，其实是个不修边幅的普通女人时，
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失望？会不会后悔花了那么多钱请我吃饭？
我怀着一种恶劣的、看好戏的心态，走进了那家金碧辉煌的米其林餐厅。陈默已经到了。
他还是穿着那套不合身的西装，但今天特意打了领带，头发也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
他局促地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背挺得笔直，像个来面试的学生。看到我的时候，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喜悦，
像是小狗看到了久违的主人。他快步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包，很自然地说：“姐姐，
你来啦。路上堵不堵？”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或者失望。
他就那么专注地看着我，仿佛我穿着的是什么绝世华服。我的心，莫名地被刺了一下。
“不堵。”我干巴巴地回答。落座后，他熟练地帮我拉开椅子，铺好餐巾，动作还有些生涩，
但看得出是特意学过的。他把菜单递给我：“姐姐，你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翻开菜单，看着上面那些天文数字般的价格，又看了看他。
“你……真的把所有奖金都取出来了？”我没忍住，问了一句。他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是啊。我还把我珍藏了好久的几个手办也卖了，
凑了凑才够。”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我突然觉得，
自己像个无耻的混蛋。席间，气氛有些沉默。我食不知味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脑子里一团乱。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犹豫了很久，才放下刀叉，看着我，
眼神无比真诚。“姐姐，”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骗了你。”来了。我心里一紧，也放下了刀叉，看着他。
“我……我不是什么小老板。”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愧疚，“我刚毕业没多久，
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是怕你看不上我。”“我觉得姐姐你那么好，
那么温柔，那么漂亮，我怕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配不上你。”“我每天都在害怕，
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觉得我是个骗子，会再也不理我了。”他的声音，越说越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那堵坚冰，
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我正想说点什么，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餐厅经理，
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他没有看陈默，而是径直对着我，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而清晰。
“顾总，您今晚的消费，已经全部记在您的专属账户上了。老板特意吩咐过，
您在这里的一切开销，都由集团承担。”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咯噔”一下的声音。我猛地转头，看向陈默。他的表情，
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接着是不可置信，最后，
所有的情绪都褪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碎的、死灰般的绝望。他的视线在我身上，
和那个毕恭毕敬的经理之间来回移动。“顾……总？”他喃喃地吐出这两个字，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像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我明白了。”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站起身，椅子因为动作太大而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他看着我，
眼神空洞得可怕。“顾总，我配不上你。”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